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要殺要剮隨便你

  陳可心等不到夜欒回來找她捅破這一切了，她決定主動找夜欒問個清楚，要殺要剮的給個乾脆，設計安排了這一切，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於是，陳可心鬆開了那宮女，這就一甩衣袖，轉身就沖了出去。

  既然他不是夏凌軒，她也不是林月悠，大家都是假貨，裝也沒有意思了，陳可心疾步走著，小媛可從來沒想過，這月妃娘娘會走得那麼快，她跟在後面那是又叫又跑，聲音在寧謐的含元宮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踩著雪白的石磚，陳可心步子越來越急，在問過了幾個侍衛之後，陳可心確定了夜欒就在錦玉軒，她心急火燎的走過了亭台樓閣，就往錦玉軒而去。

  等陳可心來到錦玉軒前，抬眼看著那錦玉軒的牌匾，當即就抬腳發力，一腳踹開了錦玉軒的門，侍衛大驚，正要上前去架人，就聽錦玉軒中傳來了皇上的聲音說：「讓她進來，誰也不准進來。」

  侍衛不敢阻攔，小媛也不敢跟上，陳可心雷厲風行的就殺了進去，快步來到了書桌前，夜欒正端坐在那，手中捧著那本畫冊，抬眼一見滿臉怒氣的陳可心，問：「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身孕了？」陳可心怒道，一巴掌就拍在了夜欒的桌上。

  夜欒一笑：「你睡著的時候，我給你把脈了。」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秀女，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快說！」陳可心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夜欒做的一系列的事情讓她根本無法理解，總感覺自己被一張蛛網包圍，還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既然你已經有孕在身，皇后又惡疾纏身做不了皇后，再說了，這林家世代為朝廷所用，歷來出了不少朝臣，對夏墨皇朝有功，所以你當然是這後宮中最該做皇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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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你在騙人，你分明是要利用我。」

  夜欒一聽，無比純潔的還了一句：「利用你？證據呢？」

  「我沒有證據！」

  「呵，我要是利用你，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綁起來，再四處張貼告示，逼迫夏凌軒現身，把他殺了，我就永絕後患，不僅如此，我還可以利用你引出摘星樓那些人來，一個一個的收拾，而現在，你卻好端端的站在我的眼前。」夜欒不緊不慢的說著，從容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哀傷。

  只是那一瞬間，陳可心猛然感覺到夜欒的眼神和平常不同，他可以是溫柔的，豁達的，冷酷的，陰險的，可卻從來沒有看過他哀傷的模樣……

  陳可心無話可說，氣惱的她一拍桌子，說：「你對王雪顏做了什麼我都知道了，你真不是人，連自己的骨肉都要殘殺！」

  這話一說，夜欒瞟了一眼陳可心的肚子，問：「那這麼說，我殺別人的骨肉，就是人了？」

  「你……你還真是不可理喻！」陳可心氣炸了，她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夜欒交流了，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絕對和正常人是兩個世界的！

  夜欒搖搖頭，將畫冊小心的收好放好，這才起身，悠悠的邁著步子來到了陳可心的身邊，他拉過陳可心的手，陳可心不願意，甩開來，夜欒也不勉強，只是平靜的告訴陳可心說：「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蝶舞，也是陳可心，我曾經失去過你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再失去你，今後，你只屬於我。」

  「我呸！」陳可心只感覺血氣上涌，反駁起來：「我就是我，只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如果你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我可以選擇放過夏凌軒，如果你不乖乖的留在身邊，而是想辦法逃走，甚至想害我，我可以保證，我會讓你們每一個人都生不如死。」夜欒平靜的說著，就好像他說的只是晚飯吃什麼一樣普通，沒有任何的不忍。

  陳可心冷笑起來：「笑話，你根本就不知道夏凌軒在哪裡，你就算抓到我，大不了我自我了斷！」

  「蝶舞，知道我準備怎麼對付你嗎？」夜欒一把捏住了陳可心的手腕，用的力道十分大，捏得陳可心一陣疼痛，想縮回手，卻被夜欒死死的扣住，夜欒此時就像是陰毒的蛇，眼神中閃爍著幽幽的殺氣，十分凌厲的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看見心愛的人受苦了，我會在你們的面前，把你們的孩子一個一個的殺了，還有你肚子裡面的那個，你聽話，生下來就是我的孩子，我會對他好，如果你不聽話，就等著給你的孩子收屍。」

  「呵呵，你倒是搞笑，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現在說的那麼好聽，萬一以後變卦了呢？」陳可心知道夜欒現在已經是盛怒了，她也能感覺到那森森的殺氣，她和夜欒來硬的，一定會占下風，不如順著他的話說，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麼來。

  「我愛你，自然也會愛你的孩子。」夜欒望著她的眼睛，說。

  陳可心一愣，難道，夜欒說真的？

  看他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夜欒將陳可心拉進懷中，是抬手輕撫著她柔順的長髮，深情的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陳可心這時候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難道夏家專門出做事極端的人才？如果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為什麼不用心去爭取，而是要通過野蠻掠奪的方式來得到一個人的心？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可是，不管今後會發生什麼，陳可心一定要對夜欒說的話，此時已經溜到了嘴邊，她無法再忍下去，開口說：「夜欒，你這樣，真的會快樂嗎？」

  「……快樂？」

  「是的，我真的很想問問你，從小到大，你有幸福的笑過嗎？你有真正開心的笑過嗎？」

  夜欒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她，將手中的力道又加緊了一分，緊緊的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她就會像泥鰍一樣滑走似地，他不想，所以只能緊緊的逮住。

  曾經想要得到她，是因為想要得到她的輪迴之眼，並利用她的異能去完成自己的野心，而現在想要得到她，更多的是因為喜歡。

  陳可心想過，都說人性本善，夜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他所處的環境和所受的經歷對他影響太大，也許，他真的從來沒有真正的笑過。

  可是，夜欒卻點點頭，說：「有，當然有過，曾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日子，就算這麼多年以後回想起來，仍然會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我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你是週遊世界的游商，去過許多許多的地方……」

  「是，那是我騙你的。」

  陳可心嘆口氣，感嘆說：「是啊，你是騙我的，可是我信了。曾經我以為，我的未來就是和你一起去遊歷許多的地方，過著肆意瀟灑的日子，可是，你終究是讓我失望了。」

  夜欒的身子整個就是一愣，他愣住了，鬆開了懷抱，一把捏住了她的肩頭，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她，陳可心垂下眼瞼，看著自己的腳尖，終於把心裡藏著的話直白的說了出來：「我是喜歡過你，可是你卻讓我失望了，你可以欺騙全天下，但你騙了我，你也可以傷害所有人，當你傷害了我……所以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對你動心，不論你做什麼，換來的，只有我的厭煩和惡性而已。」

  「你……你真的曾經喜歡過我？」夜欒似乎是在做夢一般，喃喃的念著，就好像是在說著夢話。

  陳可心點點頭，她承認，每個人都該直面自己的感情，她是真的喜歡過夜欒的，對於這一點，她不吝於承認，可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如今已經是五年之後，她和夜欒，已經站在了對對立的兩極上，就算心懷對夜欒悲慘身世的憐憫，也不能夠改變什麼。

  「蝶舞，不要離開我，陪在我的身邊，你要什麼，我都給，哪怕是你要我放過夏凌軒，我都可以做到！」夜欒緊緊的盯著陳可心的眼眸，篤定的說。

  這是他對陳可心最大的仁慈，就是放過夏凌軒。

  夏凌軒對於他來說，是必須處之而後快的角色，如今夏墨皇朝的所有皇親國戚，都已經被他擺平，就算有人心知肚明他不是真正的夏凌軒，也會屈服在他的勢力之下，但只要夏凌軒還活著，就會有一個強而有力的威脅，如果陳可心愿意忘記夏凌軒，選擇和他在一起，他甚至願意放過夏凌軒。

  陳可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還真的想不到，自己在夜欒的心中會是這麼重要的角色，夜欒甚至能告訴她說，他願意放過夏凌軒。

  不過，就算夜欒說的再好聽，深刻的見識過夜欒心狠手辣的陳可心也不會選擇，她搖搖頭，回答夜欒說：「不，我不相信你。」

  「為什麼？」

  「夜欒，就算王雪顏和你並沒有多少感情，她畢竟懷著的是你的骨肉，你連自己的骨肉都能痛下殺手，又怎麼會真的對我那麼好，願意放過我，和我的孩子，還有夏凌軒？所以，我不相信你。」陳可心冷靜的說，她不怕夜欒，如今她身份已經暴露，就算夜欒對她痛下殺手，那要殺要剮，她也沒有能力反抗。

  既然沒有能力反抗，她就算是死，也要說出來。

  夜欒聽著陳可心這麼說，並不生氣，他從來就是一個鎮定的人，這麼幾句話，又怎麼可能激怒的了他？

  「蝶舞，你不懂，如果一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會受到冷落，那麼，還不如讓他胎死腹中，至少可以不用來到這個世界上受苦。」他說。

  陳可心搖搖頭：「是啊，我不懂，我也是一個做了娘的人，我只知道就算我可以沒命，也要讓我的孩子活下去，但是，我絕對不會教他們去仇恨誰，夜欒，我去過夜族，去了你長大的地方知道了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