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三章 真的是你

  話說黃夫人讓賴嫲嫲派的人去武功侯府打聽阿晦，這叫杜大的長隨到了武功侯府就說要找齊大少爺。

  杜大身上有永恩候府的牌子，而武功侯府的門房有齊貴安排的人，一聽是找大少爺的絲毫不敢怠慢，立刻就報到了鳳梧院。

  正在院子裡練劍的阿晦愣了愣，「永恩候府？」

  他一向沒有和永恩候府打過交道，怎麼突然永恩候府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阿晦皺了皺眉毛，突然間心中靈光一閃。

  永恩候府！

  是劉永的本家！

  難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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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晦心中狂跳立時叫了那門房來，「永恩候府來的人在哪？快讓他來見我！」

  門房很快就把杜大給帶了來。

  杜大一見阿晦就要給阿晦行禮，「小的杜大見過齊大少爺。」

  阿晦連忙叫起，「你是永恩候府的人？特意要見我是有什麼事？」

  嘴上是這麼問的，但是阿晦的心早已經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拽住一般，就等杜大的一句話。

  杜大朝阿晦看看，「我家三夫人讓小的給齊大少爺托句話，問齊大少爺還記得清河縣的董娘子嗎？」

  阿晦的心劇烈跳動了幾下，「你家三夫人可是如今在湖州府任知府的劉永劉大人的夫人？」

  杜大拱拱手，「正是。不過我家三老爺要高升了，所以三夫人提前回了京城。」

  阿晦心裡似乎有奇妙的預感，「方才你家三夫人問我的話，我只有一句回答，自然記得永不能忘。」

  杜大笑笑：「那我家三夫人就想請齊大少爺明天在水仙閣用個便飯，不知道齊大少爺方便還是不方便。」

  無論是什麼，這頓飯阿晦一定要去。

  「自然方便，請你回去轉告你家三夫人，明天我必定準時到。」

  杜大朝阿晦拱拱手，「那小的就先告辭了。」

  有小廝跟著送了出去，順手還給杜大塞了個銀角子。

  自打廖氏被禁齊貴能做的事更多之後，鳳梧院從上到下又篩了一遍把釘子都篩了出去，如今阿晦身邊也總算有幾個能放心用的人了。

  等那叫文竹的小廝回來之後，一五一十地跟阿晦稟報。

  「小的塞了三錢碎銀給那叫杜大的，想跟他套套話，可這杜大嘴嚴得很問他什麼他就笑，多的一句也不肯說。」

  文竹是去了很久才回來的。

  「小的不放心，又偷偷跟在他後頭出了府親眼見著他從永恩候府的後門進去了。」

  這就足以證明這個杜大的確是永恩候府的下人。

  阿晦抬眼看向了文竹，「那你有沒有打聽打聽，這永恩候府的三夫人是回京了？」

  文竹來回跑了一趟又急著回來報信，這麼冷的天也跑出了一身汗。

  「小的打聽過了，永恩候府的三夫人的確是今天剛剛回京。」

  「只不過好像這一回來永恩候府的三夫人就動了胎氣，先前才請了大夫。」

  阿晦的眉頭皺了皺。

  才回來就動了胎氣還請了大夫，怎麼還能差使下人來給他傳信。

  這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不管賣的是什麼藥，只要涉及到了三娘，明天這個水仙閣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須要去闖一闖。

  抖了抖劍，阿晦收勢停下。

  先前文竹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他心裡急躁難安，原本每日只練一個時辰的武硬是又多練一個時辰。

  「不錯，齊貴誇你年紀小但辦事老道果然沒夸錯。」

  文竹抓抓頭嘿嘿笑了，「齊大總管看得起小的，小的自然也不能辜負齊大總管的看重。再說跟著大少爺您替您辦事，這是小的的榮幸，小的自然要拼了命去辦好。」

  阿晦點點頭，「幫我把劍收好之後再去問問齊貴，有沒有從江南寄來給我的信。」

  文竹手忙腳亂接過阿晦遞過來的劍，「哎，小的這就去。」

  齊貴那裡自然沒有什麼從江南寄來的給阿晦的信，文竹回來一說，阿晦的神情就有些落寞。

  一眨眼的功夫，從酷暑到初冬，他連三娘的一封回信也沒有收到過。

  也不知道三娘她好不好，有沒有想他。

  第二天阿晦特意告了假，早早的就從宮裡出來直奔水仙閣。

  水仙閣是京城最大的南菜館，但位子有些偏，在一條並不怎麼熱鬧的小巷子裡。

  阿晦到的時候水仙閣里已經有不少人了，點菜的點菜、說說笑笑的你唱我和。

  「客官，幾位？」

  阿晦左右看了看，「永恩候府有沒有定位子？」

  小二連忙笑道：「敢問客官是不是姓齊？」

  阿晦點了點頭，一顆心不知道為什麼飛快地跳了起來。

  小二頓時殷勤地請阿晦上樓，「客官請往樓上走，永恩候府在樓上訂了雅間，就等著客官您來呢。」

  雅間的門推開的時候，阿晦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他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只剩下那一個站在窗邊背對著他的倩影。

  「三……三娘？」

  嗓子控制不住的發抖，阿晦激動地險些在門檻上絆一跤，倒是把那小二給嚇了一跳。

  「客官，您千萬小心腳下。」

  阿晦跌跌撞撞站穩手扶著門，「三娘？」

  董三娘還沒回身就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眼淚已經先動作之前落了下來。

  「阿晦，是我。」

  對面那個對著他巧笑嫣然的人，他又熟悉但似乎又有些陌生，阿晦以為自己在做夢。

  「三娘，真的是你？」

  董三娘笑著但眼淚落得比誰都快比誰都急，「真的是我。」

  直到阿晦一把捉住董三娘的手感受到董三娘的體溫之後，他才敢信他不是在做夢。

  「三娘，真的是你！」

  「是，真的是我。」

  小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了出去，阿晦一把拉住董三娘的手往自己懷裡而來，「三娘，我很想你。」

  董三娘靠在阿晦的懷裡，感受到的是阿晦溫暖的懷抱耳畔聽到的是他雄渾有力的心跳聲。

  這一刻，董三娘所有的擔憂和不安不翼而飛。

  阿晦的懷抱和從前一樣，足夠的溫暖和安全。

  董三娘小小聲地開口：「阿晦，我也很想你。」

  不知道相擁了多久，阿晦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手。

  「三娘，你來京城了？」

  她人都站在他跟前，抱都被他抱了這麼久，可阿晦還是一副夢遊的神情。

  紅著臉的董三娘被他逗笑：「對，我來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