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萊茵河（3）

  「這一點你不必試，要試恐怕也沒有這個機會了。阿爾伯里希，嘿嘿，尼伯龍人，你們了解的。如果是他們的話，做這件事肯定是毫不遲疑，他毫不猶豫地掌握了那魔力，

  指環已是他的東西了。」

  當納皺起了眉頭：「呸，那個侏儒？如果不將指環從他手中奪取，那侏儒會將我們所有的人驅使。」

  沃坦將一雙巨大的手搓地咯咯作響，那意味很明顯了，那指環他勢在必得。

  弗洛感到很不可思議，「他並未詛咒愛情，為什麼就輕易地將黃金奪取？」

  洛格笑了笑：「你們還不了解尼伯龍人嗎？捨棄愛情他們來說就同說笑一般地容易，無須技藝，形同兒戲！」

  沃坦看向沃格，這個人雖然狡猾，但畢竟是個雲遊世界的主兒，這世界上就沒有他沃格不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我們該如何行事。」

  洛格露出一副狠厲面容：「靠奪取！盜賊如何竊取，你便如何竊取。還有什麼比這更容易的？但阿爾伯里希會拼命抵禦，所以你行事必須明智又仔細，

  

  向強盜討還正義，為的是將黃金，歸還萊茵河的女子，因為她們為此曾懇請你。」

  沃坦：「歸還萊茵河的女子？你的建議於我有何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為什麼要出這份力氣？」

  法夫納說道：「喂，石頭，相信我。閃光的金子可是比比弗萊婭更有益，連【永生之人】也在將它謀取。令他們青春永駐的，正是黃金的魔力。沃坦，聽我講充滿期待的話語！

  弗萊婭留在會你們這裡平安無事，我已經找到更容易付的酬金將她頂替，對於尼伯龍人的黃金，我們這些粗魯的巨人已經足夠滿意了。」

  沃坦說道「巨人，你們是否喪失了理智？那可是我並不據有的東西，如何能毫無愧意地向你們贈予？你們還是想想其他的酬金，不要閃了舌頭！」

  法夫納哼了一聲：「巨人建造城堡建得不容易，你這石頭強蠻狡詐卻很容易，我們在爭執時從未遇到這種事，你比尼伯龍人有過之而無不及，都是一般無恥。」

  沃坦說道：「你們的意思是，我要為你們同那魔鬼較力？我要為你們樹敵？我的想法令你們這些蠢貨變得既過分又無恥呢。」

  法索特說道：「那我們把弗萊婭當做人質，她要隨我們而去，直到我們收到贖金。」

  說完，法索特舉起一臂，猝！他的這隻臂膀就像竹子一般瘋狂伸長，一下子就要抓到弗萊婭的衣角。這才是巨人的本來面目，平日裡為了遮掩龐大的身軀，他們通過秘法縮小身體

  變成尋常人類大小，戰鬥時亦可將身體部分變大。沃坦的僕人眼疾手快，一錘轟在法索特的手臂上，卻噔的一下被反震出去好遠。巨人的力量可不是他能夠撼動的了。一個不留神，

  弗萊婭就已經被巨人捉去了。

  「救命！快救救我！」弗萊婭被握在法索特的手裡，不停地掙扎。

  法夫納說道：「石頭，我們將她從這裡帶去，把她當人質，放心，我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到晚間我們返回這裡，注意！我們回來時，若無閃光的萊茵河黃金作贖金——」

  法索特接著說：「過了期限時，弗萊婭便不是人質，她，嘿嘿嘿嘿，她會成為我們的東西。」

  弗萊婭痛苦地叫喊：「姐姐！姐夫！救命！救命！」

  「告辭！」巨人飛快地退去，眨眼間消失在山的陰影里。

  「追他們去！」「讓我們解決所有的事！尼伯龍人，巨人，一個一個收拾！」沃坦的兩個僕人都義憤填膺，手中的錘頭被捏的嗡嗡作響。

  他們抬腳欲追，突然腳下踉蹌。「怎麼回事！」

  洛格說道：「越過樹樁與岩石，他們步履沉重地走進山谷里；巨人涉水蹚過，萊茵河的淺灘地。靠著巨人脊背的弗萊婭可不是那麼愜意！咳，那些蠢人踉踉蹌蹌地穿過山谷而去。

  想必直到巨人的家裡，他們才會休息！沃坦現在最想的是什麼事，難道是諸神們是否如意？是否一片迷茫將我欺？是否一場迷夢將我戲？你們馬上變得如此蒼白與無力！

  你們臉上的顏色都褪盡，眼光黯淡無力！弗洛，快，現在還來得及！當納，想想還有鐵錘在手裡！弗麗卡怎麼了？她沒有一點兒興致，沃坦是否在生氣，幾乎變成了老頭子？」

  弗麗卡摸了摸自己的臉：「天啊，發生的是什麼事？」

  當納和弗洛都是一副頹然之色，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洛格一拍腦門，說道：「現在我知道了，你們缺少的是什麼東西！你們今天尚未品嘗弗萊婭種植的果實，她的金蘋果還在園圃里，每天吃一顆，會令你們年輕而有力。園圃的種植人如今已成了人質，

  果實幹癟在樹枝，不久就熟爛墜地。對此我並不在意我倒不是吝惜珍貴的果實，而是對弗萊婭深感惋惜。因為我只有你們一半的真實心意！可是你們的一切都靠那令人年輕的果實，

  這一點巨人們想必是知道的；與你們性命相關的，是那果實，所以要留意，保護好那果實！沒有那果實，諸神的種族將頹弊，變得老態龍鍾，蒼白無力，退化得成為世間的談笑話

  題。」

  弗麗卡焦急了起來，此刻她的臉上已經開始出現了皺紋：「沃坦，我的丈夫，我的夫君！看，你的輕率之舉令我們全都蒙羞受恥！我的臉！快，我們馬上去追她！」

  沃坦沉聲說道「洛格，同我一起去！速度不是我的強項，我們去尼伯龍人那裡。我要奪取那黃金！」

  洛格嘿嘿一笑：「萊茵河的女神們在呼籲你，她們是不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沃坦一拳轟在地上：「閉嘴，不要再說風涼話了，我們馬上動身！」

  洛格擺了擺手：「瓦羅山神，你的命令，我樂意執行。但是，我們是否穿過萊茵河？」

  沃坦搖了搖頭：「不穿過萊茵河！」

  洛格無奈地笑了笑：「那可是最近的路了。那麼我們穿過峽谷？我們從那裡進去！」

  沃坦點了點頭：「沒有那果子，你們也只能拖後腿了。你們其他人等在這裡，我去為失去的人奪取贖金！」

  說罷，沃坦跳了起來，轟隆隆的聲響如同驚雷，原來這石頭神一直是躺在這裡的，此刻他站起來，立馬顯示出他恐怖的身體來，比起巨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整個身體中醞釀著

  爆炸性的力量。

  「我們走！」沃坦飛奔起來，沃格亦步亦趨，同沃坦一起消失在山林里。

  「一路順風！」

  此刻峽谷的另一側。

  阿爾伯里希端坐在一個石凳上，手中把玩著一把閃亮的銀色長鞭，在空氣里擦擦作響，「咳！咳！狡猾的侏儒，要是你完成不了我要求的事，準時鍛造出黃金，我會盡情地折磨你！」

  說著，他一鞭子抽在那侏儒背上。

  「噢！噢！放我離去！我已完成你吩咐的事，勤勤懇懇，揮汗如雨，你快不要折磨我了！」那人一陣慘叫，背上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阿爾伯里希說道：「哦，是嗎？那你為何還在遲疑？為何不向我展示你的成果？」

  「哼，尼伯龍人，我們矮人族可是工匠之神，自然有我們的驕傲，不做到極致，我是不會拿出作品的。」

  阿爾伯里希撓了撓頭：「那你說，還有什麼未做完的事？」

  「這裡……那裡……」

  阿爾伯里希大怒：「什麼這裡那裡？快向我展示！按我的命令，你這騙子，做完所有的事！你這蠢人是否要狡詐地將我瞞欺，讓我將你鍛造的珍貴的金子藏匿起？

  我了解你這愚蠢的騙子！頭盔要同頭合適，這樣才會發揮出魔力。你不要耍手段，我殺人不眨眼的。」

  「喂，矮人族的兄弟，你看到我了沒有？」

  米梅好像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你在哪裡？我看不到你。」

  阿爾伯里希似乎沒有聽見那神秘的聲音：「喂，你這懶傢伙，如果你有偷竊的意思，就想想本大爺還在這裡！」

  米梅低下頭，「噢！噢！」看來剛才是幻聽，這個時候哪裡會有人來救自己。

  阿爾伯里希哈哈大笑：「你這笨蛋，謝謝你！你做了很不錯的事。咳！咳！所有的尼伯龍人，都來向我致意！我無處不在，將你們監視，你們再也無法休息，

  看不見我時，也要為我做事，我盯著你們，即使你們無法將我注意，你們永遠是我的臣子！咳！咳！聽著，我來到這裡，我是尼伯龍人的主子！以後，我就是

  這個世界的王！」

  「原來尼伯龍人的家在這裡。透過一團霧氣，是什麼在那裡閃閃熠熠？」

  「黃金果然在這裡！」

  從黑暗中走出兩個人，那是洛格和已經變為常人大笑的沃坦！

  「快救救我！」米梅看到來人，心中又升起了希望。他手腳並用地爬向來人。

  洛格低下頭看著狼狽不堪的這人：「米梅？原來是你！你為何在這裡抽泣？」

  米梅眼中淚水漣漣：「尼伯龍人！尼伯龍人！」

  洛格皺了皺眉頭：「尼伯龍人？你怎麼會被他捉到的？他哪兒來這魔力？

  米梅說道：「阿爾伯里希使用狡計，用萊茵河的黃金將指環打造起，對它的強大魔力，我們格外畏懼，他驅使我們，靠的是這魔力，將我們組織成夜間的尼伯龍軍旅。

  我們這些工匠往常都無憂無慮，為自己的女人打造首飾，尼伯龍人的漂亮金飾，再辛苦我們也很快意。但那惡人將我們驅使，來到這深谷里，為他一人而效力，

  他貪婪地憑藉指環查知，哪裡還有黃金埋藏在礦井裡。我們不得不偵察與挖掘礦產，熔解與鍛造黃金，片刻不得休息，為主人將財產積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