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臥病在床

2024-06-15 17:21:49 作者: 靜默曼曼

  夢一直在不斷循環重複,沐星兒也不知道過了過上時間,她都有點麻木了,她緊緊地閉上眼睛,任由莫名的力量操控著這具骯髒的軀體,取悅那個台上那個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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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具軀體還在不知疲倦的舞著,那個活死人還在一刻不停的笑著,時間還在靜靜的流逝著……

  等到沐星兒再次醒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詩詩那張憔悴的臉頰,微腫的眼睛。

  看到昏睡整整兩天兩夜的姐姐終於想過來,詩詩滿臉欣喜,沒了之前的萎靡不振,激動地叫道:「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沐星兒乾笑兩下,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沒有半分力氣。

  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

  「姐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詩詩一臉關切,瞪著紅紅的眼睛看著還不是猶顯昏迷的沐星兒.

  「呵呵,」又是兩聲乾笑,乾涸的嘴唇有一道道細不可見的裂縫,「沒事,好多了,就是有點口渴。」說著,沐星兒用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嗯,姐姐等著,我這就跟你倒水去。」詩詩起身走出臥室。

  「我到底是怎麼了?」躺在床上的沐星兒不禁疑惑疑惑起來,腦袋中似乎有點思路,但轉眼之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姐姐,水來了。」詩詩乖巧的說道,「姐姐,你餓不餓啊?你都整整兩天沒有吃飯了!」

  兩天?!沐星兒端著水碗的手輕輕一抖,眼中閃過一絲疑問,輕輕問道:「詩詩,你說我已經睡了兩天了?」

  「是啊,」詩詩眼瞼一垂,難過的說道:「自從前天晚上姐姐在舞台上昏迷以後,已經昏睡了兩天了。」

  「前天晚上」?「舞台」?

  這些普普通通的詞彙猶如一道閃電一般划過她的腦海,照亮她那模糊的心底。

  一瞬間,她想起了好多:比如自己沉浸的月宮,比如笑吟吟的唐明皇,比如突然飛起的大鳥,比如隨著大鳥飛起的一抹雪亮,又比如那隻後到的大鳥……

  然後呢?沐星兒又陷入了迷茫,之後她就沒有什麼印象了。不對,似乎也有,似乎那個時候有人把自己扶起來了,自己也聽到了那人的呼喊,可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唐明皇?剎那間,沐星兒又想起了那個揮之不去的夢靨:也有月宮,也有唐明皇,沒了那兩隻大鳥,卻又有那讓人內心驚懼的「嘶嘶」聲。

  想到這裡,沐星兒耳邊仿佛又出了那可怕的「嘶嘶」聲,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蒼白,嘴角也滲出一抹殷洪,身體一軟,又昏睡了過去。

  幸好之前沐星兒發愣的時候,詩詩已經悄悄拿走他手中的碗,要不然那些熱水就會順勢灑在床上。

  「姐姐」看到又昏睡過去的沐星兒,詩詩一下子慌了手腳,帶著哭腔喊道。

  「怎麼了?」門外傳來急切的回應,緊接著屋內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從進來的桂月看著滿臉淚珠的詩詩,問道。

  「姐姐,她……」詩詩哽咽,起來,因為痛苦,後半句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聞此,桂月臉色大變,肩膀猛地一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哭泣的詩詩,右手輕輕向面如金紙的沐星兒伸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快滾起來,我看你活的好好地,少躺在這裡裝死!」

  空月一臉的不耐煩,作勢向床上踢去。

  「停!」一聲暴喝傳來,一個人影從床上蹦了起來,滿臉怒意的看著空月。

  「我說小子,」空月笑了笑,道:「那個令狐綯平日裡也這麼教你的,睡到日曬三竿也不起床?」

  「不要提及尊師名諱,」那人滿臉怒意,狠狠瞪了空月一眼,「我起床有用嗎?不能下床,不能走動,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

  「……」空月一陣無語,心中不免哀嘆起來:這小子無恥起來,頗有自己當年的神韻!」

  仔細一看,才發現床上之人雙腳都被一條鐵鏈鎖在床上,再細細一看,這人正是前日晚上刺殺沐星兒不成,被空月一掌打到自己的刺客。

  「雲之巔」,空月道:「放你走是一回事,讓你起床是另一回事,兩者沒有任何關係,少在這裡給我耍嘴皮子。」

  「切,」雲之巔瞥了空月一眼,蹲著床沿,不再說話。

  「你餓不餓?」空月溫言道。這是故人之徒,雖然犯了大錯,但也也好以客相待。

  「不餓,」雲之巔看著自己腳上的鐵鏈,道:「你們什麼時候放我走啊?我傷了你們的人,要殺要剮隨你便,我絕不皺一下眉頭。但你們不能把我拘禁在這,這是非法拘禁懂不?是犯法的?」

  「呵,」空月不怒反笑,道:「原來你小子懂法啊?既然懂法你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第一,」雲之巔正色道:「我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那是一個夜晚。第二,我要殺的不是一個人,她是一個妖女,禍國妖女,有她存在,我們南趙國遲早會亡國的!」

  「這些罪名都是你給她定的嗎?」空月一臉笑意,也不急著跟他爭辯,道:「可有什麼真憑實據?污衊他人也是罪喲。」

  「空口無憑,我會這麼說嗎?」雲之巔斜乜空月一眼,滿眼鄙夷,「這個妖女勾引皇上,差點導致我南趙國與晟國之間的戰爭,這難道是假的嗎?」

  「勾引皇上?挑起戰爭?」空月冷笑兩聲,站起來,負手背後,道:「假如那皇上不來春月閣,沐星兒如何勾引皇上?假如那皇上不以國家為先,又怎麼會為了區區一個妓女與盟國交惡,置天上蒼生於不顧?」

  連連發問,讓本來理直氣壯的雲之巔一陣語結,如嚅嚅道:「反正市井之間都是在都是傳的。」

  「一個人說可能有失偏悖,但是千千萬萬人都在議論這件事,這還能有錯嗎?」雲之巔大聲說出來,情緒激昂,但還是有點底氣不足。

  「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空月笑著搖搖頭,滿臉的無奈,道:「三人成虎你懂不?就算是白的,眾人相傳下來也會變成黑的。」

  「不想令狐綯一個行俠仗義之人,卻教出你這麼一個糊塗的徒弟。恐怕他真的會晚節不保的!」空月惋惜的說道,走到窗前。

  「不准你侮辱我師父!」雲之巔勃然大怒,起身向空月撲來,卻不成想被腳下的鐵鏈絆了一下,摔倒在床上。

  「怎麼?你還想打我?」空月略顯生氣,看著趴在床上的雲之巔,厭惡的說道:「令狐綯怎麼有你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徒弟,我都替他害臊!」

  「不准你說我師父!」沒了之前的怒意,說話間還帶有哭泣聲。

  「怎麼不准你說我師父?」空月怒道:「就算是他令狐綯站在我面前,我也敢當面說他的不是!」

  「呵呵,」雲之巔坐了起來,背靠著牆壁,眼角噙著淚珠,慘澹一笑,「空月大俠,恐怕你永遠也不能當面教訓我師父了!」

  「怎麼?」聞此,空月臉色大變,心底泛起不詳的預感,上前捉住雲之巔的肩膀,急生問道:「怎麼回事?你師父他出了什麼事?」

  雲之巔臉色悽慘,悲切說道:「我師父他……」,還不沒說完,再也說不下去,掩面大哭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空月鬆開雙手,向後猛猛退幾步,似乎不想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十年前,我跟你師傅分別的時候,你師父還健壯的。想來他現在也不過是四十出頭,怎麼會英年早逝呢?」

  聽到這裡,雲之巔猛地抬起頭,顫聲問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小林?當年與師父同闖大漠的豪俠?」

  「怎麼?你師父沒跟你提起過我?」空月驚疑問道。從前天晚上的情形看來,這個雲之巔明明認識自己,怎麼現在反倒問起自己是誰了?

  「沒有,我師父從來沒有提起『遊俠之王』空月的大名,我知道你的名諱也是聽江湖之人說的,」雲之巔安靜下來,「不過師父常常念叨一個『小林』的名字,問他是誰他也不說,只是這是一個故人,一個當年在大漠生死與共的古人!」

  聽雲之巔這麼一說,空月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小綯對自己接受『遊俠之王』這一虛名很不滿意,所以才隱而不提。」空月暗暗想到,眼中閃過一絲莫名。

  「你師父什麼時候去的?什麼原因?」空月深吸一口氣,開始嘗試接受這個殘酷的顯示。

  「半年之前,」回憶起來的雲之巔表情狠戾起來,眼神也變得惡毒,似乎想起了什麼深仇大恨,「當時有一個人去找師父。然後師傅跟他出去了半個月,回來後就病倒在床上了,之後再也沒起來過。又半個月,師父就……」

  「什麼人去找你師父了?你知道叫什麼名字嗎?」空月急忙問道。從雲之巔短短的幾句話中,空月就知道令狐綯死的很是蹊蹺,絕非生老病死,弄不好遇害的。

  「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雲之巔一臉悲傷,搖了搖頭,道:「當時我有事出去了。師父的身邊只有一個侍童。等到我回去的時候,師傅已經臥病在床,而且那個侍童已經被師父遣回家了。」

  空月眉頭禁皺,慢慢回味著雲之巔這幾句話。

  半刻之後,他抬頭問道:「你師父去世前,是你在床邊照顧吧?」

  「嗯,」雲之巔點了點頭,滿臉痛苦,「就是因為我不在師父才被歹人加害。師父該走了,我這做徒弟的難道還能不在他老人家身邊陪伴嗎?」

  「你師父不老,才四十出頭。」空月冷冷道,糾正雲之巔的錯誤,道:「那關於你師父被人找,以及出去半個月這些確切消息你又是怎麼得知呢?」

  「師父臨終告訴我的,」雲之巔垂著眼瞼,輕輕道:「我也問過師父加害的人到底是誰,可是師父至死都不肯開口!」

  「如此也好,」空月一陣悵惘,突然得知故友逝去消息,他也是久久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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