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雲表弟的異常
2024-06-16 17:12:12
作者: 鯉魚大大
上官雁順著這倆姑娘的思路想了一陣,還是覺得她們的思路跟方法有問題。
不過她也懷疑,這可能是因為她偏心林承遇所致——沒準在兩個姑娘看來,林承遇跟葉師爺是一路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呢。
這麼一想,她又覺得林承遇有點可憐了。
那倆人商量了一陣子,到底也沒有往上官雁這邊走,如果她們過來找林承遇,勢必就會跟上官雁撞在一起。
又等了一會兒,那邊的婢女就勸著玉珠回去:「奴婢有個主意,等回去之後細細地跟姑娘商量。」
上官雁暗暗失笑,這要怎麼細緻的商議,難不成還得羅列個計劃麼?
就直接把遇到的困難跟林承遇一說,聽他打算怎麼辦,如果他辦不好,就給林老爺寫信麼,總不可能牛不喝水強按頭,非要把女兒掛葉家那棵歪脖子樹上吧?
上官雁覺得以林老爺的自負,應該絕對不至於答應這種事。
別說眼下有個失蹤小衣的事,就是沒有,那父母維護孩子也是天經地義。
不過看著那位玉珠姑娘那麼為難,她也起了些憐香惜玉的心思……
她轉身又往回走,在林承遇的院門那裡碰上石忠。
石忠忙給她施禮:「姑娘這是?」
上官雁道:「我想給大公子留個話,待我寫一封信,還要勞煩忠大哥交給他。」
石忠連忙說:「成,一定」。
上官雁就重新進了屋,借著桌上的筆墨筆走游龍的寫了一頁紙,寫完吹乾,折起來,想了想又找了個信封塞進去粘住,到底跟小衣有關,她這邊也是儘量替人保守秘密罷了。
石忠把信接過來,揣到懷裡。
上官雁想起小魚來,便問他可見過,石忠道:「應該是在角門那邊貓著,我去找找吧?」
上官雁連忙道「不用」:「我這就走了,正好過去。」
小魚果然在角門那邊,跟趙宗初的小廝聊得歡,上官雁心裡有事兒,沒大在意,叫上他就往家去。
等到了家,果然上官青雲跟趙氏都關心不已,問她林太太叫她去是什麼事?
上官雁實話實說:「不是林太太,是大公子叫我去的,說話本子又有進帳了。不過這次的錢我沒要,家裡如今也沒有使錢的大地方,我想等想好了之後再看那筆錢怎麼用,不知爹娘有沒有什麼意見?」
上官青雲搶答:「我早就覺得你掙得太多了,就算是現在,還跟做夢一樣,咱們家在城裡竟然也有了宅子!其實我很懷疑是大公子偷偷補貼你了。」
上官雁就「呵呵」兩聲。
趙氏道:「你掙來的錢,自然是你決定怎麼用。家裡用錢的地方的確不多,如今開銷盡夠,有你爹呢,他是一家之主,你們姐弟幾個都喊他爹,自然是他來出家用,否則,這爹豈不是白叫了?」
如此家人一打岔,倒是把林承遇找她的事給抹糊過去了。
傍晚上官閒跟雲表弟放學,兩個人一同回來,吃完飯,上官雁留在父母屋裡,扒拉她爹娘的舊衣賞,不一會兒上官閒也過來了。
趙氏沒當回事,只問了一句:「雲兒呢?歇著了嗎?」
上官閒道:「沒有,他的功課沒做完,在做功課呢。我來找姐姐說說話。」
上官雁翻出她爹的一件深色衣裳,拿在手裡看,趙氏笑道:「唉喲,這件衣裳還是你爹沒成親那會兒的呢……」
上官青雲那時候也不過才十幾歲,媒人給他介紹了個姑娘,一個勁的催著他去上門叫人相看,上官青雲那叫一個不耐煩,故意穿得破破爛爛的,提著兩斤臘肉去找那家人家,結果找迷了路,又渴又餓,看見一個籬笆院子,正張望著呢,就見屋裡出來個姑娘,這便是趙氏了。
上官青雲當即提著臘肉上門,借了一碗水喝,把臘肉留下,自己風風火火的跑了。
次日,便是穿著這一身衣裳重新上門。
趙氏回想起來,笑不可抑:「你爹這輩子就那天,把自己搗騰的鋥光瓦亮,漂漂亮亮的,他這一出現,我真把那頭一日見他時候他的模樣給忘了,就光記著他的眼睛圓圓的,臉也很白,笑起來好看。」
上官雁比量著衣裳,也笑:「爹,把這件衣裳賞了給我吧。」
她這麼一說,旁邊上官閒本來躍躍欲試呢,便住嘴讓著姐姐了。
上官青雲卻不同意:「那不行,這花了我半年的工錢,我得帶棺材裡頭去,將來黃泉路上穿著它去找你娘呢。」
趙氏啐他:「沒個正形。」
上官雁卻不撒手:「那你借我穿穿吧,我也出門去,看能不能找個賢良人來娶我。」
上官青雲這才同意了,還叮囑她:「千萬愛惜些,要是弄破了有你好看。」
趙氏從旁道:「在家穿穿就得了,不許穿出去。」
上官雁就問上官閒:「你找我說什麼?是要背功課,叫我幫你看書麼?」
姐弟倆說著話就走了。
過夾道的時候,上官閒猶豫了一會兒,慢吞吞的開口:「姐,我覺得雲表弟有點不對勁。」
上官雁問:「怎麼了?」
上官閒道:「本來也沒什麼的,或許只是我想多了,不過我想了幾日,覺得還是應該跟姐姐說一說。」
上官雁對弟弟的這態度相當滿意。
瞧瞧看看,這才是兄弟姐妹之間正確的打開方式,正常的交流溝通要有,而不是獨自一個人在那裡瞎捉摸。
「雲表弟是從看了《雙釘記》那話本之後,開始不大對勁的。」
一般人看話本子,討論的話題無非是圍繞話本內容展開,而雲表弟問的問題卻有點奇怪,他問上官閒:「若是受害人死了多年,還能從他的屍骨上找到被人害的證據麼?」
上官閒起初以為他是疑惑阿娜前夫頭頂的鐵釘呢,就道:「若是變成白骨,豈不是更容易看出那釘子來?」
雲表弟卻道:「那若是沒有兇器的殺人呢?」
上官閒就不知道了:「這個得問仵作吧?」
可惜仵作這個職業在本朝的三教九流中連末流都算不上,對從業人員的專業性要求很高,但是呢,又沒給人家任何職業上的尊敬,反而一旦被人知道這人從事仵作一職,那他幾乎就是人人敬而遠之的對象。
上官雁聽上官閒這麼一說,便道:「我知道了,你叫我想想。回去之後先不要嚇唬他,也不要嚇唬自己,別怕。」
上官閒連忙道:「姐,我不怕,雲表弟其實挺好的一個人。」
上官雁要翻白眼了:「你眼裡有不好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