第二十六章肉，是動物的屍體

  「我不是蛇族啊，我是人類。」賀朝炎忽然發現自己的世界觀與褚瞳的世界觀出現了巨大的分歧，這些他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

  他抬起頭，看向褚瞳，他的眼睛裡澄澈一片，透露著現代人最為嚮往的呆萌純真，完全不像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褚瞳，你給我講講這個世界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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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他以為自己只是從一個山洞來到了另一個不同的地區，但是很顯然，賀朝炎現在猜測，自己在不地球上都難說了。

  「世界？你是說森林嗎？」

  賀朝炎點了點頭。也許森林就是褚瞳的世界，說一說也無妨。

  「我也不是很清楚外面的森林是怎樣的。我的家不在這裡，我是逃跑出來的。我們貓族是森林裡最為弱小的一種種族，幾乎任何一個獸人都能夠獵殺我們，我們卻只能獵殺那些不具備變換獸人能力的小動物。」

  賀朝炎想要確定一件事：「是不是存在兩種動物，一種是能夠變成獸人的，另一種就是不能夠變成獸人的？」

  褚瞳點頭，手指在大石塊上面划來划去：「其實我們也不是一開始就能夠變成獸人的，只不過能不能變，對我們的生活影響並不大，唯一影響的就是不同種族之間的繁衍……」

  從前大家都不能變成人的時候，沒有任何一種動物會想去跨越種族界限進行繁衍交流。

  後來出現了獸人與亞獸人，當大家將自己身上的氣味掩蓋起來之後，尤其是種群里的亞獸人不足，便會去騙取他族的亞獸人繁衍。

  但是這個弊端十分的明顯。有的亞獸人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是死的，而有的亞獸人生下的孩子，種族是隨亞獸人自己的。

  這一下獸人們就不樂意了，和別的種族交流，結果只能夠生下對方的種族。

  而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將貓族亞獸人只能剩下獸人的種族的孩子的消息傳了出去，原本安心避禍於世的貓族便開始被捲入了各種逼婚當中。

  動物們之間的交流，除了捕食，就是繁衍，所以褚瞳一點都不覺得吃了蛇族獸人有什麼不對勁。

  賀朝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從一個角度上來看，自己吃的有可能是一個能夠變成動物的人，當然，也有可能是一個能夠變成人的動物。無論哪一種，其實都是他不能接受的範圍。

  他有點懨懨的，強撐著給褚瞳煮了一份蛇肉，自己則去扒了幾個野果子果腹。

  回來，看見褚瞳捧著碗在那裡掉眼淚，當即就慌了：「你怎麼了？」

  褚瞳的眼神里透露出一點點的倔強，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賀朝炎：「？？？」

  「你覺得吃肉不好，於是你不吃了，但是你還是讓我吃……」褚瞳吸了吸鼻子，「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吃葉子野果的。」

  「不是……」賀朝炎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他只是單純的克服不了心裡障礙而已，並不是說吃肉有什麼不好。

  就像他曾經看過的一個電視劇里提到的，肉，就是動物的屍體……他只要每次將動物等同於褚瞳，這神他麼的就非常非常恐怖了好不好！

  褚瞳沒有哭出聲，但是他眼裡的金豆豆卻一直在打晃晃，看起來，真是令人心疼得緊。

  就算是你自己家裡的一個弟弟哭了，作為哥哥也會心疼得不得了，況且褚瞳還是賀朝炎在這個世界裡唯一的牽絆。

  他嘆了一口氣，認命地吃了一口蛇肉：「我陪你吃吧。」

  我吃的是蛇肉，不是人肉……反正口感上看起來，是正宗的金鱗蟒沒錯了。

  給褚瞳煮的那一點蛇肉根本不夠兩個人吃，賀朝炎又劃了幾根豬肋骨下來，烤了給褚瞳吃。他從空間裡拿出幾個小米辣，拿過去問褚瞳。

  「吃過這個沒有？」

  「這是什麼呀？」褚瞳並沒有見過這么小巧可愛的果實，捧在手心裡好好地觀察了起來。

  賀朝炎順手剝了一個，一股刺激的味道就散發出來。因為褚瞳就是他家小白貓，所以賀朝炎不敢確定這瓜娃子受不受得住這種刺激，就抓著他的手，讓他給沾了一點放在嘴裡試試。

  「咳咳額咳咳，這是什麼？」褚瞳只嘗了一點點，立刻將手指吐了出來，小臉皺在一起。

  「吃不得嗎？」聽說貓咪都是不吃調味品的……但是褚瞳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不加調味料的東西，所以賀朝炎也就以為這孩子和普通人類一樣。

  現在看來，貓咪就是貓咪呀，吃個東西挑嘴才正常。

  他將小米辣的種子一粒一粒地用葉子收集起來，打算明天找個地方種下去，然後剝了一瓣蒜搗碎，加入剁碎的小米辣，作為吃排骨的蘸醬。

  那幾根肋排被大火烤得焦香，表面上的脂肪被烤化了，開始不斷地滋滋冒油，賀朝炎一看這個火候，知道不是時候，便用樹枝將排骨翻了一個邊，繼續烤。

  講真的……忽略掉這個肋排的主人可能是一隻能夠變成人的豬，這排骨可算是真香啊！

  賀朝炎一臉複雜。

  雖然末世里也曾經出現過人吃人的情況，可他即便是餓到只剩一口氣，也沒有動過吃人的心思。這下倒好，不吃人還成，吃的蛇啊豬啊，也都悄悄趁他不注意變成了人……

  真有夠頭大的。

  排骨烤好了，賀朝炎先揀了一塊，用芋荷葉子包裹起來，遞給褚瞳。

  褚瞳看到他的臉色，不由得問道：「你是不是還是覺得不高興？」如果賀朝炎真的不想吃的話，他可以陪著他不吃的。

  賀朝炎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們能夠變成獸人，是需要什麼條件的嗎？」他一定要好好地避開這個，不然以後吃肉都不放心了！

  褚瞳愣了一下：「有的能夠變，有的不能……好像沒有什麼條件。」雖然說有很多種族是多年前就開始學會變化了的，但是有一些真的是近幾年才開始的。

  單單這樣看，豈不是有很多種動物不能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