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鬥法往事
2024-06-16 21:02:37
作者: 延峻
壞人?哪裡就看出來是壞人了?
千妍說黎小姐就是壞人,也不解釋為什麼,反正就是壞人。
我當即就卡殼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過話說回來,我突然想起來她看見鬼胎的事情,趕忙問她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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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就這樣看見了唄,還說那個小男孩可丑了,樣子又兇巴巴的,她看著就討厭,才不可能跟那種小朋友玩。
連我都要做法開眼才能看見靈體,她居然直接就能看見,難道是陰陽眼?
有些人的眼睛天生就與常人不同,可以直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超自然現象,見陽亦見陰,這就是陰陽眼。
可陰陽眼也不是透視眼啊,是看不到藏匿於人體中的鬼魂的。
而且,如果千妍是陰陽眼的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算了,這小丫頭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是琢磨不透的。
不過有些事我得說說她才行。
我讓她以後在別人面前要注意一些,就算看出了什麼也不要口無遮攔,過後再跟我說就好了,不然會讓人家很尷尬,也顯得很沒有禮貌,一定要改掉這個壞毛病。
立人先立德,好的三觀是要從小就樹立的,對孩子可以嬌寵,但不能嬌縱,放任她這麼肆無忌憚的成長,最後害的是她自己。
如果她不聽的話,我就會打她的小手心。
她噢了一聲,乖巧地說知道了,我才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好好休息一晚後,第二天退房,我沒有通知任何人,領著千妍到前台去結帳。
前台的工作人員笑著對我說:「楊先生,李總吩咐過了,她已經把您的套房已經開了很長的時間,房款她會結的。」
李慧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我來這之後都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總是占便宜實在不像話。
人家客氣,但自己也要識點數啊。
工作人員有點些為難,說她不敢擅自做主,要請示一下領導,再讓領導詢問一下李總的意見。
我說不必這麼麻煩,直接結就好,如果領導問起來,就說我執意要如此就行了,有什麼事我來擔著,李總不會找麻煩的。
她拗不過我,也只好同意了。
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的消費是真的高,只住了幾天就要花那麼多錢,以我這種只會找小旅館住的人來說,還真有點心疼。
回到村里後,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把千妍送到王大爺家。
王大爺正躺在家裡曬太陽,懷裡抱著一個三歲大的羊角辮女童,老眼眯眯的,胳膊上的兩個彈孔疤痕還像以前一樣顯眼。
見我提著肉和酒登門造訪,他很開心地把我迎進去坐,一進客廳,馬上就看到了一把懸在牆上的殺豬刀。
王大爺已經不殺豬很多年了,這把刀也綁著紅布封了起來,掛在客廳上比八卦鏡都好使。
他躡手躡腳地從家裡的老玻璃罐里盛了幾塊桂花糖出來給兩個小孩吃。
我簡要地說明來意後,王大爺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讓千妍跟她重孫女一起玩,小孩子的年紀差不多,能玩到一起。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我再說什麼,穿上圍裙進廚房忙活去了。
因為王大爺跟爺爺的關係很不錯,也把我當成他親孫子一樣看待,所以我小的時候就經常往他家跑,熟得跟自己家一樣。
王大爺喜歡吃醬炒豬頭肉跟生魚片,所以我就買了這些,還有和一些下酒的河蝦跟田螺。
別的都還好做些,就是生魚片有點麻煩。
當年他去邊境打猴子的時候在桂中吃過魚生,特別留念那個味道,但我們這裡不太流行吃這個,還好我高中時去桂中做過後廚暑假工,跟一個老師傅學了這道菜,以前也經常做給他吃。
我把一碟花生用鹽炒熟後就入桌吃飯了。
期間,王家阿婆一邊餵重孫女吃飯,一邊讚嘆千妍會自己吃飯,並問我們隊裡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鬧得沸沸揚揚的,我跟高家又是怎麼回事。
我還沒說話,王大爺就悶了口酒,氣哄哄地說:「一些阿貓阿狗也敢出來蹦了,老子警告了姓高的那麼多次,他居然還敢下手。要不是公家把他帶走了,老子直接宰噴死他個狗日的!」
其實老刀子鬧爺爺靈堂的時候王大爺去晚了,知道經過後,他特意去警告了老刀子幾次,這就是老刀子為什麼老實了兩年的原因。
老刀子和高家的那些地痞流氓沒一個敢得罪王大爺的,王家宗族不比他高家宗族小,而且王大爺是真敢單槍匹馬殺人的主,拿自做的土槍對人噴一口,神仙來了也沒轍。
王家阿婆埋汰他一句:「你還是小孩啊?多大年紀了還莽里莽撞的,天底下就你能啊?跟孩子說這些做什麼?」
在這種民風彪悍且貧瘠的地方長大,雖然熱情好客,但暴力也像是刻在DNA里了一樣,吵架嘴笨,脾氣上來動手,拿刀拿槍的,我自己都有這種壞毛病。
「頭髮長見識短的,你懂什麼?」王大爺沒有再理會阿婆,指著那把刀跟我說:「千文,你要是需要的話可以直接拿走。」
我笑著謝絕了,我是要解決鬼胎,不是要殺高小強老婆,這個派不上什麼用場。
幾杯土茅台下肚後,話匣子也開了,在王大爺面前我不用隱藏什麼,直接說出了內心的困惑。
有些話我雖然沒有說過,但不代表沒想過。
村子是大家的,為什麼只讓我一個人面對一切?爺爺為什麼要把這麼重的擔子留給我?
我其實也只是一個人普通人而已,我不是什麼救世主啊。
我好怕,怕村裡的事情我解決不了,怕所有熟悉的人造禍,怕我出事後沒人照顧小千妍。
我真的好無力。
王大爺跟我碰了一杯,語重心長地說:「阿公知道你很難,但你要相信自個兒。你的本事是你阿公親傳的,你阿公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聽到他這話,我來了一些興趣,問他想說些什麼。
他又幹了一杯下肚,說:「有些事情以前不跟你說是因為你還小,現在你都長這麼大了,也該跟你提一提了。你阿公有沒有跟你說過,當年打猴子的時候雙方曾經斗過法?」
我點點頭,小時候纏著爺爺要聽故事,爺爺就跟我提過這個事。
他說當年猴子正面打不過就想了個怪招,弄來了一群怪裡怪氣的法師,用一種名為降頭的術法把我們這邊的人搞得挺慘的,後面我們這邊就召集了一些術人過去平事,這就是邊境鬥法的由來。
我們這邊大多是雲、湘地帶的術人,剛開始的時候因為不熟悉對方的歪門邪道,所以被對方虐,後面知道一些道道了,鬥了個平手。
聽到我的話,王大爺放下酒杯,無奈一笑:「老楊這人就像一團山裡的霧,把什麼都藏著掩著,誰都看不透。」
在王大爺的敘述中,我聽到了不一樣的版本,而且他當時就在前線,真實度更高。
前期鬥法我們確實是吃了虧,但結果不是打平手,而是對面輸得連褲衩子都沒了。
「我們這邊去了一個人,讓對面幾近全軍覆沒。」王大爺盯著我的眼睛:「那個人,就是你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