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節哀

  秦岩在人群中沒說話，可他其實早就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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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蘇奶奶去世，他一直很擔心蘇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天按理說蘇雲他們應該陪著蘇智去相親的。

  她是不是很失望？很難過？

  秦岩很擔心，卻不敢表達出來，跟著知青大隊的人一起過去，遠遠的看到那個夢回牽繞的身影，看著對方臉色都是白的，並沒有往常歡快大隊神色，秦岩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好像被針扎了似的，疼得厲害。

  「村長，節哀。」錢斌帶著一行人過去，跟主人家見禮，還去給蘇奶奶行禮，蘇戰看到他們來好生招待，秦岩雖然想找時間跟蘇雲說話，卻發現根本沒什麼機會。

  小姑娘憔悴了許多，看樣子很傷心難過，他該怎麼哄對方呢？

  「謝謝你們，你們坐吧，今天記得來吃飯。」來弔唁的人都是要在這裡吃飯的，蘇奶奶走得匆忙，因為在冬天，還是過年，如今也不興那些，蘇軍跟蘇戰商量就擺三天上坡，這三天每天都安排宴席，弔唁的，幫忙的都要來吃飯的。

  「村長，飯就不吃了，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你們能來就很好了，沒事，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們這裡的規矩就是這樣的，你們不介意就留下來吃飯，這幾天都會擺宴席的。」

  「那行，我們先過去坐會兒。」白事講究的是熱鬧，蘇戰也不想蘇奶奶走得太冷清了，也不介意多花錢，將家裡剩下的肉都拿出來，還讓蘇銘去縣裡面買了不少肉，加上家裡的菜，擺三天的宴席是夠的。

  一天就這麼過去，蘇雲一直在那裡忙，她知道秦岩來了，雖然想跟對方說話，可這裡人多，她也找不到機會，只能將話埋在心裡。

  說實在的她挺難受的，到了晚上也沒吃多少飯，晚上還得守夜，不過三天的時間不短，一天到晚的守肯定受不了，「你們幾個先去休息，下半夜再來，朵朵，你身體不好，到了十二點你就去睡吧，明天早點起來就行了。」

  「爸，我沒事，我跟你們一起。倒是你，你要好好休息，這一天你都沒怎麼吃飯，也沒怎麼休息。」看蘇戰憔悴了那麼多，整個人都老了好幾歲，蘇雲能不擔心嗎？

  「我好著呢，我沒事，你跟你幾個哥哥先去休息。」

  「我還不困，我再陪陪奶奶。」他們幾個陪到後半夜，蘇雲實在受不了了，才回去眯了會兒。

  大早上就起來吃早飯，說實在的，這樣的日子真的很難受。

  「朵朵，你要是還困就再睡會兒，我看你眼睛都是腫的，你可別累壞了。」蘇謙看蘇雲這樣也心疼。

  「三哥，我沒事，我能堅持，走吧，我們去換換爸！他昨晚上一直不肯睡，今天怎麼都得讓他睡會兒。」一直放心不下蘇戰，蘇雲他們大清早就過去了。

  可是勸蘇戰去睡蘇戰就說不困，他們幾個都沒辦法。

  好說歹說，蘇戰才在下午的時候眯了兩個小時，接著又開始忙活，就這樣過了三天，蘇雲覺得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第三天一大早就送蘇奶奶上坡，地方的早就選好了的，是他們祖墳所在地，就在他們村後面。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送去，回來吃了個飯，這才散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們收拾就行了，這幾天你們也累壞了。」

  三天的喪事，田麥香也累得夠嗆，這會兒眼睛都是青色的，恨不得倒地不起。

  「大伯母，我們趕緊收拾好，到時候也能好好睡會兒，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蘇雲他們搭把手，這些東西都得拆，還得收拾，事情很多。

  「行，我們趕緊收拾好就可以休息了。」三天的時間也累得夠嗆，田麥香這幾天也著實受不了了。

  好在人多，收拾得也快，田麥香和楊柳感謝了幫忙的人，每個人都送了帕子，這才疲憊的散了。

  「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晚上過來吃飯。」

  「好，那我們先回去了。」實在是累，楊柳看蘇戰這樣子都擔心，一家人回去也沒說什麼話，氣氛有些沉重。

  回到家楊柳就讓大家去睡了，「都洗洗睡吧，這幾天也沒好好休息。」

  「成，爸媽你們也好好休息。」幾個孩子也累了，這會兒也沒什麼力氣說話，簡單收拾一下，蘇雲幾乎是沾床就睡。

  「我們也睡吧，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覺。」蘇戰之前在墳上都捨不得走了，那樣子看得楊柳心裡怪難受的。

  「好。」蘇戰也的確是累了，這幾天送走了母親，他的心裡突然覺得空蕩蕩的，難受得很。

  「別多想了，好好休息，你就是鐵打的身體再這樣下去也受不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我和孩子們想想。我相信媽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對嗎？」親人離世是最難過的事情，楊柳也想到了自己父母離世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還小，整天只知道哭，別提多傷心了。

  「我知道，睡吧，這幾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點點頭，有些人是留不住的，其實蘇戰也懂，只是心裡有些無法接受罷了。

  他的母親就這麼走了，蘇戰遺憾自己還沒能好好孝順母親，就跟母親天人兩隔。

  心裡的那份難過真的無以言表，只能藏在心裡，默默的為母親做好這最後一件事情，免得再給自己留下遺憾。

  「嗯，我們一起休息，睡個夠，把覺都補回來。」看蘇戰終於肯睡覺，楊柳也鬆口氣，一躺下就睡著了。

  蘇戰其實也累，這幾天都是在硬撐，這會兒鬆懈下來，很快也睡著了。

  這一睡就有些不想起來，等楊柳他們起來蘇戰都沒見起來，幾個孩子還很擔心，「媽，爸怎麼還沒起呢？我們要過去吃晚飯了。」

  其實蘇雲是想睡到天昏地暗的，但是肚子餓，還得吃飯，只能吃了飯再睡了。

  「你爸估計是累了，就讓他多睡會兒吧。」

  「可不吃飯行嗎？」

  「我們給他帶點回來就是了，等他餓了醒了再吃。」楊柳起來的時候蘇戰都沒醒，楊柳也知道蘇戰累了，對方好不容易睡著，她也不忍心叫蘇戰。

  「那行，我們先過去吃飯吧，別讓大伯他們久等了。」吃了飯還得繼續睡呢，這幾天睡眠嚴重不足，蘇雲真的要好好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