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事先準備
2024-06-16 21:03:41
作者: 延峻
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蠱,但不代表束手無策。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做事情不一定非要循規蹈矩,有時候要懂得另闢捷徑。
如果把一件事當成一條蛇的話,不一定要把它消滅得乾乾淨淨,只要瞧准它的七寸狠狠一砸,它就會立刻癱瘓。
蠱術跟刺小人有相似的原理,就是通過遠程施法來控制蠱蟲的發育,進而影響被下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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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勝出車禍應該就是施法者控制了那隻鬼才導致的。
我先用辦法把施法者跟蠱蟲的關聯斷掉,讓施法者無法控制蠱蟲搞事情。
不過有些蠱蟲可以脫離施法者自我發育,所以我還得想辦法強迫蠱蟲進入假死狀態,將它暫時封住之後再想辦法把它除掉。
事不宜遲,我單手掐訣,用五根沾滿硃砂的手指在他們兩個的鬼眼處一按,把蠱蟲封死在這個部位,避免它往其他地方亂竄。
接著,我在他們的背上畫出密密麻麻的驅邪咒,把蠱蟲跟施法者的關聯切斷,再把兩張驅邪符燒成灰兌水給他們喝下,驅散他們體內的不利因素。
隨後我又咬破食指,用我的血在鬼眼上畫出一道鎮鬼封邪咒,強迫鬼眼和蠱蟲同時進入休眠狀態。
做完這些,馬樓三問我是不是沒事了。
哪有那麼簡單,這是治標不治本,必須把鬼眼和蠱蟲都破掉才算結束。
不過我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想問問楊羽他們,但是總麻煩人家我又覺得不好意思,還是等我回去查一下資料再說吧。
現在他們暫時安全了,而且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接千妍放學回家了。
這個時候,病房門口突然進來了兩個人,是李星和張盈。
張勝小聲地嘀咕了一聲慘了,趕忙就要穿衣服,但張盈看見了他後背上的符咒,直接衝過來質問他怎麼回事。
見到瞞不住了,他也只好老實交代了。
張盈又氣又急地罵他:「你作死啊你!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家裡人,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爸媽怎麼辦?!」
張勝跟李星一個樣,面對親姐的時候就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慫包,畏畏縮縮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張盈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大,罵完張勝之後,他又問那個下蠱的是誰,她馬上找人過去收拾那個人。
張勝吞吞吐吐地說:「姐,他是湘西的,湘西那個地方你也知道,誰去都沒用啊……」
他這話說的挺對的。
我雖然沒有去過湘西,但我聽爺爺說過不少關於湘西的事情。
那裡的民風彪悍程度絕對不遜於桂北,要是去旅遊的話還不錯,要是去那邊收拾人家,先不說能不能找到人,回不回得來還兩說呢。
張盈沒辦法了,只好懇求我:「楊師傅 我知道您的本事很厲害,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啊!」
她嘴上罵得厲害,可心裡比誰都擔心弟弟的安危。
我讓她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並囑咐他們不要把事情鬧大。
看著這兩姐弟的做派,我大概可以猜得到他們家是什麼背景出身,但越是這樣越不能輕舉妄動。
爺爺說,湘西的陰陽江湖魚龍混雜,有自己的傳統和規矩,甚至不把道佛兩門放在眼裡,水不是一般的深。
而且湘西還有一個非常隱秘的組織,叫做什麼三巫教,在湘西的地位等同於道教的龍虎終南、佛教的南北少林,是湘西陰陽江湖裡的扛把子。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怕就怕對方是那個三巫教的人,那麻煩就不小了。
俗世是鬥不過陰陽江湖的,除非你是手握真理與正義的公家人。
他們聽取了我的建議,並保證不會再生是非。
我讓張勝先轉到另一家醫院,現在對方肯定知道他的具體位置,見蠱蟲失效了,說不定真的會找過來,而我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他,所以還是先轉移比較穩妥。
把該吩咐的事情都吩咐完後,我也沒有多停留。
回去的時候是我開的車,因為馬樓三已經沒辦法當司機了。
這傢伙打從醫院出來就渾身發抖,大熱天的,他卻好像冷得牙齒打架,讓我連空調都不敢開。
他支支吾吾地說:「蚊……蚊子,我怎麼覺得這事這麼瘮得慌呢?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怕了?」我目視前方:「你以為天底下有錢有拳頭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確實夠狠,不過也跟村裡的那些人一樣,面對活人的時候拼命都不怕,可一但碰上那種未知的神秘東西就立馬熊了。
他咽了口唾沫,很迫切地問我:「你應該會管到底的對吧?」
他這副樣子讓我忍不住笑了笑:「廢話,要不是因為你也牽扯進來,我才不會蹚這趟渾水。」
說不無奈是假的,幫那些有錢人辦事,雖然報酬豐厚,卻也棘手得很,每次都要跟外地的術人起衝突。
先是一個川東的老道,現在又是一個湘西的術人。
我倒也不是害怕,就是覺得很麻煩。
如果不是馬樓三也牽扯到其中的話,我根本不會繼續插手這件事。
我跟張勝之間並不是什麼很鐵的關係,我最多只會保他一命,不可能為他去得罪人。
但馬樓三是我兄弟,我得管他。
見馬樓三確實怕得厲害,我只好安慰他不用太擔心,我把蠱解了之後就沒事了,對方只是嘴上厲害而已,不會真敢來桂北找人的。
再說了,對方要是真的敢來,在我們的地頭上還用怕他?那不是來幾個就錘幾個嗎?
馬樓三欲言又止地想說什麼,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
回到鎮上的時候剛好趕上幼兒園放學,想到這次可能又要去市里待好幾天,沒辦法接送千妍,所以我就跟幼兒園的老師請了幾天假,把千妍帶在身邊一塊去。
上街買菜時,我順嘴問馬樓三晚上想吃什麼,但他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我問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回應。
我很是不解。
不就是碰上了一件怪事嗎?用得著這麼害怕嗎?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么小了?
到家後我領著千妍進門,馬樓三又突然叫住了我。
我問他還有什麼事,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勉強地傻笑:「沒事,沒事,不說了。」
我:……
我可以罵人嗎?
說話又不說完,不知道會把人憋死的嗎?
懶得理他,我得給我的千妍小寶貝做晚飯了。
今天晚上給小丫頭做了酸菜魚和拔絲芋頭,她吃的挺香的,沒一會兒就吃得小肚子圓鼓鼓。
我突然想起來她今天早上說的壞人,問她是怎麼回事,她卻一臉懵地看著我:「小妍沒有說過呀。」
額,行吧,沒有就沒有吧,我也不想去琢磨。
等她睡著之後,我到堂屋裡倒騰了一會兒,從最裡邊的書櫃裡翻出了一本古書。
我把灰塵拍掉,書封上的幾個字映入眼帘。
《湘西巫蠱秘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