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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一物降一物

2024-06-16 19:46:39 作者: 櫻桃紅

  徐繡回家和方恆遠洗漱好,休息一會兒便歇下了。

  因為睡得早,第二天醒來也很早。

  她睜開眼睛時,方恆遠正在旁邊玩她的頭髮,她偏頭就扯得生疼。

  「方恆遠!你在做什麼?」

  徐繡氣得大聲嚷嚷,努力保護自己的頭髮。

  方恆遠輕笑:「你想我做什麼?用不著這麼大聲,讓人聽見了怪不好意思的。」

  

  徐繡瞪他:「死不要臉的,你離我遠一點。」

  「遠一點?你睡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一直往我這邊擠,你看我人在哪兒?」

  方恆遠挑眉,意有所指的道。

  徐繡霎時囧了,方恆遠睡在靠外面的那邊,這會兒他整個人一半都在床外,而剛才……徐繡正趴在他懷裡。

  「那能怪我嗎?要不是你非要把我拽過去,我才不會那樣呢!」

  徐繡嘴硬道:「我自個兒睡覺可規矩了!」

  「恩,你最規矩。」

  方恆遠似笑非笑的附和,可那表情卻明顯不是這個意思,看得徐繡惱怒不已。

  她悶聲問:「你酒醒了?」

  方恆遠道:「你希望我醒了嗎?還是繼續醉著呢?「

  徐繡翻身起床:「你愛醉就醉,自個兒玩去吧,姑奶奶我不奉陪了。」

  「姑奶奶,等等我!」

  方恆遠一把拽住她的手:「別生氣呀,我昨天不是喝醉了麼,況且我看你也挺樂意的。」

  「唰!」

  徐繡的臉瞬間變得通紅,轉頭瞪著他,「什麼叫做我很樂意?方恆遠你還要不要臉,給我滾遠點!」

  「我當然要臉,你別生氣呀,我這不是好好跟你說話麽……」

  方恆遠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模樣,縱容的道:「昨天是我不對,不應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抱你,親你,還要你親口說喜歡我……哎呀!」

  方恆遠整個從床上飛了出去,落在不遠處的軟榻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徐繡收回腳,皮笑肉不笑:「你再說一遍試試?」

  方恆遠輕笑:「再說哪有再做有意思,不如……」

  突然,他話音微微一頓,下一刻就聽門外傳來腳步聲。

  「夫人?」

  是凌青的聲音,她在臥室外扣門,沒聽到回答又喊了一聲:「夫人,你在嗎?」

  徐繡瞪了方恆遠一眼,揚聲道:「我在,怎麼了?」

  「沒事,剛才奴婢聽到裡面有響聲,想問一下夫人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幫忙?」

  徐繡整個人都快炸了,恨不得將方恆遠扔到腳下踩上十遍八遍的。

  「我這沒事,你先去忙!」

  徐繡咬牙切齒的對外面道。

  凌青將信將疑的應聲離開,等腳步聲漸漸遠去,徐繡就冷笑得看著方恆遠:「還要再做一遍嗎?」

  方恆遠打了個寒顫,很有敏銳感的適可而止,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你都生氣了我哪敢再試。」

  徐繡一噎,隨後冷笑,只是心裡這火偏偏憋著出不來了,只能狠狠的瞪著方恆遠。

  她脾氣大,這一生氣就是整整一天。

  方恆遠用了早膳出去後還沒緩過來,晚上回來時徐繡還不理人,方恆遠想方設法賠禮道歉,又許了若干不平等條約,徐繡才心滿意足的冷哼一聲,算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不得不說一物降一物,徐繡拿方恆遠沒辦法,方恆遠反之也一樣。

  兩人又你來我往的互懟了好一會兒,這次方恆遠知道讓著她了,讓徐繡滿意了,他才能順利上床睡覺。

  雖然兩人蓋被子純聊天,簡單純潔得跟什麼似的,但這有媳婦兒抱跟一個人躺軟榻,到底是不一樣的。

  徐繡心氣順了,才想起跟方恆遠談起之前進宮見皇后時,遇到皇帝他改變的態度。

  「說實話,之前也見過一面,他當時可不是那樣的。」

  徐繡問方恆遠:「是不是你給他下了什麼迷魂湯?」

  方恆遠勾一勾徐繡的鼻子:「瞎說什麼,你給我下迷魂湯還差不多!」

  徐繡瞪眼,「沒跟你開玩笑,說正事兒呢!究竟怎麼回事?」

  小皇帝態度改變,這其中肯定有問題,而且與方恆遠有關,只是她不清楚而已。

  徐繡對人的情緒很敏感的,從以前聽方恆遠簡單的提起皇帝幾次,還有他拒絕給二人賜婚,到安平公主蓄意找她的刺兒……

  以及去年京城裡安平公主要下嫁永忠侯的風聲,徐繡就很清楚,這個年輕的帝王是不太樂意見到方恆遠娶她的,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

  雖然後來為了鄭王的事,再加上她在衢州搞的那些事情,讓他不得不妥協了,可身為一個皇帝,應該也是最討厭他不能控制的存在,徐繡自己沒做過當權者,但這種心態換位思考,也應該是人之常情。

  不說別的,就從她當初帶著潘皇后見皇帝時,皇帝的態度徐繡就能感覺出來了。

  當時皇帝可沒跟她說什麼廢話,毫無誠意的誇讚了一句,語氣還很輕佻,之後就讓她避開了,再後來連見都沒見……

  從這些足以想像出,皇帝是並不待見徐繡的。

  只是不知道為何,前後不過三天時間,她再次見到人,皇帝的態度就變化那麼大了……一副對她和方恆遠樂見其成的模樣,還讓皇后來給二人當證婚人。

  這樣一來,這滿京上下,大概他們結婚時的證婚人是身份最高的了……除非還有人能請來皇帝。

  「以前是因為沒有得到,所以不安,想方設法的總想把能抓住的全握在手裡。」

  方恆遠摟著徐繡,冷峻的眉目舒展,眼底笑容清淺,「但現在他已經得到一切,富有五洲,又怎麼還會在意我區區一個永忠侯。」

  「這是什麼意思?」

  徐繡聽得一知半解。

  「皇上並不傻,支持正統的老臣從他登基開始就在教導於他,數十年下來,為君之道早就已經給他灌了一腦子,只是以前沒機會施展罷了。」

  方恆遠摸了摸徐繡的腦袋,「以前他是傀儡皇帝,做事多疑一點,因為手中能控制的少,想的便會多一些,而現在他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帝王,滿朝文武都以他為尊,再沒人像鄭王一般在旁邊刺他的眼。」

  當了幾天皇帝,處理了鄭王的事情後,皇帝的心病了結,心胸自然開闊起來,而他以前被教導灌輸的為君之道,也終於能順理成章的用上了,再也不用束手束腳。

  所以方恆遠這樣有能力的臣子,皇帝也不會再想出用婚姻去控制的餿主意。

  徐繡眨眨眼:「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前皇帝那樣做,是被鄭王逼得沒辦法了,因為你忠心於他,就想你更忠心一點?」

  方恆遠不置可否,徐繡的話雖然淺顯直白,但未必不是這個意思。

  「這麼說……鄭王也太厲害了!」

  良久,徐繡感嘆,能把坐在那個位置上的皇帝給逼得腦子出問題,確實不是個簡單人物。

  方恆遠笑:「他若是不厲害,又怎麼能把持朝政數十年?」

  不僅厲害,而且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

  本朝雖然朝中有派系鬥爭,關係混亂,可也不得不說,天下尚算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這數十年也沒出什麼大問題。

  哪怕是之前邊疆在打仗,鄭王妄圖插手軍中的事,在西北軍中安插自己的人,以便成全他的野心,可也僅止於此,哪怕有與韃子勾結的跡象,卻也及時損止,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良成大錯。

  方恆遠同徐繡提起這個,笑道:「到底,鄭王也是高家的子孫,總不可能把祖宗基業給敗沒了。」

  「他再厲害,現在也玩完兒了。」

  徐繡翻了個身,將方恆遠壓在身下,手指頭戳著他堅硬的胸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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