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被丘比特的箭射中
2024-06-16 08:58:40
作者: 莫小莫
容錚沒說話,只目不轉睛地盯著地上的紙筆,也盯著紙上的字。
雲月柒繼續寫道:「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時沒有辦法和你解釋,我也不知道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你相信,我一直在你身邊。」
看著這話,容錚忽露出一抹笑容。
他點了點頭,眸中又恢復了幾分精神。
他道:「好,我也一直在你身邊。」
這句話,熟悉而又溫暖。
雖然雲月柒還不能觸及容錚的溫度,但她的心卻像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奇妙的感覺。
她想起一事,又在紙上寫下,「我回來的事情,別告訴任何人。」
「好。」
容錚剛剛應下,門口忽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容錚和雲月柒都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少頃,門被人推開了。
陳應軒從門外走了進來。
屋內依舊乾淨整潔。
不過,這一次,容錚不再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桌子旁邊。
面對滿桌的玲琅美食,容錚並沒有拿筷子,反而拿了一張紙,在蠟燭上燒著。
蠟燭的火苗很快就點著了容錚手中的紙。
紙脫手,在火苗中一點點燃燒,直到完全消失。
陳應軒看完了紙張從燃燒到熄滅的全過程。
直到紙張完全熄滅,他躬身簡單和容錚打了招呼。
他道:「燕平王怎用這樣的形式來歡迎我,貧道一直學習術法,若不是對凰溪國也略懂一二,剛才險些懷疑王爺是在詛咒貧道。」
容錚拿起筷子,低頭不看陳應軒,聲音也是冷冷的,「本王胃口不好,燒些東西熏一熏或許會有胃口。」
他隨便夾了一些東西,雖吃的不多,但總算動了。
陳應軒的眼眸動了動,目光掃過屋內的東西。
肅王爺也推門而入。
聽說容錚起來了,肅王爺甚是高興,匆匆前來,此刻又見容錚神色正常,正在吃飯,心中更是欣喜。
他道:「燕平王已經無礙?」
容錚點了點頭,「本王昨日太過疲倦,睡得久了些,讓肅王爺擔心了。」
「不擔心不擔心,燕平王只要沒事就好。」
肅王爺鬆了口氣。
容錚繼續低頭吃飯,「肅王爺和國師是想在這裡觀摩本王用餐嗎?」
肅王爺清了清嗓子,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
他道:「既然王爺沒事,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先去看看小妹的情況,待小妹休息好,我們就上路,還有……」
肅王爺的目光在屋子裡掃了一圈。
他想說什麼,最終欲言又止,拽著還在屋子裡轉的陳應軒向外走。
肅王爺和容錚說話的時候,陳應軒始終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也一直凝在紗幔的位置上。
肅王爺拽著他向外走。
陳應軒稍回過神。
他的眼眸輕動,向著容錚旁邊的桌子走去。
肅王爺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
肅王爺準備制止他的時候,陳應軒已經走到了容錚的桌子旁。
陳應軒伸手,想要觸碰容錚剛才燒成灰的那些紙張。
他還沒有碰到紙張,容錚忽抬手護在了那些紙張的上面,阻止了陳應軒的動作。
陳應軒的眼眸抬起,剛好撞上了容錚的眸。
那是狼一樣的眸。
只有一瞬,卻牢牢鎖住了陳應軒。
陳應軒沒有繼續動作。
他聽容錚道:「國師可能沒聽說過,在我們凰西國,為了提起食慾而燃燒的紙張是不能再撿起來的,會帶來霉運。」
陳應軒聽著這些話,又和容錚對視半晌,終是勾唇笑笑,頷首道:「是嗎,那貧道真是孤陋寡聞了。」
說著,陳應軒緩緩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肅王爺頗為尷尬,忙上前將陳應軒拉回來,還和容錚賠不是道:「胡國和凰西國的禮儀有很多不同,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燕平王見諒。」
說話間,肅王爺已經將陳應軒拽了出去。
容錚沒有再多看他們兩人,只低頭繼續吃盤中的食物。
他道:「那本王就等待明苑公主好轉之時,速速上路。」
「好。」
肅王爺應聲,和陳應軒一起離開了。
待到離開了容錚的房間,肅王爺還不忘吐槽,輕聲道:「這凰西國的王爺也奇怪,說病就病,說好就好,不過,本王剛才說話的時候,突然想起國師說什麼心病還須心藥醫,國師的意思,是不是他這病根還在那個叫七公子的人身上?」
聞言,陳應軒凝眸未言。
肅王爺將陳應軒的這種態度當成了默認。
肅王爺嘆了口氣,道:「你說這好端端的王爺,怎麼就……」
說話間,他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多舌。
他瞥了一眼身側的陳應軒。
好在陳應軒的注意力好像並不在這件事上面。
肅王爺繼續道:「還好本王剛才沒說出這個名字。」
陳應軒雖和肅王爺漸漸走遠了。
但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肅王爺問,「國師在看什麼?」
陳應軒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什麼,我們去看看明苑公主吧。」
「好好好。」
肅王爺應聲,對於陳應軒的功夫更是深信不疑。
陳應軒看了容錚沒多久,容錚就醒了過來。
雖然容錚說是他自己貪睡,可這事終究不尋常。
再讓陳應軒看看小妹,或許小妹不久也會醒過來。
胡國的人,特別是胡國皇族的人,都信奉陳應軒幾乎如天神。
只要有陳應軒參與的事情,肅王爺也放心了許多。
寧小卿受的傷很重。
肅王爺一直希望她痊癒之後再啟程,這樣也不會折騰她。
可郎中說,若是如此,怕是要在此地修整十天半月,還只能將傷養好一點兒。
三日之後,寧小卿可下地行走,便執意不再耽擱行程,讓大家速速前往胡國的京城,別讓胡國的皇帝等的太久了。
肅王爺本想要再堅持一下。
可多方權衡,最終還是決定啟程了。
啟程那天,容錚獨自坐馬車,比平日多了幾分落寞和孤獨。
但他坐的筆直,把旁邊的座位自然地留出來,並無傷感之意。
軍隊修整之時,蕭千辭悄悄竄進了容錚的馬車。
「八哥……」
「別坐那裡!」
蕭千辭剛打了個招呼,還未坐下,卻聽見了容錚的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