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殺身之禍
2024-06-15 17:21:51
作者: 靜默曼曼
「你師父就是一個謹慎之人,這麼做,無非也是為你著想。他是怕告訴你了,你就去替他報仇。」空月輕輕一笑,道:「既然能殺死你師父,殺你自然也不是問題,你去不過是枉死罷了。」
聽了這話,雲之巔怒氣陡升,但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的確,空月說的很對,自己的功力與師父相比還差很遠,更不用說替他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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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想到這裡,雲之巔心頭一熱,起身跪在空月面前,重重的磕下三個響頭。
「懇請師伯出手,為師父報此血仇!」
空月臉色微微一遍,上前攙起跪倒在地的雲之巔,厲聲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師父沒有教過你嗎?」
話雖這麼說,空月心中也不免有點欣賞這個血性青年。
「師傅說過,我們練武之人,只跪天、地、君、父母長輩,空月師伯即是在下的長輩,這一拜自然受的。」
空月笑了笑,轉身向桌邊走去,輕聲道:「就算我是你師伯,就算我跟他令狐綯有過命的交情,但這個仇我也不會幫你報!」
聞此,雲之巔張口結舌,不曾說出一句話來。
「不過,」空月猛地轉過身,狠狠盯著床上的雲之巔,眼中精光大盛,道:「這個仇,一定要你親手報,只有用你手中的劍殺掉你師父的仇人,你師父才能含笑九泉!」
雲之巔如夢初醒,抬起來對上空月的目光,重重的點下了頭。
晨光照進屋內,溫暖了一切,卻溫暖不了冰冷的心……
這兩天南趙國上下可謂是風聲鶴唳之景,尤其是京城,人人自危,大有朝不保夕的感覺。
京兆府也下達命令,全城開始實現宵禁了,一到晚上就禁止人們上街。一旦發現有人上街,立時抓捕;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更有重兵把守把守京郊:神機營全出動,把守通往京城的各個道路,按照上面的命令,這幾天連只鳥也不准飛出京城。
駐紮江北的鎮北大營也收到來自皇宮裡面的密旨:全軍做一級戰鬥準備,時刻監控鄰國的狀況,一旦發生可疑情況,準備將軍先發制人,不惜一切代價奪得先機!
自上到下,南趙國繃成了一根緊緊地弦,蓄勢待發,一副大敵當前的景象。
雖然人人都是緊張得很,但也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只知道前天深夜,突然之間,鑼聲大作,火光沖天,九門總督親自督兵,挨家挨戶的搜查,說要搜查什麼亂黨之流。
天亮之後,城門也遲遲沒有開啟。因為皇宮裡面傳出聖旨,今天全城延實行戒嚴,無論何人都不能出城。
官老爺一臉的緊張兮兮,好像自己老媽要死了,又好像自己老婆快生了。
普通老百姓對此頗有微詞,他們平常家裡面根本不放過夜的蔬菜之類,現在城門緊閉,別說是城外的菜農進不來了,就連家中的火也生不起來了——沒有柴,少個屁火啊!
縱然心中再有不滿,他們也是敢怒不敢言。鬱悶之餘,不免還是八卦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官老爺既然會緊張成這幅慫樣。
「哎,我聽說啊,」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媽警惕的向四周瞄了一眼,低聲說道:「昨晚雨花巷出了大事情,據說有朝廷命官被刺殺了!」
「什麼?多大的官?有沒有坊長大?」一個捺著鞋底的小媳婦小聲問道。她見過的最大的官也不過是自己生活的宣德坊的老頭。平日裡那個色迷迷的老頭沒少用他那渾濁的眼睛瞄自己的屁股和胸脯,以至於自己一見到他就趕快低頭溜走。
「雨花巷?那不是京城裡面的窯子嗎?那不是流氓才去的嗎?那些當官哪怎麼也去?」一個中年婦女綿連驚詫,似乎不相信大媽口中的話。
「坊長?我呸!」大媽啐了一口,鄙夷道:「就他那窮酸樣,怎麼逛得起窯子呢?就算有錢去,就憑那他弱不禁風的身子,自己禁受住那些騷貨的折騰呢?」
大媽剛說完,那個小媳婦想要開口辯駁,但轉眼之間不知又想起了什麼,又低下了頭,但原來白皙的臉龐此刻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鮮艷欲滴。
她是不會告訴她們那個看似不動用的坊長是多麼的勇猛——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丈夫外出未歸,那個天殺的坊長趁著夜色悄悄潛入她家中,把熟睡中的她給上了。
那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滋味,雖然事隔多月,但是一閒下萊她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去回味,那種麻麻痒痒,爽到骨子裡的感覺從來沒有在自己丈夫身上體會到——他總是匆匆了事,每次都很心急,但每次都是古腦兩下就玩了。
對此,她鬱悶無比,越有無處宣洩——她總不能跑到那個坊長面前說:「我求你上我吧,我很需求你的滋潤!」
人不管心中有再大的欲望,但終究還是要講臉面的……
聖心大怒,臣命不保!
經過兩個晚上的搜捕和一個白天的戒嚴,九門總督還是沒有抓到那群聖旨裡面所說的刺客。
因為,今日早朝,一向和藹可親的九門總督迎接了來自龍椅上的那位在暴怒之後的狂風暴雨。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讓九門總督張德清很是鬱悶。過了整整兩天,他也沒有捋順自己凌亂的思路。
前天晚上,本來他在家中抱著小妾睡得好好的,不成想卻被管家硬生生的從溫暖的被窩中拉出來,縱然是在屋內,但深秋的寒冷仍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聽完管家的話,張德清又打了一個哆嗦,這詞兒卻是來自心底的寒冷——這大半夜,會出什麼樣的大事能讓宮裡面這麼心急,居然要現在傳旨給自己。
穿戴整齊後,張德清急忙趕了出去,跪著等候已久的天使面前,聆聽這份半夜聖旨。
聖旨讀完,張德清卻遲遲沒有站起來,他甚至有種抗旨不尊的衝動——憑什麼啊?就算是你朝廷命官被刺,搜捕京城的職責也是你京兆尹的,怎麼現在會突然降在我身上啊?
想歸想,意淫歸意淫,張德清還是沒有膽量不接旨的,在管家的再次催促下,他才接過天使手中的聖旨,拿著聖旨的雙手不住地發抖,不只是因為凍得,還是因為內心的驚恐與不平?
雖然只是一張薄薄的錦帛,但卻重似萬斤,壓得張德清幾乎都喘不過氣來。
媽的!一向文雅的張德清也不忍不住破口大罵,他不是不清楚這份差事其中的厲害關係到底是哪個龜孫子在大晚上擺自己一道,自己平時沒有得罪人啊!
如果找到刺客,一切都好說,加官進爵、金錢美女,沒有一樣少得了;可是如果抓不到那些刺客呢?張德清不願想這種可怕的後果,來自宮裡面的震怒是他不願意承受的。
可是,但凡成為刺客的人那有一個是本領地位之人,且先不說一身出神入化的無意,單論那逃跑時候的輕功,在自己的部下中都找不到一個能稱得上對手的。
窩囊,這是張德清的第一感覺,也是始終始終如一的感覺。
果然不如他的所料,經過兩夜一天的大搜捕,別說是刺客了,就連刺客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倒是抓到不少偷人的和偷錢的……
兩天的期限已到,張德清看著大牢中滿滿的雞鳴狗盜之徒,心中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兩天過去了,他沒有合過一眼,連飯都是匆匆扒幾口都完事了。因此短短兩天,他人就整整瘦下一圈,眼窩深陷,就像一個身穿官服的叫花子一般。
「張德清,你真是一個飯桶!枉朕這麼信任你,把九門提督這麼重要的職務交給你,你卻連個刺客都抓到,你讓朕太失望了!」龍椅上的慕容洳滿臉震怒,大聲向下面跪著的張德清吼道。
低著頭的張德清露出一抹苦笑:皇上,你把刺客想的太蠢了,抓刺客不想抓賊那麼簡單,如果您真的想要賊的話,刑部大牢里現在有一堆呢,都是臣這兩天的的成果。
縱然是面對皇上的震怒,張德清心中也是有驚無恐,因為他得到朝中某位重臣的許諾,不管抓沒有抓到刺客,都要想皇上稟明最終這一所謂的「皆大歡喜」的結果。
權衡利弊,前天黑夜,張德清接受了那個自稱來自丞相府的人提出的條件。果然不出那人的分析,自己努力兩天都真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更不用捉刺客了。
跪在大殿上,聽著耳邊皇上的咆哮,張德清暗自慶幸自己那晚做出的明確選擇。
果然,在皇上咆哮完後,一臉悲痛的於丞相就出列為他辯解。
「啟稟皇上,那群宵小實在太過猖狂,雖然微臣與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決計不能把過錯全推在張提督身上。要怪只怪微臣教孫無方,才引來如此殺身之禍!」說完,於丞相硬是擠出兩滴老淚。
「搬來凳子,朕賜於丞相坐。」見到散發著悲切味道的於丞相,慕容洳趕忙喊道:「於丞相保重身體,人生之中最大的悲哀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還請丞相節哀順變!」
「謝主隆恩」年邁的於丞相作勢欲跪,卻被眼見得小太監趁勢在屁股下面塞了一把椅子。
「張德清,朕今日看在於丞相的面子上饒你不死。死罪可逃,活罪難免,朕從即日起免去你九門提督一職,回家抱孩子吧,什麼時候反思好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朕。」
張德清心中一喜,這個結果比他心中想的好多了,他連忙抬起頭,山呼「謝主隆恩」,沒想到卻看到扭過頭的丞相臉上那詭異一笑和眼中耐人尋味的味道。
聽完李興龍匯報完今日早朝的情況,躺在床上養傷的薛定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如此說來,皇上的震怒不過是做做樣子,而我們的這次被刺殺,正是他大展龍威的契機,看來我們又一次不留痕跡的迎合和皇上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