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順眼
2024-06-16 21:54:34
作者: 張九酒
阮鳴沉就是後者。
他讓阮家栽這麼大跟頭,一時半會兒,阮老爺子肯定不會把阮家交到他手裡。
而阮家人多,他失勢,就一定會有人想趁機站起來。
阮家內部就有得他鬥了,一時半兒他怕是有心也沒空找她麻煩了。
相反,他還必須不得不低頭,防止她和傅聞州報復才是。
傅聞州很快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領子上多了一點口紅印。
他沒有注意到,只不停地擦脖子,一張俊臉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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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柚眉梢跳了跳,在他靠過來時,故意把身子歪到一旁,「身上香水味太濃,別碰我。」
「艹!」傅聞州殺了梁沐川的心思都有人,說是有個朋友想見見他,讓他幫點小忙。
本來他看向梁沐川的面子上,如果只是舉手之勞,幫一幫也沒什麼的。
可對方上來就找了一群女人,如狼似虎的撲上來,饒是他也一時沒能全部推開,沾了一身沈到熏人的香水味。
果然,被柚柚嫌棄了!
他深吸了口氣,對宋青柚道:「等我片刻,我去洗個澡。」
宋青柚無可無不可地嗯了聲,慢條斯理地抬起手指,指了指他脖子領口處:「那裡有口紅印。」
傅聞州臉色蘧變!
他忙要解釋:「柚柚,我沒碰別人,都是他們撲上來的,人太多,我一時沒防備……」
宋青柚:「哦,人還很多?」
傅聞州:「……」
傅聞州抬眸,才發現他家柚柚面上沒什麼情緒,眼裡卻盪著幾分狡黠之色,就知道自己被她戲弄了。
他眼神暗了暗,想把人壓在沙發上狠狠揉幾下,但想到自己一身香水味著實沖人,便就作罷。
只不輕不重地在她臉上捏了一下,「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宋青柚窩在沙發上眯著眼笑。
那一身清冷被驅散的乾乾淨淨。
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個小雪人,被人在身體裡塞進了一顆看不見的火種。
面上還是那副清泠泠的模樣,整個人卻柔軟溫暖了許多。
她伸出青蔥般的指尖,摸了摸男人的頭髮,「那你快點,等久了我就不等了。」
傅聞州哪裡還有什麼脾氣,恨不得把命都給她。
當即大步離去。
宋青柚望著他的背影,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披肩。
雲念湊過來,小聲嘟囔:「青柚姐姐,我小時候養過一條狗。」
宋青柚一時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嗯?」
「師父讓我訓狗的時候,就是你這樣訓的。該凶的時候凶,該給獎勵的時候給獎勵,但又不能太把它當回事,要適當的讓它感覺自己被需要……」
「閉嘴。」不等他說完,宋青柚淡淡地制止了他。
雲念:「……你是真的在訓狗吧?」
宋青柚半張臉都窩進了披肩里,這裡背風,吹不到什麼風,她吃飽了就有些犯困。
眯著眼睛說:「沒有。」
她只是覺得,傅聞州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很有意思。
忍不住就想逗他一下而已。
正這時,梁沐川摟著個美女從包廂里走出來,兩人穿梭在人群中,有說有笑的。
宋青柚聽到了聲音抬眼看去,想到這幾次梁沐川不是給傅聞州出歪點子,就是往他身上推女人,心裡到底是不高興的。
她朝起身,推了一塊雲念喜歡的甜品過去,「雲念,幫我辦點事。」
……
梁沐川正和美女調情,突然被撞了下。
他有些惱火,轉頭瞥了一眼,但看是雲念,又換上一副笑臉:「小雲念,你也想跳舞啊?」
再往前就是一群人跳舞的地兒了,他只當雲念是走錯了地方,故意調侃道。
雲念乾巴巴地說:「沒、沒,走錯了。」
而後匆匆跑開。
梁沐川笑著收回眼神,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另一邊,雲念跑回宋青柚身邊,面上故作沉穩,眼裡卻滿是期待。
不多時,梁沐川突然臉色微變,松松放開美女的手,灰白著臉往某個地方衝去。
雲念興奮不已,第一次幹壞事,他緊張又覺得刺激。
也不知道瞎這個梁沐川怎麼得罪他青柚姐姐了,真可憐啊。
宋青柚重新眯起眼,像一隻慵懶的狐狸,「你下的藥重嗎?」
「不重,也就拉一晚上。」雲念還以為自己下少了,怕她不滿意,特意往嚴重了說。
宋青柚頓了頓,嗯了聲。
姓梁的自找的。
「宋小姐。」
阮鳴沉的聲音響起,宋青柚和雲念同時看過去。
前者看的是臉,後者看的是腿。
阮鳴沉神態自若的任由兩人審視,朝丁伯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離開。
丁伯有些遲疑,阮鳴沉臉色一沉:「怎麼,我現在只配當個提線木偶了是嗎?」
「我這就走。」丁伯心裡嘆了口氣,知道這段時間自家少爺心裡不舒服,不好再說什麼。
他只是怕他又去招惹宋青柚和那個傅聞州,這可是老爺子特意交待過的,讓阮鳴沉離那兩人遠點。
他一走,這一片角落裡因為遠離宴會中心,少有人過來。
其他人都忙著結交攀談,三人這個角落顯得尤其冷清。
宋青柚不知道是不是吃藥吃的,比平時容易犯困,她半張臉埋在披肩裡頭,耳邊的髮絲被風撩起。
一雙眸子背著光,依舊亮若星辰。
一開口,聲音如夜風般微涼:「阮總,有話有說吧,一會兒傅聞州過來,你就沒機會說了。」
阮鳴沉神色複雜地盯著她:「宋青柚,你就這麼依賴他?這世上,人心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雲念湊到宋青柚耳邊,輕聲道:「青柚姐姐,他想挑撥離間。」
這個男人真夠卑鄙的,剛才傅聞州在的時候,他屁都不放一個,人不在的時候,背後道人事非。
呸。
果然人都是靠襯托的。
這麼一看,傅聞州順眼多了。
宋青柚笑得彎了彎眸子,看也沒看阮鳴沉一眼:「雲念,你去看看傅聞州好了沒有,催催他,就說我困了,想回去。」
雲念哦了聲,不甘不願的走了。
但剛下樓梯,就看見傅聞州站在欄杆旁,身上裹著滿身沐浴過後的消氣,咬著煙倚在那兒,神色漠然的讓人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