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搶對聯

  裴錦被他逗得直笑，指著「錦錦多喜樂」說道：「這一幅就貼我門上！」

  沈雲柏也湊趣：「柏柏不惹禍貼我那兒，日日鞭策！」

  空青不高興了，「怎麼沒有我的呢？」

  沈麒急了，「有的呀，這不還沒寫完嘛。」

  「這回得寫個不一樣的，」孩子搓了搓手，突然問裴錦，「就是吉祥的神獸吧，用什麼詞？」

  裴錦道：「祥瑞？」

  沈麒啪地一拍巴掌，「就是這個！」

  他又爬到凳子上，寫道——

  威武青神羽，祥瑞金麒麟。

  哇！大夥嘩嘩鼓掌，空青眼圈都紅了，沈麒得意說道：「這個寫得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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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青有沈麒送的對聯，景珺瑤能忍嗎？

  「麒麒呀，」小郡主道，「你就讓我這麼眼巴巴看著呀？」

  「到你了到你了，」沈麒都寫累了，但是為了姑姑們不打起來，他豁上了。

  孩子挽起袖子，思忖片刻，開寫：

  珺瑤大漂亮！

  大夥都以為他下句還是「麒麒要長高」，誰知崽崽偏不這麼寫。

  「珺瑤大漂亮，麒麒小機靈。」

  景珺瑤很滿意，沈麒當眾夸自己漂亮，還要啥寶馬雕車？咱不求空青的威武，就要漂亮！漂亮就是上天最好的饋贈！

  沈麒寫完，趕緊對秦桑說：「師叔哇，不是麒麒不給寫，今兒寫不動啦，明天給你們寫襖。」

  秦桑被逗得笑出聲，「不急不急，師叔明天等著。」

  龐盞道：「看把孩子累的，今晚好好想，給龐師叔也寫個好的。」

  大夥正熱鬧著，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娘，我回來了！」

  沈雲柏一聽，當即就從凳子上彈起來，「趙介！你可算回來了！娘都擔心死了！聽說你們大營天天去鏟官道，沒凍壞吧？」

  趙介笑道：「凍是凍了，好在有娘的凍傷藥。整個京郊大營全都在感謝娘的藥。」

  裴錦嘆了口氣：「都是誤打誤撞，原本是想讓你們操練的時候少遭點兒罪，誰知竟派上了大用場。明年還得多做一些，爭取人手一盒。」

  大營里的孩子真苦，災年到來，別人可以在家龜縮，他們卻每天必須站在風雪裡。又是鏟官道，又是運糧草，一天都沒消停。

  謝天謝地，雪停了。再過段日子，他們就可以像往常那樣操練，而不是鏟冰掃雪。

  裴錦問道：「營里給了你假？」

  趙介點點頭，「給了兩天假了，兒子專門回來過年。」

  裴錦這叫高興，「趕緊的，趙介那被子再拿出來熏一熏，務必整得軟乎乎香噴噴的。」

  趙介道：「我一個糙漢子，不用弄那麼香。」

  空青笑著解釋，「娘特意調的，裴門獨有的香。」

  裴錦打趣，「你們以後出去臥底，可不能帶著咱家的香，要不准露餡。」

  大夥笑作一團，沈麒嘆了口氣，「我介叔回來了，我得送見面禮啊。師叔，我讓介叔加個塞，你們不生氣吧？」

  師叔們都表示不跟趙介攀比，麒麒再度爬上板凳——

  介介耀武揚威，麒麒為所欲為。

  啊這……

  裴錦帶頭鼓掌，龐盞道：「聽通順，沒毛病。」

  沈麒咯咯地笑，對裴錦道：「裴大人呀，麒麒虛榮心可滿足啦。」

  裴錦笑道：「我寶最棒！趙介，一會兒貼你門上。」

  趙介寶貝似的將春聯收好，秦桑瞪他一眼，「我還沒有呢。」

  趙介看看手裡這份，「那你介不介意貼個介介耀武揚威？」

  秦桑又瞪，「彆氣我，我現在內心充滿嫉妒。」

  他倆正說著，發現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大夥全都笑眯眯看著他倆，一副狗糧吃到撐的模樣。

  秦桑立刻紅了臉，別過頭不說話，沈雲柏「咳咳」清了兩下嗓子，賤兮兮說道：「介啊，你有兩天假呢！」

  裴錦問：「你想幹啥？」

  沈雲柏笑得非常煩人，「明兒跟我去望湖路刨冰。」

  「滾犢子，」裴錦氣道：「你就惦記這點事兒，趙介好不容易回家，你還讓他幹活？再這樣下去，你就成『沈扒皮』了！」

  沈雲柏一臉惆悵，「我這不是看冰面太厚，著急嘛。」

  趙介道：「望湖樓那邊不急，先把藥膳和造物門口弄好就是。」

  沈雲柏一臉好奇，「為啥呀？」

  「我回來的路上遇到其他營的兄弟，他們那邊除夕一過就到各處官邸剷除冰雪。望湖樓如今當蠻夷邸用，自然會派人來管。」

  沈雲柏高興壞了，這多省事兒啊，少干不少活呢！

  裴錦這顆老母親的心，又開始著急，「除夕過後，你們也有鏟冰任務吧？」

  趙介點點頭，「我們大營去刨運河，河道一通，南方的救濟物資便能運過來。」

  「那可得小心點兒。」裴錦白了沈雲柏一眼，「你瞅瞅幹得事兒！」

  沈雲柏笑嘻嘻給趙介作揖，「介呀，是哥哥不懂事兒了。你好好在家歇兩天，跟娘說點體己話，再跟秦桑黏糊黏糊，我都不攔著啊。

  沈麒愁夠嗆，「爹呀，我剛表揚你，你咋又變笨蛋了呢？你快閉嘴吧，再說就該挨揍啦！」

  裴錦用手裡紙筒敲了下沈雲柏的頭，「聽你兒子的。」

  沈大少臉皮賊厚，一點兒都不害臊，「麒麒對聯寫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然要聽他的。」

  裴錦又敲打沈雲柏，「知道你急著重新開張，可真不急在這兩天。就算咱們鋪子收拾好，只要整條街還亂著，就不會有生意。再說了，過年多重要啊。」

  沈雲柏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忙表示明天停工，讓大夥在老宅好好過個年。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大聲道：「聖旨到！」

  我滴個天，這時候來聖旨！

  裴錦連忙帶人出去，大夥跪了一地聽公公宣讀聖旨。

  聖旨上說，裴錦在雪災來臨之時首當其衝，捐糧捐物，實乃京都商戶典範！寶仁堂在裴錦帶領下，沒有一天閉館，盡最大努力救治傷患。裴錦還主張使用滑雪板，用爬犁運物資，為救災做出重大貢獻。

  作為醫者，有至上醫德，擢升裴錦為太醫院副使！

  年關將至，賞銀三千兩，皇家獵場今早剛凍死的鹿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