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太有本事

  外人不清楚，他卻對方恆遠在北疆的功勞心知肚明。

  當初他從鄭王手中逃脫，哪怕有懷王和慧靈和尚相助，但也是自己的本事，更何況這人……

  「就是太有本事了。」

  

  小皇帝淡聲道。

  侍人低頭不再吭聲，小皇帝也沒有繼續說話。

  他哪怕再受制於人，也在皇位上坐了多年，帝王心術……有些東西是天生的。

  秦家被高祖壓制到那個地步，依然有這麼大能耐，能幫他親政掌控朝廷，這場交易小皇帝並不感激，反而對秦家更加警惕了。

  方恆遠本就是個能人，若是繼承秦家的一切，這樣的人必須得捏在自己手裡才行。

  皇室拉攏朝臣，賜婚是第一個考慮到的手段。

  不過其中各種，這會兒也沒必要考慮太多，皇帝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就聽外面人稟告安平公主求見，立刻揮手讓人進來。

  徐繡等了大概一個時辰，方恆遠才回來。

  「繡兒！」

  徐繡立刻站起來，方恆遠帶著外面的一身寒氣，見她靠過來倒是立刻後退兩步，「我身上冷，當心。」

  「你沒事吧？」

  秦遠山還在場，徐繡還沒方恆遠想的那麼飢不擇食，衝到他面前就站穩步子，連忙問道。

  方恆遠坐下來喝了熱茶，這才道：「我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當然沒事！」

  徐繡嘆了口氣看著他，她問的又不是這個。

  方恆遠輕笑一聲，逗過她了，才又道：「不是明日便是後天，聖旨就要下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也是掩飾不住的鬆快。

  「真的？！」

  徐繡還沒說話，秦遠山就激動地站起來，雙目含淚：「太好了！終於等到這天了。」

  方恆遠夫妻對視一眼，默契的給了秦遠山平靜的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徐繡才道：「恭喜。」

  說出這兩個字，她長長的吐了口氣。

  從徐繡認識方恆遠的那天起，這人就一直在為秦家的事情來回奔波，也許是受秦家教養輔助之恩，亦或者是那份來自生母的香火情，但不管如何，方恆遠和秦家都是連在一起，早就不分彼此了。

  她對方恆遠的情況略知一二，但方恆遠沒有細說，她也沒有追問得特別仔細。

  她只需要知道，方恆遠沒有像當初那樣，讓自己處於危機之下就夠了。

  只是這人的付出，徐繡比誰都清楚，正因為如此，她才更高興。

  「今日鄭王和皇帝那邊算是撕破臉了，估計下次衝突不遠。」

  方恆遠同徐繡道：「只是我們的人提前斷了鄭王左臂右膀，他在宮外的計劃落空，朝臣也沒順著他的意向發展，皇上那邊掌控大半勢力，這才能趁機給秦家翻案。」

  這是共贏，小皇帝初初掌權，用秦家的案子正好立威，若是等以後時間長了，讓那些人摸清帝王脾性，反而不好動作。

  況且秦家的事情也確實時間夠長了。

  當年高祖皇帝做得太過分，罪名是謀逆叛國，但滿朝上下大多數人都清楚真相如何，只是當時高祖皇帝強勢，秦家落敗又已成事實，無人敢抗議罷了。

  現在時間到了，也該翻案，還秦家一個清白，至於藉口和背鍋的人，今日拿捏下來那幾個鄭王的臂膀就是現成的。

  這樣一來，既能保住皇室顏面，也算是給了天下人一個交代。

  當然，事情的真相如何，真正經歷的人才心知肚明，那些也不過是給扯一層遮羞布給外人看罷了。

  兩人在秦家待了半下午，徐繡把宮外今日之事也同方恆遠講了一遍。

  從方恆遠這邊，她才知道今日這些，也都跟鄭王府脫不了干係。

  方恆遠道：「鍾家的事不必擔心，皇上會出手，不會惹上官司。」

  徐繡撇嘴：「這本就是無妄之災，他若不出手才說不過去。」

  鍾家和肖家，一個死了人，一個家中出了人命，不管哪一家都無辜的很。

  算起來，鄭王也是皇室的人，這是皇室內鬥殃及魚池。

  方恆遠微微頷首，不置可否，又接著說：「朝廷命官多為牆頭草，關鍵時候卻能起到作用，不過想要用他們必要的時候總需要些非常手段。」

  「各府都有護院，他還沒那麼大膽誇張敢直接上門拿人，也沒有那麼多兵力，但各府重視的年輕一代，卻可以算計一二，可他卻沒想到宮外還有一個你。」

  徐繡的存在那些人心裡都清楚，只是一個鄉下來的婦人，在此之前哪怕在京城名聲再大，也不會被他們放在眼底。

  可惜最後壞事的，偏偏是他們瞧不上的人。

  不傷人姓名，只要想辦法把各府重視的下一代全都控制起來，那就有了說話權。

  可惜偏偏遇到一個徐繡不按常理出牌，憑一己之力就毀了這樁盤算，只能說聖人千慮，必有一失。

  徐繡也好笑：「這麼說來也是巧合，當時我原本沒想出手的，只是正巧碰到了，還被那蘇銘給喊住，如果不想跟那麼多人結仇，就沒辦法袖手旁觀。」

  「蘇銘……」

  提起這個名字，方恆遠微微蹙眉。

  徐繡道：「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的人，我看他詭異得很！」

  「恐怕誰的人都不是。」

  方恆遠隨意的說，不過令人警惕的是，蘇銘卻偏偏什麼都不知道。

  很多事情，僅憑顯國公世子這個身份，是觸摸不到的，京城可不缺他這樣的貴公子，偏偏只有他，整個人上下都透著詭異。

  方恆遠在考慮什麼，徐繡也猜到幾分，她道：「算了，既然事情好了，咱們先回去吧，我還要去看看爹娘，他們該擔心了。」

  孫氏和徐桂這邊依然同徐繡下午來時沒什麼差別，徐繡到時，孫氏正帶著外孫在後院散步，顯然對外面發生的事並不知道多少。

  孫氏只問了鍾家的情況，徐繡講徐杏和鍾煜都沒事，肖家姑娘的死不會牽連到鍾家，孫氏就鬆了口氣。

  她直道：「那就好，兩個孩子就先留在我們這裡，等你姐那邊忙完了再來。」

  徐繡同她交談了幾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