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疑是故人來

  「大奶奶，我們錯了。」石硯石忠黑五，三個排排趴著哀嚎求饒。

  上官雁抱胸冷笑：「耍我是不是很好玩？嗯？」

  石硯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

  上官雁神色冷峻，見他一動，手下的棍子立即敲過去，石硯頓時又趴下了。

  黑五沖他眨眼：把公子爺賣了吧，死道友不死貧道。

  石硯還在猶豫，關鍵是他覺得他家公子目前的處境也不多好。

  心裡內流滿面的想道：「果然這老天爺不叫女人家太有本事了是有道理的，這攤上一個有能耐的，可不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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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你們三個，這是誰的主意？」

  石忠：「大奶奶，您也忒偏心了，怎麼不問這是公子的主意？」

  石硯看著這個拉胯的兄弟，頓時一腳踹過去。

  上官雁棍子一轉，點著石硯：「看不出來，你還挺忠心耿耿的。」

  石硯嘿嘿笑：「大奶奶，公子爺主要是太、太離不開您了，他記掛著您吶。」

  上官雁點點頭：「嗯，行，我知道了。」

  她自我感覺十分厚道：「你們回去吧，我還有事，晚幾日再回去。」

  石硯一把上前猛撲住她的腿：「大奶奶，您可不能生公子爺的氣啊。」

  上官雁低頭看了看他：「鬆手。」

  石硯沒動，黑五突然機靈，一下子把他給拽開了。

  石硯正要掙扎，黑五：「公子要是知道你這樣抱著大奶奶的腿，會不會把你爪子剁了？」

  石硯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轉念一想，自己這是為了誰？

  既然大奶奶不領公子的情，那他就改個方向。

  「大奶奶，這事兒咱們都是聽公子爺的吩咐的，否則借我們幾個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您啊。」

  石忠跟黑五在一旁眼巴巴的使勁點頭。

  上官雁嗤笑一聲。

  石硯接著道：「您要是想出門遊玩，起碼回去跟公子爺交代幾句吧，總不能就這樣走了吧，到時候公子爺跟我們要人，我們沒有，豈不是要怪罪我們啊？」

  上官雁：「我寫一封信給他。」

  石硯歪頭去嘀咕：「這可真是女郎心似鐵，磐石無轉移。」

  不過任憑他們幾個再怎麼說，也改不了上官雁的主意了。

  石硯又說他們幾個也不回去了，都跟著她，她不同意。

  明著不好辦，那就暗處跟著唄。

  誰知次日醒來，便發現上官雁已經離開了，只留了一封書信在桌上。

  石硯都快哭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狠心？」

  石忠嘆氣：「不知道公子怎麼把人得罪了。」

  連石忠都這麼說，石硯也有些個訕訕無趣了。

  畢竟這兩個人從前多麼好啊，這怎麼公子爺好了起來，大奶奶卻又跟人離了心了？

  說公子爺有外心，那他們這些人都是一絲也不信的。

  「這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了呢？」

  黑五來了一句：「在我們鄉下，兩口子鬧彆扭了，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不好，就多睡幾次。」

  正所謂床頭打架床尾和麼。

  石硯跟石忠雙雙瞪大狗眼：完蛋了。公子爺跟大奶奶可是在孝期，這豈不是等解開矛盾要再等個兩三年？

  可憐見的，他之前還為他們倆擔心，覺得小夫妻萬一把持不住，要是鬧出事來該怎麼遮掩……

  現在證明，自己想的多了，可是想太多了。

  石忠問：「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石硯捏著信嘆氣：「還能怎麼辦？趕緊回去，看能討公子個主意吧。」

  黑五猶自做著美夢：「沒準大奶奶只是逗我們玩，說不定她早回去了呢。」

  石硯：「我總感覺我們這位大奶奶，就跟那下山報恩的白素貞一樣，報完了恩情，就對許仙沒啥感情了。好歹那兩位還有個親兒子……」

  他們三個在這裡嘀咕，一位今晨才過來的客商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由笑著道：「三位小哥說的話倒是有趣，不知東主是做什麼生意的？」

  說完又連忙自我介紹：「在下閻明鏡，是個書商，天南地北的來往各地，最喜歡聽這些有趣的故事，若是冒犯了，當在下沒說。」

  商人也是分等的，自然皇商厲害，是頭一等的，這販賣書冊以及文房四寶的，也是高人一等，做的買賣，不說多賺錢，可是聽上去就清靜貴氣，比那些走街串巷的貨郎好著呢。

  石硯對鋪子的事也是知道不少，再者上官雁馬上開的也是書鋪呢，當即就跟人聊了起來。

  閻明鏡笑：「聽你們說起東主的太太，想必也是個爽利人物。」

  石硯就呵呵了，不肯多說上官雁的不是。

  點著頭道：「嗯嗯，很爽利，比一般的男人都強著呢。」

  閻明鏡：「我從前在青城做生意，倒也認識這麼一個女郎，聽你們說起來，感覺十分親切。」

  閻明鏡說自己也要去京城，一行人正好一路同行。

  石硯接了他的帖子，想著生意上的事，沒準公子也是同意的，就把林承遇的帖子也給了他一份。

  閻明鏡看了極為高興：「改日一定登門拜訪。」

  再說上官雁，騎著馬往哪裡去了？

  她去了虔南。

  這一趟是為了散心，也不是一點目的沒有的。

  關鍾輝既然跟她說起德侯夫人的事，而京城也沒有什麼可打聽的了，她就想，從前德侯夫人既然在虔南住，沒準虔南這邊有知道些什麼事的呢。

  到了虔南之後，發現這地兒還真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尤其是這天氣里，鮮花果子處處都有。

  看著路邊櫻桃樹，地上的草莓果，簡直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再進鋪子，就發現裡頭櫻桃醬、櫻桃汁、櫻桃果脯等等應有盡有，上官雁摸著荷包，先挑了一罐子櫻桃醬，又買了一罐草莓醬。

  那東家是個頭上包著帕子的中年婦人，跟趙氏差不多的年紀，看著她牽著馬在外頭，笑著跟她搭訕了幾句。

  「姑娘不是我們本地人吧？」

  上官雁先挖一勺子草莓醬，吃的都沾嘴唇上，也不顧體面了，伸舌頭一卷，頓時甜香的整個人陶醉，點頭：「是，聽說虔南是個好地方，所以特意路過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