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破釜沉舟

  勃艮第人不顧烏特噩夢的不祥預兆和魯摩爾特的再次提醒，他們起程前往匈奴。多瑙河洪水泛濫擋住他們的去路。哈根隻身一人出去偵察形勢，遇上兩位水上女仙。女仙們預，他們大難臨頭，只有國王的宮廷神甫一人能安然返回沃爾姆斯。女仙們還把如何才能爭取船夫把他們渡到河對岸的秘密泄露給哈根。後來船夫不肯答應，哈根把他殺死，沒收了他的木船，然後自己划船把勃艮第人渡到對岸巴耶倫。他把神甫推下水，神甫又回到原來岸上，平安無事。哈根認識到，女仙的話果然不錯。他把船砍碎，以防有人因膽怯乘船逃回沃爾姆斯。

  匈奴人如何準備迎接嘉賓，姑且敘述到此。

  從來也未曾見過那些士氣高昂的勇士

  這樣威風凜凜地出訪另一個君主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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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攜帶一切必需的裝備、武器和服飾。

  我聽說，萊茵的君主這次去參加慶典，

  共帶去一千零六十名騎士和九千名侍從。他給這些勇士裝扮一新；而留在家中的人，後來為他們這次出門悲痛不止，淚如泉湧。

  他們把馬具都搬運到沃爾姆斯宮廷，

  斯拜耶的一位老主教對美麗的烏特說道：「我們的親友去異國參加慶典，就要啟程，願天主保佑，讓他們在那裡受到尊敬。"

  高貴的烏特欲想勸阻她的三位公子，

  她說道：「我昨夜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我夢見，我們國中的飛鳥全部死空

  勇敢的英雄們，你們最好留在家中。"

  特羅尼的哈根說道：「誰要是相信噩夢，誰就不會知道，何時最能保全自己的光榮。我現在沒有別的願望，只有一個請求：

  請求我的主上趕快向宮中的親友辭行。

  「我們將高興地騎馬走訪艾柴爾的國家，在那裡參加克里姆希爾德舉行的慶典，在慶典上為國王們效勞，做出色的英雄。"哈根力主前往，後來才懊悔不該出來旅行。

  要不是先前蓋爾諾特對他冷嘲熱諷，

  提醒他不要忘記克里姆希爾德的前夫，他說：「哈根因此才不敢參加這次遠征。"哈根肯定會勸阻恭特不去匈奴國旅行。

  哈根說道：「我勸阻你們並非因為怯懦。如果你們要去．務必百折不回，鍥而不捨，我將高興地奉陪你們前往艾柴爾的王國。'後來，他果然把頭盔和軍盾砍碎許多。

  勇士們聚集在河岸，那裡停泊幾隻小船，他們大家把要攜帶的衣物通通搬上甲板。勇士們忙碌一天，一直忙到黃昏時分，他們告別沃爾姆斯，於是拔錨離岸。

  在萊茵彼岸的草地上張起許多帳篷，勇士們今夜分別在那大小帳篷里宿營。國王請美麗的嬌妻再和他睡上一夜，夜間，她摟著健壯的恭特，顛鸞倒風。

  翌日清晨，號聲和笛聲催促大家起程。手挽情婦的勇士，再次把佳人擁抱懷中。後來艾柴爾的妻子暴戾恣睢，滅絕人性，奪走許多勇士的性命，使她們痛不欲生。

  烏特的三位公子有一位勇敢的侍從，他看到主人就要出發，告別而去，

  便悄悄地對國王吐肝露膽，直言真情：「你們此次外出巡訪，我感到憂心忡忡。'

  這位侍從叫魯摩爾特，一位出色的英雄，上他說道：「你們走後，由誰管理國家和百姓？怎麼就沒有人能使你們放棄這次旅行！我壓根兒就不欣賞克里姆希爾德的邀請。"

  國王說道：「我把國家和臣子託付你照管，請保護好家中的婦人，這也是我的心愿。你如果看到有人落淚，請你耐心安慰，我想，艾柴爾的夫人不會把我們坑騙。"

  國王和隨從們的馬匹已經準備整齊，

  許多勇士與親人吻別，懷著綿綿的情意。他們就要起程遠行，心情十分激動，

  後來，許多美麗的婦人為他們流淚哭泣。

  只見勇敢的騎士們向他們的駿馬走去。婦人們站在那裡內心悽愴，暗自噓唏。她們心中仿佛總有一種痛苦的預感：

  不是親人傷亡殆盡，就是長久的別離。

  勇士們出征，在全國掀起極大的喧譁，站在山嶽2兩側送別的男女，聲淚俱下。然而，不論留在家中的人如何難過，

  勇敢的勃艮第人毅然高興地啟程出發。

  那一千名尼伯龍勇士．身披鎧甲，

  他們丟下美麗的婦人，隨同恭特出發。從此，他們再也未能與這些婦人重逢，只因西格夫里特遺孀的悲痛依然巨大。

  恭特的隨從騎馬挺進，隊伍浩浩蕩蕩，他們取道東法蘭克溯美茵河而上。

  哈根引路．因為他熟悉這一帶的地形，勃艮第英雄旦克瓦特任大軍的司令。

  三位君主和親貴向斯瓦本非爾德行進，從他們的堂堂風姿和儀表，人們一看就知道，這些英雄聲名赫赫，威風八面，國王於第十二天清晨終於來到多瑙河畔。

  特羅尼的哈根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尼伯龍勇士有他帶路，心中感到安全。這位勇敢的英雄在多瑙河岸邊下馬，然後急忙把馬緊緊拴在一棵大樹下邊。

  多瑙河河水漫溢，他們看不見一隻渡船，河水猛漲，勇士們如何才能去到對岸？他們十分焦急，紛紛從馬背上跳下，

  面對如此困境，大家垂頭喪氣，一籌莫展。

  ．此時尼伯龍寶物已歸勃艮第人占有，因此從現在起尼伯龍勇士不再指西格夫里特的勇士，而是指勃艮第國勇士，同樣，尼伯龍人也是指勃艮第人。

  哈根說道：「國工陛下，請你親自看看！

  河水已經漫過河岸，水勢洶湧，急流湍湍。我擔心，我們的損失將是十分慘重，

  恐怕許多英雄今天就要在這裡命歸西天。"

  國王說道：「哈根，你怎麼怪起我來？

  你是一位英雄，應該鼓勵我們勇往直前。你應該趕快去河水中探察，找出一處淺灘，把我們的馬匹和裝備安全地轉運到對岸。'

  哈根說道：「我的生命還沒有使我厭倦，我不打算在這一片汪洋之中合眼長眠。讓我先去艾柴爾國中親手殺死幾個勇士吧，不論能否達到目的，我至少有這種心愿。

  「眾位堂堂的勇士，請你們在河邊等候，

  我一人先去那邊岸上尋找幾名船夫，

  讓他們把我們擺渡到蓋爾夫拉特工那邊。"哈根於是抓起他堅固的盾牌，離開河岸。

  這位勇敢的騎士披堅執銳，全副武裝，

  他手裡拿著軍盾，頭上的鋼盔閃閃發亮。他身上穿著一件鎧甲，外面佩帶一柄寶劍，那寶劍刀身寬大，鋒利的雙刃放射光芒。

  哈根去尋找船夫，從上遊走到下游，他突然聽到水聲潺潺，原來是一泓清泉。幾位聰慧的水上女仙正在那裡沐浴，她們在清涼的泉水中消暑，安閒而舒展。

  哈根看見她們之後，輕輕地移動腳步，女仙們發現了這位勇士，於是急忙逃走。她們很高興自己未被他捉住，然而哈根只拿走了她們的衣裙，無意製造麻煩。

  其中有一位女仙名叫哈德布克，

  她說道：「如果你把我們的衣裙歸還，

  哈根，高貴的騎士，我們就對你宣布，

  你們出巡匈奴國的結局，我們如何預見，女仙們像鳥兒一樣，在水面上游來游去，哈根領悟，她們的預言肯定正確而且有益，。因此，她們對他說的話，他都願意相信對於他的詢問，她們回答也很仔細。

  哈德布克說道：「請放心地去匈奴旅行！相信我的話吧，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證，從未有一位勇士在任何一個君主的國家能像你們在那裡歡快舒暢，受人尊敬。"

  哈根聽到這樣的預言，喜在心頭，

  於是把衣裙還給女仙們，不在那裡停留。

  他認出這些少女是水中女仙，因此相信她們能未卜先知、

  然而，女仙們穿上那神奇的衣裙、之後，才把她們真實的預見對哈根吐露

  另一位女仙名叫西格琳特，她說道：「哈根，亞德里安2的公子，我要對你警告，我姨娘為了索還衣裙對你說了假話，其實，你們到了匈奴國，境況不會美妙一

  「勇敢的英雄，他們邀請你們前去做客，你們非死在艾柴爾的國家不可。

  你們要是現在掉頭回師，仍然為時不晚，無論什麼人去他們那裡，都難逃殺身之禍。"

  哈根卻說道：「你們不要企圖把我矇騙，艾柴爾國里只有一個人對我們心懷仇怨，怎麼可能非要把我們全都置於死地不可？"女仙們於是又給他詳細地解釋一遍。

  先前的那位女仙又說道：「我們可以肯定，只有國王的神甫一人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安然無恙地返回恭特的故鄉勃艮第國，除他之外，沒有一位勇士能死裡逃生。"

  勇敢的哈根板著面孔十分嚴肅地說道：

  「聰明的女仙，我無法讓我的主上相信我們勃艮第英雄都會死在匈奴人手裡。還是告訴我吧，我們如何才能渡過河去！"

  女仙說道：「你既然執迷不悟，不聽出我就告訴你，在上游的對岸有一間小屋，那裡住著一位船夫，他能把你們渡到對岸。'哈根於是不語，不再繼續追問這位女仙。

  另一位女仙對著怏怏不樂的勇士喊道：「哈根閣下，請稍等，你的性子實在太急，你如何才能去到對岸，倒要聽個仔細！我們這塊邊塞有位方伯，他名叫依爾澤，

  「依爾澤的兄弟號稱英雄蓋爾夫拉特，此人是巴耶倫的一位領主，權勢顯赫。你們要當心，通過他的領地凶多吉少，對那位船夫也要言謹行慎，大意不得。

  「他是這一地區的監督，對主上忠心耿耿，他把你們渡到對岸，要多少酬金都要答應。倘若你們對他態度不好，有不恭敬之處，這位英雄就要對你們下手，絕不留情。

  「如果那船夫不馬上出來，請向對岸呼叫，並且告訴他，亞美爾里希．是你的大名，

  ．為蓋爾夫拉特的一名封臣因為一場爭端離家出走，今日返回家中。船夫聽到這個名字肯定會出來歡迎。"

  大膽的哈根向女仙們鞠躬，表示謝意。然後他一句話也不再說，默不作聲地獨自一人沿著河岸向一處斜坡上走去。他來到一處，對岸果然有一小屋立在那裡。

  哈根這位勇敢的英雄向著對岸高喊，他說道：「船夫，請求你把我渡到對岸，我願意送你一隻金鐲，報答你的大恩；告訴你，我確實有事，必須去到那邊。'

  這位船夫過非常富有，不需要渡船謀生，即使為別人幫忙，他也極少索求饋贈。連他的用人也都是驕矜傲慢，目空一哈根獨自站在岸邊空喊，沒有人答應。

  他使出全身的解數再一次放聲高喊，雷鳴般的喊聲震得滔滔河水都要泛起波瀾。他喊道：「我是亞美爾里希，請接我過河！當初我因為躲避仇敵才去四海逃難。'

  為了讓人把他渡到蓋爾夫拉特的國土，哈根把金鐲掛在寶劍的尖端，舉向高處。

  他是巴耶倫（河蟹）公爵蓋爾夫拉特的一名侍臣，負責管理這一軍事要道；騎士文學中另有固定的船夫形象：

  那隻赤金的鐲子精緻美觀，光彩奪目，高傲的船夫這才拿起船槳，走出小屋。

  恰巧這位船夫不久前剛剛辦完喜事，

  他很想掙得哈根出示的這隻赤金的鐲子一然而，古往今來貪心總是要招來大禍，他圖財不得，結果在哈根劍下溘然長逝。

  那位船夫搖著雙槳，急忙划船來到此岸，然而他看到的人卻與聽到的名字無關。他看到的是英雄哈根，於是勃然大怒，對著這位英雄大發雷霆，憤然高喊：

  「你剛才報的名字本是亞美爾里希，

  我們系同父同母所生，是手足兄弟。

  我來這裡是接他過河，並不想把你接去；你矇騙了我，我要讓你繼續等在這裡過

  哈根說道：「祈禱天主保佑，這怎麼可以？我是一名異國的騎士，護送同伴路過這裡。你今天就發發慈悲吧，把我渡到對岸，這是送給你的黃金，以此聊表我的心意"

  船夫又說道：「這事絕對不能商量。

  我的幾位尊敬的主上現在有許多仇敵，我怎能隨便就把一個陌生人引進國里？你若愛惜自己的性命，請立即上岸回去。'

  哈根說道：「不，請你不要拿我開心取樂！這是一隻優質的金鐲，請你收下我的心音我有一千名勇士和一千匹良馬等待過河，請你把我們和我們的馬匹一起擺渡過去。"

  船夫舉起一隻沉重的船槳揮向哈根，（這可把哈根氣得發指眥裂，七竅生煙）打得這位特羅尼人搖晃著摔倒在船里。他從未見過一名船夫會如此大發脾氣。

  那船夫對這位陌生人愈加怒不可遏，他掄起船槳就砍，把哈根的頭顱砍破。儘管這隻船槳十分堅固，但也變成了碎片，而這名依爾澤的侍臣的性命也隨之斷送。

  勇猛的哈根氣得暴跳如雷，怒火中燒，他立即伸手把他的寶劍拔出劍鞘，

  然後親斬那名船夫，把首級投人河水。這件事勃艮第的勇士不久全都知道。

  就在他用寶劍砍殺那名船夫的時候，

  船夫的小船被急流沖走，哈根非常氣惱。恭特的這位忠臣竭盡全力撥正那隻小船，然後自己拼命划行，儘管己經非常疲勞。

  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那隻小船駛回，這時那粗壯的船繩已在他的手中斷碎：他想划到岸邊，回到他的同伴們那裡，

  然而，他現在已經沒有船槳，於是麻利地

  用箍在盾牌上的細帶把斷繩扎在一起，然後順流而下，向一片森林划去。

  不久，他看見他的主上正站在岸邊等待，其他許多勇士看見他也一起擁上前來。

  騎士們興高采烈地對著哈根熱情歡呼。他們發現小船鮮血淋漓，船上血水模糊。剛才那名船夫的鮮血冒著熱氣，

  大家紛紛詢問哈根，這到底是什麼原故。

  恭特看見冒著熱氣的鮮血在船上流淌，他立即詢問哈根，鮮血怎麼流到了船上恭特說道：「請告訴我，船夫到哪裡去了？我猜想，一定是你把他殺死在這隻船艙。'

  哈根矢口否認他曾經動手傷害過別人。他說道：「我今天連一名船夫都未看見，我是在一棵柳樹下偶然發現這隻小船，於是解開小船的船繩，把它劃到你們這邊。"

  勃艮第的君主蓋爾諾特在一旁說道：

  「我們找不到船夫，如何才能駛向對岸一我為我們忠誠的勇士擔心，感到萬分不安。他們今天恐怕都得在這裡命歸西天。"

  哈根於是高聲地喊道：「你們眾位侍從，請把你們的馬具通通放在草地上面！記得我從前曾經是萊茵河上最優秀的船夫，我自信能把你們送到蓋爾夫拉特那邊。"

  勇士們揮鞭策馬，驅使它們趕快過河，馬匹很快便熟悉了水性，都漂游在河面。儘管水流湍急，卻是沒有一匹馬被淹死，只是有少數幾匹因為乏力被衝出去很遠。

  大家把黃金和衣服都搬上了甲板，

  事到如今只有前進，一切均不可改變。勇敢的哈根充當船夫，他為大家搖槳掌舵，終於把那些堂堂的勇士渡到陌生的對岸：

  他首先擺渡的是那一千名雄赳赳的騎十，緊接著擺渡的是他自己的六十名勇士，最後還有九千名侍從也被他送到對岸、勇敢的特羅尼人就這樣整整忙碌一天

  當他把勇士們安全地渡過河的時候，這位英雄想起了先前那些神秘的女仙，想起她們對他說的那段奇妙的預言；恭特的神甫險些因為這段預言命赴黃泉。

  哈根發現那神甫虔誠地守著他的聖箱山，把身體緊緊地靠在他的那些聖具一旁。

  聖箱裡裝著做彌撒用的聖物，他在祈求天主保佑，可這又何濟於事？他被哈根一眼看見，可憐的神甫落人虎掌。

  哈根使出蠻勁慌忙地將他推下船舷，許多勇士呼叫：「住手，哈根，請你住手！"年輕的吉賽海爾勃然變色，怒氣衝天。哈根則執意要把神甫推進死亡的深淵。

  勃艮第的君主蓋爾諾特質問哈根：

  「你圖得什麼，非要把這神甫推下船舷？要是別人，你一定認為他欺人太甚，

  你究竟為什麼對這位神甫如此反感？"

  那神甫使出全身的解數在水中掙扎，他希望有人前來搭救，使他能倖免於難。但蠻橫的哈根把他一次又一次地推下深水，他如此大動肝火，大家對他都忿忿不滿。

  可憐的神甫知道呼救已經無濟於事，他轉身到河水中去橫渡，心情十分沮喪。然而他雖然不會游泳，卻有天主保佑，終於又安然無恙地返回原先的岸上。

  恭特的神甫站在岸上，抖掉衣服上的積水，哈根這時才相信，那些神奇的女仙先前對他預見的結局乃不可避免，無法預防。他心想：「英雄們必是此去無返，客死他鄉！"

  國工的勇上們把東西從船上卸下之後，哈根當即把那隻卸下東西的空船砍碎，隨後把砍下的碎片通通投人滾滾河水。在場的勇士們無不莫名其妙，無言以對：

  旦克瓦特說道：「哥哥，你幹嗎要這樣？當我們的英雄從匈奴國返回萊茵的時光，那時我們用什麼過河，回到對面岸上？"哈根後來告訴他：要回萊茵已是痴心妄想。

  哈根說道：「如果我們中間出現一個懦夫，他因為貪生怕死妄圖逃離我們的隊伍，我就要讓他在這條河水中一命嗚呼，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把那隻船砍碎的意圖。'

  他們從勃艮第國帶來一位真正的英雄，此人名叫伏爾凱，能說會道，妙語連珠。凡是哈根閣下的所作所為，占一f丁，這位樂師一律倍加推崇，認為恰到好處。

  他們的馬匹己經備好，馬背裝得滿滿當當，他們長途旅行，至此還沒有太大的傷亡。只有國王的神甫一人不能繼續跟隨前往，現在他只得孤單一人徒步返回萊茵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