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阿爾伯里希

  阿爾伯里希：我守候在怪物之穴前面，在夜幕沉沉的森林裡，我的耳朵在傾聽，我的眼睛在窺伺。你是否已破曉，怯懦的白日嗎？你是否在黑夜中露出了微熹？那裡是什麼在閃閃熠熠？它的光線愈來愈清晰。似白駒過隙，穿越在森林裡。難道是屠殺巨龍的人已然臨近？難道是殺死法夫納的人已來到這裡？光線消失，它從視線中離去。夜色重新籠罩起。是誰隱隱約約地臨近，在陰影里？

  旅行者：我在夜間來到怪物之穴這裡，是誰在那陰影里？

  阿爾伯里希：你竟敢來這裡！

  你要做什麼事？快快離開這裡！你這竊賊真無恥！旅行者：夜間的阿爾伯里希，你怎麼在這裡？你在守衛法夫納的房子？阿爾伯里希：你準備做新的壞事？不要逗留在這裡，快快離去！這苦難之地已受夠了瞞欺。你這無恥的人快快離去！旅行者：

  我來看看要發生什麼事，不是來做什麼事。誰會將旅行者阻止？阿爾伯里希：你滿肚子詭計！想讓我合你的意，像當初一樣愚不可及，被你這壞人控制，讓指環再次，落到你的手裡！注意！我熟悉你的本事，你的弱點在哪裡，對我也不是秘密。

  你用我的寶藏付贖金，用我的指環付酬給巨人，他們為你將城堡營造起。你從前同反抗者訂立的約定，你統治世界的矛槍上銘記著那文字，它保存到了如今。你不能從巨人手中奪取，作為酬金付給他們的東西。否則你會毀滅你的矛槍的威力。手中掌握的權力，會變得像糟糠一般無益！旅行者：協議那珍貴的文字，

  不會讓你將我控制，它的力量令我將你控制，我會靠它取得勝利。阿爾伯里希：你裝作強悍無比，但心中充滿恐懼！我的咒語令守護寶藏的人死去。誰繼承他的黃金？那令人羨慕的黃金，也許會重新回到尼伯龍人手裡？對此我殫精竭慮！如果我重新將寶藏攫取，

  會做得有別於愚蠢的巨人，我會運用指環的魔力，令守護寶藏的英雄們戰慄！我要摧毀沃爾哈拉的巍峨宮宇，將世界治理！旅行者：我明白你的心意，但覺得它不足為慮。誰得到指環，就可做主子。阿爾伯里希：你說得多麼憂鬱，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件事。靠那英雄的兒子，你才有這番勇氣，

  

  他同你血脈相親。你培養一個孩子，讓他明智地排除你的畏懼，因為你自己無法破壞協議。旅行者：不要抱怨我，要抱怨你的兄弟。給你帶來危險的，是你的兄弟。他將一個孩子引到這裡，為他將法夫納殺死。他不了解我的事，利用孩子，為的是那尼伯龍人自己。所以我告訴你，做對自己有益的事！

  聽我的話，保護好自己！那孩子不知道指環的事，但米梅會告訴他這件事。阿爾伯里希：你不會染指那黃金？旅行者：我愛的人，會自己保護自己，他是贏還是輸，全憑他自己。英雄只會對我有益。阿爾伯里希：同我爭奪指環的，只是米梅一人？旅行者：

  除了你，只有他想得到黃金。阿爾伯里希：儘管如此，我也得不到黃金？旅行者：一名英雄來到這裡，將寶藏奪取，兩個尼伯龍人對黃金有貪慾。守護指環的法夫納會被殺死，誰將他殺死，便將指環奪取。你還想知道什麼事？巨龍在那裡。你去警告他死神已臨近，或許他會自願地將那玩意交給你。我可為你將他喚起。

  法夫納，法夫納，醒來，巨龍！阿爾伯里希：那野獸在做什麼事？他真會給我那東西？法夫納：是誰將我從沉睡中喚起？旅行者：有人來這裡，為的是告訴你，他會饒你不死，如果你拿自己守護的黃金，

  同自己的生命換取。

  法夫納：他要做什麼事？阿爾伯里希：法夫納，醒來，巨龍，醒來！一名雄壯的英雄來到這裡，要同你比試比試。法夫納：我正餓著肚子。旅行者：那孩子力量無比，他的寶劍無比鋒利。阿爾伯里希：

  只有他才對指環有貪慾，你拿指環給我作賞金，我會為你作戰去，你守護著黃金，可以長壽，且無憂無慮！法夫納：我躺在這裡，守護著自己的東西，讓我安然睡去！旅行者：阿爾伯里希，看來情況不如意。但你不要罵我是騙子！想想我給你的建議！所有的事都有它的規律，

  對此你無能為力。我現在離去，留你在這裡！同你的兄弟米梅再試試，巨龍怎樣，你已熟悉，你會了解到，還會發生什麼事！阿爾伯里希：他已騎馬離去，留下我充滿憂慮。你儘管嘲笑我，你們諸神淺薄無知、縱情歡娛！我會看到你們都要變得軟弱無力！只要黃金在陽光中閃閃熠熠，聰明人就會將它看護起。

  他會向你們施以狡計！

  我們到了，我們停在這裡！齊格弗里德：我該在這裡學習畏懼？你把我遠遠地引到這裡，在深夜裡，我們兩人走在森林裡。現在，米梅，你該離去，如果我不在這裡，學習自己該學習的，那麼我將一個人走下去，最終擺脫你！米梅：親愛的人，要對我有信心！

  米梅：

  看清楚，勇敢的孩子，我誘使你這盲目的人做出這番業績，現在將你的死訊告訴你！留心我的話，注意你的結局！齊格弗里德：告訴我我的身世，你這野獸看起來很明智，即使已然垂死，你從我的名字便可知道我的身世，齊格弗里德是我的名字。

  法夫納最後說了一句話，聲音很小，聽不明細：齊格弗里德……

  他像狂風中之秋葉一般倒下。

  法夫納死。

  此時此刻你不學習畏懼，在彼時、在彼地，你將好好地學習畏懼。你可看見洞口，在陰影里？那裡有一條巨龍，殘忍無比，它有著龐大的身軀，血盆大口令人驚懼，那惡龍可一下子將你完整地吞下去。齊格弗里德：最好將他的血盆大口封閉，我不會讓他吃掉的。米梅：

  他噴出的口水是有毒的，誰身上濺上了他的口水，肉和骨頭都化成水。齊格弗里德：我跳到巨龍身邊去，便不會濺上有毒的口水。米梅：他拖著蛇形巨尾，誰被它纏繞得緊緊的，肢體會破碎得像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