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歐陽純白的追憶 上篇

  「哈……哈……」歐陽純白喘著粗氣，剛才的一擊自己確實已經貫穿了唐亞當的胸膛，但是現在自己的對手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自己卻被剛才一股莫名的怪力彈開了。

  「就是你嗎？」已經不再是唐亞當，而是【初始之王】，只不過歐陽純白還不知道在唐亞當身上發生的變化，只是隱隱察覺有些違和感罷了。

  「不要……碰我的姐姐！」歐陽純白的右瞳開始燃燒起黑色的火焰，這是處於暴走時候才會出現的徵兆，不過唐亞當看上去卻一點不擔心。

  「原來是你！」【初始之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兇狠的表情，然後就朝歐陽純白沖了過去，手中一把寬大的巨劍乍現，「接我這一擊吧！」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歐陽純白看上去也同樣是處於極其憤怒的狀態，他也將金色銀色的雙劍架了起來。

  「停下來啊！」一股無力感席捲了歐陽雪，本來想制止兩人的歐陽雪現在只能無力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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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吧！」歐陽純白聽到了對方的這句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歐陽純白才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確實和自己先前的不一樣了，但是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晚了，歐陽純白從對方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了恨意，那種強烈的憎恨的情感。

  砰——

  自己的雙劍在接近到對方的身體之前就已經背對方的看不見的防禦壁上，歐陽純白這樣全力的一擊居然背對方如此輕易的彈開，但是對方的巨劍卻毫無阻力的進入歐陽純白的防禦壁中。

  什麼情況？

  感覺到自己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一樣。

  砰砰砰——

  歐陽純白身體向後撤去，並且在過程中還和亞當交了幾次手。

  「【鍊金·斬斷】。」歐陽純白腳尖點地，然後以反衝的姿勢再次朝唐亞當發起攻擊。

  「沒用的，只要是你，你的攻擊對我就完全沒有作用！」

  等歐陽純白明白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了，自己的攻擊再次被【亞當】彈開，而與此同時自己的右肩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皺了下眉頭。

  「小白！」

  「沒關係，我不會殺了他的……」亞當阻止了歐陽雪，「因為是你的弟弟，我絕對不會痛下殺手的。」

  「……呵呵呵，呵呵呵。」歐陽純白站了起來，肩膀上的傷也就在站起來的時候完全癒合了。多麼可怕的癒合能力，「你這句話……還真不是一般的可笑啊，她可是——我的人。」

  「是嗎？」亞當的眼睛裡是漠然的，但是末日的中間帶著的是對歐陽純白深深的憎恨，「那就來試試看好了，反正不管你怎麼努力，她最終也會是我的女人，所以無論怎麼說，你也只能是弟弟，只會是弟弟。我這樣說的話，你能聽的懂嗎？」

  「滾開！」歐陽純白現在這個狀態下是最容易被激怒的，而且事實情況也確實是這樣，歐陽純白右眼的瞳孔和手中的魔法陣同時變成了黑色。

  「果然是你啊——偽善者，繼神話時代之後，現在也想在這裡阻止我嗎？」【初始之王】的臉上一臉厭惡的模樣。

  「嘿嘿嘿……」歐陽純白的口中發出幾聲嘲笑般的小聲，「不過，我可比你好多了。」

  雖然是歐陽純白的聲音但是絕對不是歐陽純白，歐陽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因我我的思想已經完全可以和這個人融為一體了，實在是太好了，他完全接受了我的意見，而對於你，對於你這種口是心非的『神明』，對你這種讓我看到就厭煩的你。」歐陽純白咧開嘴笑了，【初始之王】放佛又看到了那張臉，那張讓他極其厭惡又不得不再次面對的臉。

  「多說無用！」【初始之王】拿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他知道，自己和這個身體正是極其高的比例融合了，所以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應該是很占優勢的，就算對方是「偽善者」，對著自己一會的突然進攻也會手足無措，畢竟，自己的屬性是死死的壓制住他的。

  「亞當！」歐陽雪好像感覺到了危險，她大聲的呼喊了一下唐亞當的名字，也就是這樣唐亞當的手中的動作遲緩了一下，也就是遲緩了一點，歐陽純白的手中的長劍襲向對方的小腹。不過結果一樣，歐陽純白的刀刃依然被彈開了。

  「不要！」伴隨著歐陽雪的尖叫。「唐亞當」手中的劍刺進了歐陽純白的胸口。

  歐陽純白並沒有死，只不過現在他身體裡的「偽善者」在這一刺之下已經煙消雲散了，【亞當】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過歐陽雪卻傻傻的站在那裡，歐陽雪的世界已經暗了下來，周圍的聲音似乎都已經離自己遠去了。

  「你到底——你到底在做什麼啊！！！！！！！！！！！！！！！！」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後便朝【亞當】沖了過去，不過在那之前——

  「放開他！」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亞當的頭頂傳來，而且這股力量把亞當嚇到了。那種感情，幾乎想要把他燒掉一樣的感覺。

  同樣是黑色的氣息，這次突然而來的 襲擊看上去比歐陽純白的黑色性質更加的濃烈，而且居然讓【亞當】有種全身灼燒的感覺，他知道，這是那個人的憤怒。

  【亞當】拔出了刺進歐陽純白胸口的劍，就抽回來擋自己身前的。黑色的鐮刀已經招呼到了亞當的面前，亞當立刻跳開，黑色的鐮刀就在自己的眼前這麼豎著被掃了過去。

  「你……」看著突然出現的少女，【亞當】的眼神有些變化，因為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少女，黑色的緊身衣包裹在身上，下身是蓋過大半個大腿的黑色蕾絲裙，看上去十分的好看，不過少女目前臉上的表情似乎就沒那麼好看了，正惡狠狠的盯著【亞當】。

  「不許碰他——」完全不是那種溫柔可愛的模樣，葉言的聲音都變得冷酷無情起來，歐陽純白完全沒有見過這樣的葉言，同時心裡的那股清醒的意識也回來了。

  ——喂喂，你還好嗎？

  不行了，估計馬上就要消失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

  啊，因為他的劍已經把我的心臟刺穿了，所以這樣下去我馬上就會消失了。不過能在現在消失，我也不怎麼會後悔了！

  一個聽上去有些落寞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這是歐陽純白還算有些陌生的聲音，不過也即將要聽不到了。

  ——喂，你別搞笑了，才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死掉吧。

  沒關係，不過你倒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個願意聽完我說這些話的人類，哈哈，還真是不同一般呢，那麼你，是信守承諾的人嗎？

  ——嗯，是的。

  接著歐陽純白沒說話，他能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消失了，但是同樣也能感覺到什麼東西又留在了自己的心裡，歐陽純白能夠感受的到。

  但是回過神來的時候，歐陽純白髮現葉言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心口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再次兩眼一黑。

  「葉言？」可以感覺到眼前少女身上傳來的能量。

  「怎麼……是想阻止我嗎？」亞當笑了起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之後，【亞當】的心裡比較平靜了，因為再經過分析，眼前的這個少女還沒有辦法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剛才只不過是從氣勢上占據了優勢罷了。

  「我想帶他走！」葉言的鐮刀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她的眼睛牢牢的盯住【亞當】，現在的葉言已經完全化身成了一個女王的模樣。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那種霸氣的感覺。

  【亞當】看了一眼旁邊的歐陽雪，歐陽雪的臉上還掛著淚花，不過好像是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過來一樣：「不行。沒有辦法答應！」

  「那就沒辦法了……「葉言冷哼一聲，黑色的鐮刀直接刮向【亞當】的頭顱，【亞當】並沒有躲閃，而是直接用手去擋對方的攻擊。

  嘶嘶嘶——

  黑色的火焱與金色的結界撞到了一起。

  「嗯？什麼？」本來以為這種攻擊當然可以輕輕鬆鬆的擋下來，但是沒想到的是，黑色的火焰和金色的結界糾結了一會兒之後，居然有向里滲透的跡象，「怎麼可能！」

  「滾開！」黑色的鐮刀江南【亞當】用初始之力構建起來的結界打碎了。然後將【亞當】逼退了幾步，「再會！」

  葉言架起受傷昏迷的歐陽純白快速的消失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呆站在那裡的歐陽雪。後來歐陽純白在昏迷中和諾亞進行了對話，知道了存在於身上的詛咒，同時也很快明確了自己身上的任務。

  對於要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葉言，歐陽純白也默許了，並且和葉言一起構建了那個「楔子的王座」。

  從回憶中出來，歐陽純白看了看現在的浮空城，毫無生氣，因為剛才魔法陣的影響，這個浮空城上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不是死掉，而是憑空消失了，這才是歐陽純白之後感覺到最可怕的地方。放眼望去，浮空城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毫無生氣，聽不到狗吠，聽不到鳥叫，連人流和車流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歐陽純白就這樣在空曠的浮空城上轉了一圈，還有三分之二的浮空城是可以運作的，也就是多多少少還會有「活著的生物」，但是歐陽純白轉了一圈發現，只要是活著的生物都不見了。汽車就這麼安靜的停在馬路中間，裡面的人兒已經全部消失了。與末日到來那誇張的恐怖氣氛相比，這裡靜謐了許多，完全就像是一個無聲的世界，歐陽純白記得在自己奮不顧身衝過來的時候，還有許多人朝自己張望，還有許多雙眼睛從窗戶里向外望著。後來由於歐陽純白實在是太激動了。黑色的「伊甸」壓下來的時候，自己都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因為一心只想著歐陽雪的安危，等事情風平浪靜之後再看周圍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糟了！」歐陽純白大喊不妙，剛才從身體裡失去的那些力量又瞬間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歐陽純白直接快速的飛到了浮空城的邊緣，然後跳了下去。

  剛才的異變不知道有沒有影響到地城，如果影響到地城的話，歐陽純白完全不敢想像。

  「呼——」歐陽純白避開人多的地方在郊區落了下來。因為要避開其他人的注意之後在選擇了降落位置。歐陽純白嘆了一口氣，還好，地城並沒有因為浮空城的變化而發生變化。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不過這也讓歐陽純白奇怪，龍城這座城市，有很多核心東西都是在浮空城上的某些地方控制著，如果浮空城遭遇異變的話，為什麼地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呢？就好像，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有「一個人」故意的讓浮空城變成這樣樣子。然後讓地城保持原樣，作為一個談判的條件，指不定某個時刻，地城也會變成那樣。一想到這個，歐陽純白就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還是趕緊趕回去保護葉言她們要緊。」歐陽純白剛衝出去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這個郊區，也是歐陽純白熟悉的地方，和那個遇見羽蛇神的破落教堂不同，這裡應該是龍城還有待開發的一塊空地。現在依然是空著的模樣，歐陽純白記得這裡，因為這裡自己這輩子只來過一次，而也就是那一次開始了歐陽純白魔王的道路。在這裡，歐陽純白曾經有過一次決鬥，雖然那似乎已經不能稱之為真正的決鬥了。

  在這裡，他親手殺掉了那個他第一次幫助過的女孩——夕顏。

  諾亞告訴歐陽純白，如果想顛覆這個世界本來就存在的理，那麼就必須要收集到遺忘在這個世界上的三本書。利用他們的力量扭轉這個世界的理成為魔王。預言之書在預言者李崑崙死的時候就已經交到了你的身上，接下來還有過去之書和現在之書。過去之書在一個小李西亞的人身上，現在之書就是包含了所有靈語為一體的圖書館，掌握了那個就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術。

  如果歐陽純白真的能狠下心來，那麼這兩本書是自己必須要奪回來的。不能說奪回來至少也要是搶到手的，歐陽純白一開始是無法下定這個決心的。殺人什麼的。完全沒有想過，雖然那時候出奇的想殺了唐亞當，那也不過是自己的一時衝動，真的讓歐陽純白利用自己的那種神力去殺人什麼的，完全做不到。

  不過如果對方願意將這本書讓給自己的話，那就不需要發生血流成河的這件事了，這樣也可以保全夕顏的命。歐陽純白那時候這麼天真的想到，不過諾亞並沒有反對。

  難辦的事，那時候的歐陽純白正在逃亡，雖然沒有什麼被人追殺或者是警方下達了通緝令追捕歐陽純白。雖然是長劍貫胸但是最後唐亞當依然沒有死掉，就沒有任何問題了，不過歐陽純白知道自己必須逃。如果上一次的事情自己還能回頭的話，那麼這一次做的事情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是回不了頭的了。歐陽雪可以原諒自己，但是歐陽純白是絕對不會去見歐陽雪的。

  歐陽純白的終端已經設置了拒絕任何來電和任何信息，如果歐陽雪報警的話，那麼警方還可以通過調查歐陽純白終端發出的信號端來搜查歐陽純白的位置，但是為了保護個人的隱私，這項技術也只有在個人終端的信息通訊網絡是打開的情況下，現在歐陽純白已經把它關了，所以就算是報警也沒有用了。因為在地城突然出現的那個莫名的建築物，還沒有人知道那是屬於歐陽純白的。

  握住終端的手慢慢的發抖，要問為什麼葉言不在歐陽純白的身邊，那是因為歐陽純白撒了一個慌。就把葉言留在【伊甸】了。坐在龍城的某個角落裡，歐陽純白縮在那裡，出來已經很久了，葉言也會擔心的吧。對於那種莫名其妙出現的建築物普通的警方不敢輕舉妄動，但是歐陽純白這個時候也是擔心葉言的安危，畢竟那個男人在，歐陽純白現在是毫無勝算的。

  「必須要下定決心，如果不傷害對方應該就沒問題吧。嗯嗯，一定是這樣的。」歐陽純白一邊說著一邊重新解了自己手機的通訊封鎖。

  「夕顏……夕顏……夕顏……」歐陽純白手顫抖著尋找著女孩的名字。那個叫夕顏的名字，果然還是找到了。就算夕顏走了，歐陽純白還是將她的聯繫方式留了下來。

  沒有敢打電話，只是發了一個信息過去，這樣或許就足夠了。

  ——夕顏，你現在在哪？

  因為不能強要求對方回來，歐陽純白只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過對方的回話倒是讓他很驚訝。

  ——我就在龍城，我們見面吧。

  歐陽純白就那麼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終端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