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復活

  旅行者：醒來，英靈！醒來，英靈！我將你這沉睡的人從長眠中喚起。醒來！醒來！我將你喚起！走出迷霧繚繞的墓地，走出黑夜沉沉的土地！埃達！埃達！永恆的女子！

  走出神秘的土地！我唱出喚醒你的歌曲，將你從意識的睡眠中喚起。你無所不曉，你無所不知！埃達！埃達！永恆的女子！醒來，英靈！醒來，英靈！

  埃達：歌聲在響亮地呼籲，他的魔力格外有力。我被喚醒，從意識的沉睡里。是誰驅除了我的睡意？

  旅行者：是我喚醒了你，我使用魔力，

  驅除了你的睡意。我穿行在世界裡，到過許多地區，獲得許多信息，和極其明智的建議。要傳達信息，沒有人比得上你，你熟悉有什麼埋藏在地底，保存在山谷、水流和空氣里。哪裡有什麼東西，哪裡便有你的氣息，有誰在思考，便是在聽從你的主意，人們說，你無所不知。我只有將你從沉睡中喚起，才能向你打探消息！

  

  埃達：

  我沉睡在夢境裡，我借夢境來沉思，有沉思才會有無所不知。可當我沉睡時，命運女神保持著清醒。她們編織著命運之網，編織得很虔敬，據我所知，你為何不向命運女神問訊？

  旅行者：命運女神受世人的控制，她們做不成什麼事。而你無所不知，我想聽取你的建議，

  如何將已開始的事情遏止？

  埃達：男人的業績讓我不知何為勇氣，我雖無所不知，卻曾受一個人的控制。我為沃坦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子，他選擇她接待英靈。她明智而又英勇，你為何將我喚起，向我打探消息，而不去問問埃達與沃坦的孩子？

  旅行者：你指的可是女武神，布倫希爾德那女子？

  她抗拒了控制戰局的父親，當時父親也在竭力克制自己。要求控制戰局的人所做的事，他自己並不願意，那抗拒的女子熟知此事，勇於自己承擔起事情，布倫希爾德便加入戰局。控制戰局的父親懲罰了那女子，讓她沉沉睡去，她便沉睡在岩石那裡。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將她喚起，並娶她做妻子。這樣我如何能向她提問題？

  埃達：自從我醒來時，我已困惑不已，世界變得混亂而無秩序！女武神是接待英靈的孩子，卻被困在沉睡里，正當無所不知的母親沉睡時？教育她抗爭的人，卻懲罰抗爭的女子？引發她做出這番業績的人，卻對這番業績大發怨氣？維護正義的人，維護著言誓，他竟靠偽誓違背了正義？還是讓我下去，沉睡讓我變得一無所知！旅行者：

  我不讓你這母親離去，因為我有強大的魔力。你曾經不知不覺地給沃坦勇敢的心中帶來憂鬱，你的無所不知，讓他畏懼那悲慘的結局，令他的勇氣束縛在畏懼里。你是世上最明智的女子，告訴我，如何戰勝諸神的憂鬱？

  埃達：你自稱旅行者，但你並非如此！你這魯莽的野人，

  為何攪擾英靈的沉睡？

  旅行者：你並非自認的那樣無所不知！智慧之母已江郎才盡。面對我的意志，你的智慧無濟於事。你可知道沃坦的意思？你這一無所知的人，我告訴你，你一直在沉睡得無憂無慮！只要諸神的結局符合我的心意，我便再無畏懼。我陷入矛盾痛苦的心情里，曾絕望地做出決定，並歡快地將這決定來實施。

  我曾極不情願地，將世界犧牲給尼伯龍人嫉妒的心意，此時我要將自己的遺產，交付到神聖的瓦爾宗人手裡。我所選擇的人，對我一無所知，一名勇敢的孩子，從未得到過我的建議，卻將尼伯龍人的指環獲取。他一片愛心，全無嫉妒之意，阿爾伯里希的咒語對這高貴的人無濟於事。因為他不知何為畏懼。這名可愛的英雄人士，要將你為我生下的布倫希爾德喚起。待你睿智的孩子被喚起，

  會成就塵世的業績。所以你閉上眼睛，儘管睡去，在夢境中瞻望著我的結局！待永遠年輕的人們成就業績時，諸神會心甘情願地退去。埃達，帶著你的畏懼，帶著你的憂慮，沉沉地睡去！

  旅行者：我看到齊格弗里德走近這裡。

  齊格弗里德：

  我的小鳥遠遠飛去，振動翅膀，唱著甜蜜的歌聲，歡樂地為我將道路指引，此時它離我而去！最好我自己找到那山頂的岩石，我的嚮導指引我去那裡，現在我要走向那裡。旅行者：孩子，你的道路通向哪裡？齊格弗里德：有人說起，我的路通向那裡。我在尋找一塊岩石，

  它被包圍在一片火海里，那裡沉睡著一名女子，我要將她喚起。旅行者：誰告訴你，要尋找那岩石？誰教你渴望那女子？齊格弗里德：一隻森林鳥為我將道路指引，它告訴了我好消息。旅行者：一隻小鳥或許有話講起，但沒有人能聽懂它的話語。

  你如何能理解它的歌聲的含義？

  齊格弗里德：一條巨龍的鮮血於此有益，我在怪物之穴中將它殺死。它的鮮血剛剛將我的舌頭浸濕，我便聽懂了鳥兒的話語。旅行者：你將巨龍殺死，是誰鼓勵你，去面對巨龍，它龐大有力？齊格弗里德：一個壞侏儒米梅教我去做這件事，他想教我學習畏懼。但我將寶劍揮舞起，

  將巨龍殺死，是巨龍促使我做這事，因為它向我張開了獠牙巨齒。旅行者：是誰將寶劍鑄造得如此鋒利，讓它殺死了強敵？齊格弗里德：鑄造寶劍的是我自己，鍛工對它無能為力，沒有寶劍，我做不成任何事。旅行者：誰將寶劍的碎片留起，

  讓你將寶劍鑄造起？齊格弗里德：對此我一無所知。我只知，碎片對我無益，所以將寶劍重新鑄造起。旅行者：我想也是這樣的！齊格弗里德：你可是在諷刺？你這愛提問題的老人，不要再提問題！放我離開這裡！

  如果你能為我指引道路，就快快說起，如果不能，就休再言語！旅行者：要有耐心，如果你認為我是老人，孩子，就要對我有敬意。齊格弗里德：這倒不是壞事！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有個老人橫在我的路里。現在我要將他攆到一旁去。你要是再將我的路阻止，我告訴你，你就會像米梅一樣無法離去！

  你到底是什麼樣子？幹嗎戴一頂大帽子，為何要將自己的臉遮起？旅行者：旅行者就是這副樣子，他走路時要遮風避雨。齊格弗里德：你的一隻眼睛已失去，肯定是有人將它挖去，因為你固執地橫在路里！現在你快快離去，否則你很容易，將另一隻眼睛也失去。

  旅行者：我的孩子，我看到了你未看到的事，這對你很有益。借我失去的那隻眼睛，你看到了我的另一隻眼睛，它還能讓我看東西。齊格弗里德：哈哈！你可笑得令人忍俊不禁！聽著，我再不想說東說西。給我將道路指引，然後走你的路去。我覺得同你在這裡絲毫無益，

  快說，否則我要把你攆到一旁去！旅行者：孩子，你對我可熟悉？不要對我污言穢語！我對你很熟悉，你的恐嚇令我痛惜。我向來對你的種族很愛惜，我的怒火也令你們畏懼。你們如此中我的意，今天不要惹我生氣，這怒氣會毀了我和你！齊格弗里德：討厭的傢伙，你仍對我打啞謎？

  離開原地，我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我要找到那沉睡的女子。我的鳥兒將我指引，它剛剛離去。旅行者：它離去，為的是救自己！鳥兒的主人在示意：要是我抓住你，對你可不是好事！你不該為他將道路指引！齊格弗里德：是你在將我阻止！你是何方人氏，

  要將我阻止？旅行者：當心守衛岩石的人士！我的魔力在保護沉睡的女子。你將她喚醒，便將她獲取，令我永遠失去魔力！一片火海圍繞著那女子，火苗舔舐著岩石，誰渴望那未婚妻，會面對火海空歡喜。你向高處望去！可看到火光衝起？那火光漫天而起，

  火海洶湧不息，火焰熊熊，火舌竄起，火流順流而下，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一片火海就要將你團團圍起，燃燒的火焰就要將你吞噬。莽撞的孩子，快退回去！齊格弗里德：你這大言不慚的人，給我退回去！我的心奔騰不已，我要去布倫希爾德那裡！旅行者：如果你對火焰沒有畏懼，我的矛槍會將你阻止！

  統治權還掌握在我的手裡，你揮舞的武器，以前便折碎在我的手裡，我永恆的矛槍會再一次將它折碎！齊格弗里德：我找到了父親的仇敵！我生起了強烈的復仇之意！你儘管將矛槍揮舞起，我的寶劍會將它打得破碎支離！旅行者：你儘管前去，我無法阻止你！齊格弗里德：

  難道是懦弱的人偃旗息鼓，將我迴避？哈！我眼前放射出光芒，心中充滿歡樂的情趣！眼前的大路寬敞而筆直。我要沐浴在火海里！在火海中尋找到未婚妻！哈哈！我可贏得可愛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