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

  看著眼前的女子，儼然一副想要長篇大論的樣子，站在人群之中倒是有些不妥了，扶梁讓侍衛將人先帶到裡面，在慢慢地聽聽她所訴說有關於本次事件的真相。

  女子冷眼旁觀者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一切，包括自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痛感的麻袋一樣，被人就這樣架著抬走了，等到了官府裡面，裡頭像是與外界隔絕於一般，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吵鬧，紅色的案桌放在在屋子前面正中央的位置，看起來到時異常的莊嚴肅穆。

  女子從沒有經過官府，一時間也有些局近期來，連眼神都不敢亂動，卻在下一秒重新擺出一副沒有任何眷戀的模樣。而扶蓉也是緊隨扶梁身後進了官府。

  隨著朱紅色的大門「嘭」地一聲關上，外面的喧囂聲徹底消失了，扶梁似乎並不想擺出一副衙門大人的家事，而是如同聊天一般，叫兩位侍衛放開了看起來已經平靜了心情的女子。

  「姑娘，還請細說一下這些事。」扶梁已經沒有了對於女子的偏見，她的遭遇雖說扶梁似乎沒有辦法體會，畢竟無論是這一世還是這一世，扶梁都是出生於官宦世家之中，非富即貴，自然不會體會到那種被父母為了一點破錢而賣給別人的經歷。

  但是這並不妨礙扶梁對於眼前這個被迫走上這樣一條道路的女子產生同情。女子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聽了扶梁的話，還是自己的想法，繼續緩緩敘述起來她那塵封已久的過往。

  就如同這個女人所敘述的，她的過去可以用悲慘二字來形容。原本家中就不富裕，沒有良田也沒有讀書，她的父親也是個年紀輕輕就娶了她的母親。

  原本在村中她的父親就已經是個臭名遠揚的懶漢，而他的母親原本是那個村子裡最美的姑娘，再加上又是個手巧的姑娘，上門提親的小伙可謂是踏破了門檻。奈何她的父親倒是長了一張花言巧語的嘴，把單純美麗的姑娘騙的團團轉，到了最後也未曾後悔過。

  她是家中長女，也是幾個兄弟姐妹裡面長相最像母親的，幾個姐妹那老鴇自然看不太上，也不過幾個閒錢就做了個小丫鬟，而她一下子就被老鴇看上了，發誓要將她培養成個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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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不斷地抵抗著，而最後卻也屈服在了老鴇的各種手段之下，成了個乖乖聽話的賺錢工具，不過也因為她常常讓老鴇賺的金盆滿缽的，也常常有些別的姑娘沒有的賞賜，常常惹得別人眼紅不已。

  而她一直在那兒待了十多年，從一個半大的小姑娘，變成了現在著已經三十多的「老人」，雖說已經比不上那些年輕的小姑娘，但是僅僅是溫飽倒是不為難，知道那日她偶然白日裡出去的時候看見了科舉考試的榜單，上面那個她念了十多年的名字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那一刻她真的無意識地流下了淚水。

  可是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如同過街的老鼠一般，或許之前的那個她還有能夠勉強配上他的容貌和一身做賢妻良母的手藝，現如今的她哪裡會有什麼臉面站在他的面前。

  卻不想世事難料，後退半步後，她便撞上了一個寬厚的肩膀，就如同話本裡面所形容的一樣，女主角和男主角在分別了十幾年之後，終於在一個地方碰見了。

  可是兩人的遇見沒有花瓣紛飛，沒有小溪流淌，而是在擦咋的人群之中，身旁有人考取了功名之後興奮地呼喊聲，有落榜的人喪氣的哭喊聲，嘈雜的就如同在一個吵鬧喧囂的集市之中。可是在她的眼中卻只有一個他。

  「燭兒？」似乎有些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十幾年前至今心中年年不忘的那個女子。蕭郎卻依舊抓著人家不放，隨手舉動看起來有些唐突，但是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不舍的放手，就仿佛一個已經在你心中死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又重新出現在了你的面前。

  「這位公子，還請您放手，我並不認識你口中的什麼燭兒，您認錯人了。」她低下頭來隨後朝著蕭郎的反方向微微偏頭，似乎不想要讓對方在仔細的研究究竟自己是不是自己這個問題。

  「燭兒，我是你的蕭郎啊。」似乎毫不畏懼與在這樣一個人流密集的地方對眼前的這個女子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但是即使她在青樓十多年，心中卻還是對於這樣的事情有感到羞恥。

  「公子，我們借一步說話。」這樣的話倒是讓對方更加確定了她的身份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這樣想著二人繞過了人群來到了一個較為偏僻，人流較少的小巷子之中。

  而由於剛剛過於緊張的緣故，她竟然沒有發現對方竟是一直抓著她的袖子，連半步都不讓她離開。等到她剛剛站定，蕭郎就直接朝著她撲來。

  皆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鄧男子靠在自己肩上不一會，她肩上單薄的衣裳就被他的淚水給浸潤透了，似乎是心軟了，她將手搭上了男子的肩膀，這樣的舉動也就是側面的承認了她的身份。

  她等到對面的蕭郎終於平復了心態之後，最終又朝著他給出了一個巨大的打擊，不錯，便是她究竟現在是什麼身份。二人畢竟已經分別了十多年之久，剛剛的激動或許也不過是青梅竹馬之間的想念。

  這麼十多年的功夫，在那樣的風月場所之中，她早就已經看淡了所謂的情愛，趁著自己還沒有陷入太深的功夫，現在自然還有讓對方反悔的機會。

  看著面前的男子愣住的樣子，她有些可笑與自己的傻，的確，剛剛不應該認下自己的身份的，就應該讓那個原本活在蕭郎心中，乾淨而又漂亮賢惠的姑娘永遠的成為他美好的一個記憶而已。

  這麼想著，當時的她朝著蕭郎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帶著歉意地說道：「若是污了公子的眼睛，小女子給公子道個歉了，我現在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