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的決意

  「勇士們，你們放心吧！我會讓我的同胞看管好你們的航船。等你們消除妖魔、凱旋的時候，航船將完好無損地歸還給你們。到時候，它將載著你們這些可敬的勇士，穿越大海返回高特國土。但願命運之神保佑你們安然無恙度過戰爭的風暴。」馬背上的丹麥將官一刻也不閒著，一邊走一邊祝福身邊的朋友。「謝謝您的關照！」貝奧武甫由衷地說。在丹麥將官的帶領下，勇士們在寬闊的道路上策馬馳騁。一會兒，他們就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前翻身下馬，邁開大步，雄赳赳地走向王宮大門。舉目望去，丹麥的王宮真是天地間最為宏偉的建築。那雕欄玉砌的宮殿和流光溢彩的裝飾，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把方圓數里的地面都照得亮晶晶的，仿若人間仙境一般。來到宮殿門口，將官停下腳步，對貝奧武甫和他的勇士們說：「偉大的丹麥國王就居住在這裡。我該回到海邊去了，監視一切可能來犯的敵人。願全能的上帝保佑你們諸事如意，一路平安！」

  「再一次感謝你的指引！」貝奧武甫非常紳士地向他揮手道別。

  告別領路的將官，勇士們沿著由巨石鋪成的大道列隊而行，步伐整齊地進入大廳。然後，他們卸下鎧甲和戰袍，把閃著寒光的長矛排成一排，把盾牌和護身的短刀擱在牆邊，安靜地在凳子上坐下。傳令官立刻跑過來，問清了勇士們的來意後，立刻飛跑著向赫羅斯加國王去稟告。當時，溫德爾酋長烏夫加正在和赫羅斯加國王談話。聽了傳令官的稟報後，烏夫加酋長大為吃驚，連忙對國王說：「高特人千里迢迢地越過大海，來到這裡，請千萬不要怠慢他們。從這些人全身的披掛來看，他們身份高貴，尤其是率隊的首領貝奧武甫，他氣宇非凡，非同一般呀。」聽說來者正是貝奧武甫，白髮蒼蒼的赫羅斯加國王不由得精神一振，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這個貝奧武甫我認識，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那真是太好了，國王！」烏夫加酋長說。「是啊。他的父親叫艾克賽奧，是高特國王雷塞爾的女婿。記得我曾經派人給高特國王送過禮品，回來的人向我說起過貝奧武甫的神勇。傳說他一隻手的力量就與三十個勇士相當；他在戰場上也曾立下赫赫戰功，威名遠揚。如今仁慈的上帝把他派到我們丹麥人中間，一定是為了讓他來幫助我們剷除格蘭道爾。烏夫加，快傳我的話，熱烈歡迎高特勇士光臨！」「遵命，國王！」烏夫加酋長奉命來到大廳，彬彬有禮地向貝奧武甫傳達了國王的旨意：「尊敬的勇士，歡迎你們的光臨！國王說他曾與你們的祖先打過交道，還說你們的祖先個個都是英勇善戰的英雄。今天你們不畏艱險渡海而來，赫羅斯加國王特別吩咐，不必脫下身上的鎧甲，就可以直接進入王宮。」「謝謝國王的信任！」貝奧武甫答道。只見他身著閃亮的鎧甲，頭戴青灰的鋼盔，在王宮璀璨的燈光下越發顯得容光煥發。示意之後，貝奧武甫立刻邁開大步進入鹿廳，徑直走到國王跟前，向國王拱手致意說：「向您致敬，偉大的赫羅斯加國王！我是貝奧武甫，是海格拉克國王的外甥和侍臣。我在國內聽說了格蘭道爾的惡行，也知道這座最漂亮的大廳一到夜裡就會變得空空蕩蕩一片淒清。因此，我的同胞——那些智慧的大臣，建議我踏上了這次征程。」「歡迎你！尊敬的勇士，艾克賽奧勇敢的兒子貝奧武甫！你能夠在惡魔猖獗的時刻挺身而出到我的國家來，真是太好了！」

  「謝謝國王的恩典。」貝奧武甫說道。他目光炯炯地直視著國王的眼睛，用他非凡的自信與魅力繼續說：「我的同胞們知道我力量非凡，他們曾目睹我渾身沾滿血污，從戰場上凱旋。我曾在一次戰役中搗毀過巨人家族，俘獲過五個巨人；我還在波濤中殺死過眾多海怪，並把海怪撕成碎片，替高特人報仇。為了讓我的主公海格拉克感到欣慰，請您千萬不要拒絕我的請求！」赫羅斯加國王聽了貝奧武甫的介紹，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從王座上站起身，走到貝奧武甫跟前，緊緊擁抱著他說：「歡迎你啊，我的朋友貝奧武甫！我知道你來到這裡的理由，不僅僅是為了建立功勳，更是為了我們過去的友誼！」國王鬆開雙臂，拉著貝奧武甫的手在御座旁坐下來，詳細地講述了他與貝奧武甫父親之間的友誼。慈祥的國王把他和貝奧武甫父親之間的那些往事娓娓道來，感嘆不已：「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你的父親曾惹過一樁大血仇，他親手殺死了威爾芬人西塞拉夫。當時，高特國害怕戰爭，沒敢把他留在國內，他只好越過波濤洶湧的海洋，投奔希爾德的子孫。那時，我剛剛登基，派人把財寶送給威爾芬人，化解了那樁仇恨，你的父親從此便與我起誓結盟。一晃五十年過去了啊！」「是啊，時間過得真快！」貝奧武甫說。「能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但只要說起格蘭道爾，我就無法克制我的悲傷。這個惡魔懷著仇恨之心，在鹿廳濫施暴行，給我帶來莫大的恥辱。鹿廳的衛兵和將士一天天減少，命運之神把他們卷進了格蘭道爾的魔掌。戰士們常常賭咒發誓，要守候在大廳等待格蘭道爾到來，與他一見高低。然而，第二天一早，鹿廳又是血跡斑斑，長凳上也沾滿血污，整個大廳到處都是凝固了的血塊⋯⋯」赫羅斯加國王異常痛心地說。貝奧武甫聽了國王的話，對惡魔格蘭道爾的痛恨又增加了幾分。他冷靜地說：「尊敬的赫羅斯加國王，我這次漂洋過海遠道而來，就是打算跟惡魔格蘭道爾較量較量。請允許我獨自率領我手下的這班勇士，剷除這個在鹿廳作祟的惡魔吧。」「果真能如此，我們將萬分感謝！」赫羅斯加國王由衷地說道。「尊敬的國王，我們自願相助，您不必客氣。聽說這怪物異常兇狠，一旦發怒，任何武器對它都無濟於事。因此，我也不使用刀槍和盾牌，打算徒手與他交戰，跟他拼個你死我活。到底最後鹿死誰手，只有上帝才能判決。如果我失敗了，請不要為我的屍體費心，惡魔會在血戰的大廳里將我吞噬。到那時，您只要派人將我的鎧甲交還給海格拉克國王就行，因為這鎧甲是我的外公——高特王雷塞爾送給我的，它是冶煉之神威蘭德的傑作。請無論如何也要讓它回歸到高特子孫的手中。」「我答應你，尊敬的勇士！相信你一定能夠剷除惡魔，還鹿廳一片寧靜。」赫羅斯加國王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