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直搗老巢
2024-06-15 18:58:15
作者: 凌未然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所注視,焦屠鄭重其是地點了點頭,為了解除大家心頭的擔心,他又向眾人解釋道:「夏鶴幽顯然對這處落魂寒淵深有了解的,所以才會想到將我們逼入其中,想要借眾海獸之口,將我們一網打盡。這樣,他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侵占廣寒仙莊。」
這些也是眾人所料中事,聽到此處,大家不禁連連點頭,心中十分憎恨焦屠的用心何其險惡。
本書首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焦屠繼續說道:「夏鶴幽巧設機關,以為可以將我們逼入絕境,卻是沒想到,他不會想到,在落魂寒淵之中,除了有通往海域那處被封閉的傳送陣之處,竟然還有一處通往寂滅鬼谷的傳送陣。」
「而事實上,這處通往寂滅鬼谷的傳送陣極為隱秘,若非親身經歷落魂寒淵之險,絕難會找到此處傳送陣。恰好,我的先祖當年曾經到過那裡,並發現了這處根本不為人所知的傳送陣,進入到寂滅鬼谷。」
眾人聽罷,這才豁然領悟,原來,這處隱秘的傳送陣,只有焦屠的先祖一人知道而已,難怪他會說得如此信誓旦旦。
不過,眾人在暗感慶幸的同時,心中不禁都在猜測,焦屠的先祖為何許人也,竟然敢隻身獨闖禁地!這份膽量與氣魄,不是一個擁有超強實力與膽識的人,是絕難做得到的。
凌風當然知道焦屠所說的先祖,正是萬年之前九天神帝的心腹之人煉魂師。而在聽聞煉魂師當年曾由落魂寒淵的傳送陣,進入寂滅鬼谷,心中不禁一震。不由暗忖道:「煉魂師當年進入寂滅鬼谷做什麼?」
寂滅鬼谷乃為人間十大凶地之一,也正是煉魂師當年藏匿神帝七魄靈珠的地方。難道,在這寂滅鬼谷之中,竟然暗藏著九天神帝的某一顆魄珠?
他心中驚疑不定,越想越覺得有此可能。便望定焦屠,向他傳音道:「焦前輩,你獻此計,除了要幫廣寒仙莊脫困,是不是還另有目的?」
焦屠一看凌風臉上那神色,知道瞞他不過,便笑悠悠地傳音回話道:「我就料定你小子會猜出來的。不錯,先祖當年在寂滅鬼谷之中,藏下了神帝的靈慧珠。我們此行的目的,正是要取到靈慧珠,所以,必須要照著先祖當年所行之路,進入寂滅鬼谷。」
靈慧,又名伏矢,是神帝七顆魄珠中靈氣較盛的魄珠之一,它主導七識中的靈識。通常的靈修者,靈慧一開,天眼皆通,可以很輕易地看透事物的本質。靈慧對普通靈修者的效用都是如此明顯,作為萬年之前的至尊強者,其一身精華所凝鍊出的靈慧珠,其內所蘊涵的力量,更是不可想像。
心中所想得到應證,凌風心中頓時釋然。堅定了前往寂滅鬼谷的信念。
這時,焦屠繼續向眾人講述進入寂滅鬼谷的可行性:「夏鶴幽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們會由落魂寒淵中謀得一線生機。在他看來,進入海獸橫行的落魂寒淵,其結果只會是葬身獸口而已。為了保存實力,他也不太可能派人追擊。這樣反倒是給了我們專心驅獸的時間,只要我們安全度過落魂寒淵,在寂滅鬼谷之中,我有辦法保全大家都不受傷害。」
聽到焦屠如此分析,並能保證廣寒仙莊的弟子安全,夕顏舞不禁與眾長老對視了幾眼,眾人的目中,初始時那種驚慌的神色才略有改變,隨之而掩上他們面上的,只是有些許的遲疑而已。
「焦鬼王,即使我們能夠安全度過兩大險地,全軍也必然疲憊。如何還有力量進攻天府總壇?況且,天府總壇戒備森嚴,憑我們這些區區萬人的隊伍,如何能將之攻下?」夕顏舞雖然年輕,但心思卻極為縝密,不禁憂容沉聲發問道。
看到夕顏舞有些擔心,焦屠不禁微笑道:「這一點,夕顏莊主倒是用不著擔心,寂滅鬼谷的出口,距離天府總壇所在的天脈山,沿有百里之遙。我們出去之後,稍作休整,然後化整為零,秘密進山,到了天脈山下,再合兵一處,集中力量,突然施襲。一定會給天府守軍以重創!」
「可是,天府方面——」夕顏舞還是頗為擔心天脈山的天府守軍的超強戰力。要知道,天府目前的勢力,已可以稱得上是如日中天。以其一家之力,僅用了數十年的時間,便迅速壯大,不僅讓其地主魔武國對之俯首稱臣,更是於近幾月來,突發奇力,收復了暗魔流及周近大大小小的國家與門派,並相繼滅了敢與之對抗的醫仙島與空冥派。
現在,其府主鬼手神君,正親出大軍,在縹緲水域之上,與風流水閣,聖劍道,天玄宗三派聯軍交戰正酣。
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名門大派,其他門派避之唯恐不及。廣寒仙莊竟然敢輕捋虎鬚,直攖其鋒,竟敢進攻其總壇老窩?
夕顏舞雖為女子,卻是年輕氣盛,若依其辦事果敢的性情,自然是無懼天府之威。而對於焦屠如此大膽的提議,也是不禁心嚮往之。然而,身為一派之主,她又不能憑已一時之好惡而行事,她所行所為,必須要充足考慮到整個廣寒仙莊的利益。三思之後才會去做。
看到夕顏舞還是舉棋難定之色,焦屠再次勸道:「我與鬼手神君沈沉燈共事多年,十分了解他的性格。此人向來驕狂自大,他心存吞併天下之心,此番與三派激戰,早已將天府主要力量全都帶到了縹緲水域,妄圖藉此一戰以定天下。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敢斷其退路,所以留在天脈山的守軍,也不過一兩千老弱殘兵而已。夕顏莊主,你若下定決心,突襲天脈山,必然會馬到功成。此戰,不但會為三派解除危機,更能使你與廣寒仙莊的名氣,一夜之間傳遍天下,成為天下人為之景仰的絕頂強派。」
焦屠一言甫畢,停頓了少許,又意猶未盡地環視了夕顏舞與滿堂執事長老們一眼,道:「憑此一戰,可揚貴派之名,這絕對是有賺無賠的大好買賣,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夕顏舞已有所意動,她將徵詢的目光向堂間眾長老掃去,發現眾人似乎都有些動心。
「老夫尚有一事未明,還請焦鬼王示下!」夕顏舞輕啟朱唇,正欲開口,突被關長老攔下。有些惑然地問道:「就算是天脈山防守甚松,被我等攻陷。然而,那裡是天府的總壇,也是其門派的根基所在,沈沉燈若是得知總壇失守,勃然大怒之下,定會起重兵回救。到時,以我區區萬人,如何對抗天府數十萬大軍?」
關長老此言雖然毫不客氣,卻是無可否認的事實。鬼手神君的驕狂暴戾之名,天下皆知。這位大魔頭若是知道自己的老窩被人給端了,那還不等於在老虎屁股下放了把火,到時候,鬼手神君若搬師回救,到那時,僅憑廣寒仙莊這區區萬人,在天府數十萬大軍的圍攻之下,恐怕還不夠填其牙縫。
關長老的話,也正是眾長老們所擔心之處。他們雖然年紀大了,但有機會熱血一番,他們也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然而,厚重的人生經歷卻告訴他們,凡事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切不可因為一時的熱血與榮譽,將自己與整個門派,墮入萬劫不復的險地。
焦屠似乎早已知曉關長老有此一問,而對於這些為其門派嘔心瀝血的長老們,他也能深切體會他們的心境。因為,他也早就為他們想好了一條切實可行的退路。
於是,他慢條斯理地笑了笑,輕撫其須,說道:「沈沉燈此人,我比誰都了解他。此人功利心極重,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他既然決定出兵與三派一決死戰,不是敗得一塌糊塗,是決不罷休的。況且,就目前的戰局來看,是他以強勢壓得三派難以抬頭。勝負僅在此一戰之間,於此之時,他是斷然不會因為一切原因而退兵的。」
「可是,天脈山是他的根基所在,如果失去,沈沉燈則如同孤魂野鬼,無家可歸,即使打敗了三派聯軍,又有何益?」關長老始終堅持其理,依然固執地說道。
焦屠笑道:「不錯,天脈山固然是天府的根基所在。然而,沈沉燈此人,心存天下,以天下為家。他目前最大的敵人,便是現存的四大派。只要於此一戰中,滅了三派的勢力,整個人間都是他的天下了。到時,天下就是他天府之家,他再掉頭收拾你們,豈不是易事一樁。」
焦屠此言,說得眾人又是無可辯駁。關長老想了想,又道:「即使沈沉燈不會派兵回救,我們占了天脈山,也不過是延遲了被天府吞滅的時間。根本難以自救啊!」
「說得好!」焦屠聞言,口中發出讚許之聲,道:「所以,我們占據天脈山的最終目的,並不只是占據後揚名。我們要藉此機會,從其後方給天府施壓,並聯合三派及其他小派,形成對天府的反包圈。這樣才能自救,並最終消滅天府!」
此話,才是焦屠這一系列述言的重點,也是引起在場眾人共鳴的地方!
大家都以滿是期待的神色看向焦屠,似是被他的話大受鼓舞。
焦屠卻將飽含信心的目光投向凌風,然而又定格在夕顏舞那平靜如水的嬌容之上,道:「夕顏莊主,你身為一派之主,在繼位之時,應該聽聞你師尊講述過一則有關於我於十幾年前的那場預言吧?我曾推算出,天府的邪惡勢力,會在若干年後,被一位身懷奇術的少年人所滅。而這位年輕人,便是站在你眼前的這位——凌風!」
「什麼?——」夕顏舞突聞此言,臉色大變,驚得從其座位上直立而起,以驚喜萬狀地神情,打量了凌風一番,最後,還是以一種難以相信地神情,看向焦屠道:「焦鬼王,難道,凌風,他,真的是您當年預言中的人?你的那個預言,竟然真的會成為現實?」
在場也有不少長老曾聽聞過當年預言之事,而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關長老在內。
眾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凌風的身上,凌風居然沒有一絲侷促之意,以一種極為鎮靜地神色,投目至夕顏舞面上,淡淡地說道:「夕顏莊主,請將偷天換日暫借在下使用。在下有足夠地信心,憑此神器保證廣寒仙莊上下的周全!」
包括夕顏舞在內,廣寒仙莊眾執事長老們聽到凌風如此慷慨激昂的陳詞,面上皆露出無盡地悅色。
夕顏舞不再遲疑,振聲吩咐道:「來人,請偷天弓,換日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