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推心置腹

  春義媳婦趁機把孩子接過去了，又關上了臥室的門。但掛斷電話的大姐，卻舉起雙拳，做一個興奮的姿勢。春義媳婦也不說話，只是當著我的面，袒胸地餵著孩子，在她的臉上沒有看到害羞。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把臉扭向了一邊。「看就看吧，親你也親過了，摸你也摸過了，怕什麼呀！」她有些害羞地說，臉開始紅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不要臉，便宜占過了，現在還充好人啊！」她說著還打我的腿。我沒有說什麼，看看可愛的小孩，紅嘟嘟的小嘴，像貪吃的小豬一樣，用力地吸允著乳汁，小孩也會看我一眼，儘管，我清楚這不滿月的小孩，根本也看不到什麼，甚至也看不太遠，但他的一個眼神，讓我感覺暖暖的。她一邊該小孩餵奶，不時地調整著姿勢，在孩子吃了幾十秒以後，再給孩子換一個胸，她還是認真地看著我，「老張啊，你經歷的事兒，比我多，我從小順風順水的，但我也知道，人生難免要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我們都希望平安，現在事情發生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就是跟著死，也不能活過來了，再說你還兒子女兒，必須要堅強，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你的孩子就徹底的毀了。」說到這的時候，她很是傷感了。「再說，再說，這孩子還需要你呀！」她滿眼的淚水看著我，輕輕地拍著孩子說。我疑惑地看著她，不敢往其他方面想，但心裡是非常清楚的，必須面對現實，可是嘴裡還是不敢承認。「別裝了，其實你明白。」她擦了一下眼淚。「哎呀，你怎麼能，怎麼能，你怎麼不流產呀！」我充滿懊悔地說，其實，看著孩子還是很喜歡的。「你是人嗎，流產了，你能看見他嗎！」她是真生氣了，打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很響，我也很疼，讓瞬間開始清醒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唉，需要我承擔的，我絕不裝孬！」我嚴肅地看著她說。她笑了一下，「你想承擔啥，你說說吧！」我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摸著我的光頭，又開始做賊心虛地出汗了，「你需要啥，我承擔啥，唉，孩子多好，是無辜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承擔責任的！」我伸出一根手指，伸進了小孩的拳頭裡，他攥我的手指，攥的很緊。她笑著看了我一眼，就把吃飽的孩子抱好了，看著我，「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好的活著，事情就這樣了，我雖然沒有滿月，到你家來，你也別生氣，也是春義催著我來的，讓我勸勸你，唉！」我驚了一下，「你來，春義不生氣嗎？別再鬧矛盾啊！」我充滿擔憂地說。她笑了一下，看著天花板，眼睛中就有淚水了，我們的談話，激活了她的回憶和曾經的鬥爭。「原來呀，我也不想要孩子，想偷偷流掉，可是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沒有孩子，我是真想要孩子呀，再說後來正好與春義回來的日子差不多，我也沒有考慮，就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了，再說，我們實在太想要孩子了，沒有想讓你承擔什麼，賴你什麼，不過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有你，孩子就多一個愛他的人，儘管，不能站在親人的行列中，但也能站在朋友的隊伍中，你說是嗎！」她抓住了我的手，淚流滿面。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飯的時間，大姐已經做好了午飯，叫我們吃飯了，同時，春義也來了，「哎呀，都住下啊，都留下吃飯啊，誰要不吃飯，誰就是瞧不起我啊，在省城，能碰到一個家鄉人，都是親人，何況你們在一起幹過裝修，必須留下啊！」大姐笑著，非常真誠地把春義一家三口都留下了。春義和他媳婦很是不好意思了，「哎呀，我們這，這，還給你們添亂了，唉！」大姐還是極力地挽留了他們，吃飯過程中，大姐笑著說：「來吧，我來看孩子，你們先吃，沒事兒的，我閒著沒事兒，來來來，交給我，嘿嘿嘿，這孩子是真可愛！」大姐說著，非常真誠了把孩子從春義媳婦的懷中接走了。春義媳婦看著先是笑了一下，然後，臉紅了一下，隨即就吃飯了，「雋才啊，好好的，長大給你媽媽報仇！」她給我兒子夾了一塊肉說。聽到這話，我兒子的淚水突然就湧出來了，流進了嘴裡，滴進飯里，婷婷也抽泣著。春義看到這種情況，也感到很難過，「雋才呀，婷婷呀，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越要堅強，沒有誰能幫助你們度過這個心理上的難過，只有靠你們自己，叔叔我呀，是個粗人，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我知道，越是在困難的時候，只有自己才能讓自己走出困境，所以，你們要爭氣啊，吃飯吧，還要去上學呢！」兒子大口地吃著，把嘴塞的滿滿的，我們都清楚，他這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不停地吃著，直到把自己吃的嘔吐了，才坐在沙發上，非常悲傷地看著天花板，流著眼淚。婷婷是小心翼翼地吃著，每一口都很小心。我明白，她不是怕有毒，她是考慮很多，她自己的出路，甚至是她自己的未來。很快，春義吃好了，「大姐呀，你去吃飯吧，我吃好了，來我看孩子，你看啊，大姐，本來啊，是想勸勸禿子哥的，誰知道，這，這，還在這蹭飯了，多不好意思啊！」他說著把孩子接過去了，非常疼愛地逗著，抱著，說著，唱著。坐在飯桌上的大姐，很是很高興地看著春義媳婦，「來也，妹妹，剛生孩子一定要吃好，這樣奶水才足呀，這是我呀，特意給你熬的蹄包湯，······」大姐說著就給春義媳婦盛了一碗，並放在她的跟前，春義媳婦紅著臉微笑了一下，大姐也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正吃著的時候，有人敲門了，打開門一看又是李雲，李雲非常憎恨地看著我，然後，直接衝到了餐桌上，幾次用力才把擦桌給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