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都是太閒了

  徐繡耐心的給徐杏分析。

  「身份貴重又長得芝蘭玉樹、一表人才還有能耐的，也就只有一個蘇銘，最主要的是顯國公府後院乾淨，而且他還沒有婚約，身上的世子之位也穩噹噹的，這樣的男子，誰家的未嫁小娘子不想搏一搏？」

  徐繡以一種客觀的語氣道：「若是換了正常時候，還有小皇帝的後宮可以盯，但下個月皇上就要迎娶潘首輔的長孫女進宮為後，這後位都已經定了，家世身份好一點的姑娘，可不一定願意做普通妃嬪！」

  就算是做妃子，那也得看是什麼帝王，像現在連朝廷都還沒握在手中的小皇帝，可沒有讓那些千金貴女的家族送女入宮為妃的價值，那樣一來就是明晃晃的和鄭王作對，同時也和潘首輔成為隱形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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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在朝為官的，大部分人都很會觀察局勢，在一切沒有正式明朗之前，投入往往有限，如果是後位還能搏一搏，但妃位卻沒那個必要了，小皇帝目前為止還沒讓那些人投入那麼多的價值。

  就算是以後要送女入宮，也可以是庶女，庶女當妾不丟人，可精心培養的嫡女，沒有進宮給潘家孫女做小的道理。

  這些隱晦的知識，徐繡簡單的和徐杏講了一下，然後笑道：「蘇銘是現在那些人眼中的香餑餑，也是最好的一個選擇，不少人的目光都盯著那個位置，結果蘇銘偏偏來了這麼一出，她們怎麼可能甘心。」

  「她們不甘心為什麼要怪你？」

  徐杏不滿道：「那喊賜婚的人是蘇銘，送禮的也是蘇銘，從頭到尾都沒人理會你根本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不怪我，難道怪蘇銘？」

  徐繡反問一句，面帶嘲諷：「誰讓我身份卑微？她們看了那麼久的世子夫人位置，若是被別人得了還好，偏偏是一個除了一張臉，樣樣都不如她們的我，哪怕我拒絕，可蘇銘的做法已經讓那些人沒臉，滿京城上下那麼多名門閨秀，蘇世子偏偏瞧中一個鄉野出生的寡婦！」

  徐杏啞口無言。

  徐繡道：「只要我一天不如她們，她們就一天看我不順眼，既然如此，理會那麼多作甚？」

  她眼底划過一絲冷意。

  「等到我身份變了，這些流言蜚語自然就散了，她們會再也不敢提起，甚至恨不得當初說過的話全都吞回去。」

  「啊？這話怎麼說？」

  徐杏微微一愣，不解的問：「身份變了？難道你要和方恆遠成親了？可是我聽你姐夫說，這事兒可能還要……」

  「不是。」

  徐繡提起這個，想到方恆遠答應給她捧個屬於她的封號回來，臉上就忍不住帶了幾絲笑意，徐杏一看，還有一點膩歪的甜。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徐繡賣了個關子。

  雖然她相信方恆遠，更相信玉米的價值，但萬一不成呢？要是在自家姐姐面前誇下海口，以後自我打臉了怎麼辦。

  衢州，坊市的市井小院，徐繡的信還沒到，方恆遠就已經拿到京城的最新消息。

  坐在方恆遠對面的懷王世子驀地站起來往後退，面帶驚懼：「方恆遠，你可別亂來！冷靜點注意咱們現在的身份！」

  方恆遠一身煞氣肆虐，冷峻的臉上寒氣多得就像布了一層寒霜。

  他冷冷的盯著信紙上的幾個字，半響才皺了皺眉，將信捏成一團，砸向對面的人。

  祁世子用了大半內力才接住紙團，費解的打開，不知道這信里說的是什麼，讓方恆遠整個人變得跟上了戰場似的。

  片刻之後，他恍然大悟，眨眨眼合上紙團。

  「放心好了，你家小媳婦不是只喜歡你嗎？她怎麼可能答應蘇狐狸。」

  方恆遠冷笑：「看來他還是太閒了。」

  祁世子自然明白他話中之人是誰，試探道：「你準備怎麼做？」

  「西北最近在談判，聽說韃子那邊很得寸進尺，蘇世子巧舌如簧，身為朝廷中人，領世子俸祿，自當身先士卒。」

  方恆遠語氣冷漠，聽不出一絲情緒。

  祁世子倒吸一口氣，「這麼狠？」

  西北的情況特殊，朝廷那邊準備派人原本是要從禮部調的，據祁世子所了解，戶部公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近日便要下發，接到任務的官員連耽擱時間都沒有，必須直接動身。

  這也意味著，今年這個年別想在家安安穩穩的過了，只能陪著邊疆將士與北方韃子虛與委蛇。

  「你同情他？」

  「沒，沒有！」

  祁世子立刻搖頭，沒說蘇銘身份貴重，按道理這樣的任務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反正人有親疏遠近，比起京城那個以狐狸著稱的虛偽貴公子，自然是眼前一起上過戰場有過命交情的方恆遠更重要。

  他想了想問：「不如我現在就寫信送到京城？」

  西北的事現在明面上是小皇帝負責了，可暗地裡還是掌控在懷王府手中，想要調動顯國公府的世子有點困難，可也只是有一點……不是辦不成。

  方恆遠一口答應：「多謝了。」

  「跟我客氣什麼！」

  祁世子毫不在意的說，只是心裡卻想著以後千萬不能得罪他，不然怎麼被整了都不知道。

  蘇銘那種病怏怏的身子骨，一身貴公子病，也不知道大冬天的去了西北，能混成個什麼樣……不過這也是活該，誰讓他沒事在京城算計著覬覦別人的小媳婦。

  覬覦別人小媳婦的蘇銘接到朝廷調令時，確實是茫然的。

  回到國公府，顯國公也得到消息，找了兒子來書房商議。

  顯國公還以為是兒子故意要去西北歷練自己，想要說教他一二，考慮著這孩子到底還是年輕，做事一點也不知道輕重……

  等蘇銘進門，看他的表情顯國公就知道自己想岔了，頓時臉色微變。

  父子倆核對了消息，霎時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顯國公拿著那紙印著戶部和兵部共同印璽的公文，良久才嘆息道：「別擔心，我明日就去問問，去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該是你。」

  蘇銘眸光微閃，沒有反駁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