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陪伴 Conflict（衝突）

  就算這個世界都是你的敵人，我也要站在你這邊。

  ——《虛空人物誌》高雅篇

  請記住𝗯𝗮𝗻𝘅𝗶𝗮𝗯𝗮.𝗰𝗼𝗺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老師講的課，完全沒有聽的進去。歐陽純白現在滿腦子都是照片的事，現在那些照片安靜的躺在歐陽純白的課桌里，在歐陽純白的眼裡，那些照片就像定時炸彈一般。哦不，準確的說是已經在開始倒數的定時炸彈，雖然說蘇流歌來的時候，並不是有很多人在現場，因為是下課時間，但是歐陽純白也知道，這種事情僅僅只需要再經過一個下課，甚至半個下課時間就會變成全班皆知的事情。所以怎麼叫人可以平靜面對。

  所以一整節課，歐陽純白感覺自己像是走向死刑台的犯人，渾身上下幾乎每根寒毛都處於警戒狀態，生怕有人會叫到自己詢問什麼。或許說這一次又是歐陽純白人生的轉折點，一開始認為【諭神者】什麼的，超能力者什麼的完全不在意。說實話，甚至有一些興奮，哪怕是後來得知了【諭神者】這樣哪樣的事。但是這種中二的興奮感並沒有減弱，反而加強了。說實話，哪個少年不中二？歐陽純白也是其中一員，只能說平常隱藏的比較好？當然這一切都還屬於歐陽純白的認知範圍內，說一千道一萬，歐陽純白看到的還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的歐陽雪，雖然見過了他們釋放過所謂的超能力，周圍也被打的亂七八糟什麼的。但是歐陽純白並沒有感覺過多的不適，或許這和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有關係。

  那麼如果說歐陽雪甚至於那個叫【窮奇】的人顯示出來的力量被劃定為正常的話，那麼照片上顯示出來的東西就不得不稱為是邪惡了。黑色，鬼影，破壞，再讓人聯想起之前那些調查之後仍然原因不明的騷亂。接下來就算不說也知道應該會發生什麼事了。

  所以我會進一步的調查前幾次在這所學校發生的事情，我想，你是脫不了干係的。

  蘇流歌離開的時候還留下了這樣一句話，無疑，這句話就把歐陽純白的所有可以找的藉口封死了。

  憑藉著這樣一個外班人，怎麼說，話也不可以全信對吧，但是，並不湊巧。在這麼多照片中，恰好還有在遊樂園被歐陽雪賞了一耳光倒在地上的葉言，現在歐陽純白無論怎麼解釋也是解釋不清楚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就是這種感覺吧。

  就在歐陽純白準備迎接接下來鋪天蓋地的問題之時，他驚訝的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找自己搭話，甚至他能感覺，前後左右同班同學的座位都向遠離歐陽純白的方向挪動了一些。歐陽純白啞然，自然，與其說感興趣歐陽純白對於照片的解釋，倒不如先把自己的小命保好，對於這一個「非人類的疑似人類」，大家保持了距離，這就是現實，如果你希望著的是一大批的同學圍上來對你問寒問暖，然後幫助你想辦法的話，對不起，請自行繞道二次元。

  如坐針氈的等待著放學的到來，歐陽純白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手中的終端，好像周圍都是憤恨的眼神，實際上，周圍都是對他恐懼的眼神，不過，都是差不多的效果——歐陽純白被孤立了起來，甚至都沒有人去考究一下蘇流歌的話和照片的真實性，好像是不約而同的這麼做了起來。其中有幾次想要去和歐陽純白說話的葉言被司若曦拉住了。

  「我相信他，那個笨蛋，不壞。」司若曦低聲的說道。

  放學之後，歐陽純白失魂落魄的向校園外面走去。與此同時，商量好的星祈和高雅也正興致滿滿的向龍城2中走來。

  「在那——」星祈發現了行屍走肉般的歐陽純白，兩個人快步的走上前去，發現了歐陽純白的異樣。

  「怎麼了？」一臉呆像歐陽純白換成了一臉死相，高雅的心突然的揪緊了。

  「怎麼了？」發現毫無反應的歐陽純白，兩個人拉住了他。

  「啊？」發現是高雅和上次的哥特女孩，歐陽純白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沒什麼，回家。」

  目光呆滯的歐陽純白機械的向車站走去。示意不要上去的星祈拉住了高雅：「至少笨蛋還是可以回家的。」

  星祈指了指學校，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原因可能就在學校里。高雅有些擔心的看了歐陽純白一眼，然後跟上星祈的腳步向學校走去。

  「你這樣做不是幫著歐陽純白了麼。明明把他說的那麼壞！」

  「哪，哪有——」星祈的臉紅了起來，「反，反正聽你那麼一說。那，那個笨蛋還是有可取之處。所，所以本來是想好，好好聊一下的，至，至少是本公主的未婚夫——」

  「嗯，快點，簡單調查一下就行了吧。」

  「……」星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高雅，好像是在說，你怎麼比我還關心他？

  「謝謝。」星祈提著哥德式的裙擺微微的行了一禮，看上去不太像是中國式的公主反而像是中古世紀的歐洲公主，算了，只要是公主就好了。星祈回過頭去，看到站在自己身後有些微微發抖的高雅，而且少女臉上的表情應該是憤怒吧。

  這也難怪。當星祈和高雅走向歐陽純白的班級的時候，當然，同學們只能看的到哥特女孩，有人認出了那個當時突然闖進班上的少女，有些還友好的打起了招呼。但當星祈是過來問班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大家的臉色卻又變了，好多人迅速的迴避了。因為放學了本來留在班上的人就不多，最後，星祈還是抓住了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生，而且一副老虎要吃人的樣子，最後男生迫於星祈的淫威，屈服了，把上午發生在班上的事全部的和盤托出。

  也就是這樣，高雅被氣的有些發抖。

  「喂，喂！」叫了好幾聲，好像高雅顫抖的雙肩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這樣啊。」高雅的的嘴角突然揚起一個詭異的弧線，「這個世界啊。」

  「餵——高雅！」星祈來不及抓住她。高雅徑直的從教學樓的上面直直的跳了下去，然後飛快的向學校大門跑去，「糟了！」

  星祈暗叫不好，剛才高雅的眉心生出了一絲黑色，不詳的預感，但是至少還是有時間的，想想高雅應該是去追高唐了，星祈也顧不得自己的衣服了，在放學的大潮中向出口擠去，靈這種東西，極易收到各方面的影響。而且最壞的就是——

  「怨靈。不受控制的靈。」尼古拉斯神父輕聲的嘆了一口氣。

  「知道了！」高唐站了起來，鞠躬致謝，「萬分感謝了，神父，那我也要飛回國內了，已經耽誤了幾天。」

  「如果穩定的話，靈體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這點放心好了。」尼古拉斯神父像是安慰一樣的說道，「但是關鍵的還是沒能幫上忙，實在抱歉。」

  「不，已經是幫了很大的忙了。」高唐擺擺手，「接下來的事，我自己處理就好。」

  因為是在小鎮，坐飛機飛回國內的話，則需要轉一下車。高唐馬不停蹄的啟程了。坐在巴士上，一個女孩引起了高唐的注意，因為只能看見側臉，但是就算是從側臉看過去也能判斷一定是一個美少女，倒不是說這點吸引了高唐，而是女孩東方面孔吸引了高唐。會有一種親切感，也罷，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女孩好像感覺到了從身邊傳來的視線，女孩轉過頭來，發現是一個東方男孩在看著自己，不禁莞爾一笑。

  「抱歉。」高唐為自己的不禮貌道歉道。

  「沒關係。」高唐用的是英文女孩卻用的是中文，雖然有一丁點的生硬，「啊。」

  女孩大概是想做沒關係的動作，不知道是由於什麼原因手中拿著的一個牌子掉到了地上，高唐下意識的就去揀起來，正好，他的手和女孩的手碰在了一起。

  ——

  那種感覺是一瞬間的，電光火石一般。高唐感覺整個人平靜了下來，剛才那股焦躁的心情不見了。放佛是看見了平靜的一望無際的大海一般。

  共鳴！

  這是高唐第一個想到的詞語，那麼這個女孩——

  就在高唐剛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女孩已經站起身準備下車了。

  「那有機會再見了。請不要著急，越著急可能越會趕不上飛機，當然，對待其他的事也要這樣。」女孩用很快的速度小聲的說完這段話，便下車了。留下發愣的高唐在那裡。

  高唐回過神來，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就靠在那裡閉目養神。

  會再見面的，不遠了。

  高唐自言自語道。

  另一面，高雅在家門口才追上了歐陽純白，但是看到歐陽純白那背影，高雅沒上前叫住他，默默的跟著他回到了家裡，歐陽雪和歐陽茉莉都還沒有回來。歐陽純白將校服的外套往沙發上一扔便關上了自己的房門。高雅站在門口站了許久，然後一咬牙穿門而入。

  「餵——」

  「……」

  「和你說話呢。」

  「……」

  「我都知道了！」

  直到高雅說出我都知道了，歐陽純白才有些反應，稍微的將目光放在了高雅的身上。

  「現在還會幻想著所謂的【諭神者】麼？」

  「……」

  「還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手讓別人取自己的血麼？」

  「……」

  「我們就是這樣的一種怪物。」高雅笑著將臉湊近歐陽純白，而且有些猙獰，把歐陽純白嚇了一個激靈，他像活見鬼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

  「別靠近我！」他退到牆角對著高雅吼道。

  「現在不會對著我這個幽靈少女臉紅心跳了？」高雅撥了撥頭髮，「還是說你終於認識到我們和你們的差別了嗎？不僅僅是能力上，還包括各種各樣的方面，你終於意識到了？我們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

  「別過來！」歐陽純白無處可退，縮在牆角。

  「我們就是這樣的人！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麼？」高雅停下了腳步問道。

  「什麼？」看樣子是完全忘記了。中二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呢。

  「我說過的吧，『我們這些被世界拋棄的人』？你居然把我們這種人想像成超能力者的正義摸樣？你能忍受這被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著的事實麼？你能忍受失去自己所有的朋友麼？你能忍受這常人看不見的世界裡的孤獨麼？」

  「我不是怪物！」

  「遲早也會變成和我們一樣的——「怪物」！」高雅的聲音比歐陽純白更大。完完全全的壓過了他。

  「我——」

  「你為什麼會害怕，你的心裡不是一直很希望變成【諭神者】的麼——」

  「我沒有！」

  「騙誰啊！」像是把歐陽純白看穿一般的眼神，「現在自己遇到這樣的事了，就開始極力否認了麼？啊哈，反正——人類都是這個樣子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可否認，也沒有辦法否認，歐陽純白確實有過這種想法，起先和歐陽雪表決心的時候，又有多少這樣的成分在裡面，歐陽純白已經回憶不起來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有一樣東西不會變的，他確實想要和歐陽雪一起戰鬥，就算是中二的成份在裡面，但是歐陽純白似乎忘記了那是在現實世界的背景下，他可以，甚至對於自己的【諭神者】候選人的身份暗暗自喜，雖然說兩次差點都掛掉。

  人吶，還真是一種不會害怕的生物。

  明明知道犯罪是惡行，還是會有人坐牢。明明知道陰謀詭計是害人又害己，還有人願意迫害他人，明明知道對錯的事情，有時候卻一定要去嘗試一下錯誤的滋味，人類是一種不會害怕的生物，同時，人又是一種排外的生物，只要和自己沒關的事情，總是能夠旁觀者清，和自己有關的呢，那就儘量把自己撇清，實在是撇不清了，那就會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感覺。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那麼現在，歐陽純白似乎就處於這個怎麼也不可能撇清的事實中，照片，事實，話語，哪一樣都是把歐陽純白貼上了「非人類」的標籤。

  「姐姐從來沒說過【諭神者】身上會出現這種事啊。」似乎還在自己的認知範圍內搜尋著答案。

  「沒說過？」高雅嘟嘟嘴，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突然有種感覺，這才是高雅真正的表情，嚴肅，雷厲風行的女子，「反正你只要記住，踏入進來，你就和你的日常生活完全說拜拜了。而且當下又是重要的時期——」

  「為什麼只有我會這樣？」歐陽純白又問了一遍。

  「這就是【諭神現象】。」高雅自己也稍稍平靜了一下，「雖然我沒見過，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和哥哥共用一個身體了。但是猜想的話，【諭神者】都會有的現象。有些就可以判斷對方的【諭神】是什麼樣的東西了。你姐姐應該和你提到過神話吧。」

  「嗯——」歐陽純白點了點頭。

  「【窮奇】，【檮杌】，【混沌】都是中國古代神話的凶獸——」高雅走到歐陽純白面前，「所以——你就算是怪物有什麼奇怪的？你姐姐不也是【諭神者】？」

  歐陽純白看著眼前的少女，點了點頭，如果說自己遇到這點事就退縮的話，那麼歐陽雪經歷過的應該也經歷過，而且有可能比自己遇到的還要糟糕。但是——

  「我不喜歡那種氣氛。」歐陽純白抱著膝蓋坐在牆角。

  「氣氛？」

  「我不喜歡那種氣氛……都離我遠遠的。」歐陽純白的聲音弱了下去，似乎是在說一件非常丟臉的事。

  「是麼？」不知道為什麼高雅話鋒一轉。臉上卻強顏歡笑起來，安慰起歐陽純白來，「沒事的，僅僅是照片，不會有多少人信的，再說你現在不是很正常的麼？」

  「你，怎麼了？」連歐陽純白都感覺奇怪。明明剛才還在勃然大怒的女孩子居然開始安慰他，而且是毫無徵兆的，

  「啊？」高雅臉突然漲紅起來，「沒什麼，那，那你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吧。」

  歐陽純白點了點頭，現在緊張的反倒是高雅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高雅說完慌慌張張的穿門而出。

  是因為那個約定，所以才對他很上心？但好像又不全是。

  剛才是氣他太窩囊的樣子吧，就像當年自己說要自殺時候的高唐的那種頹廢的表情。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討厭起眼前男生窩囊的模樣，但是捉弄他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明明他說過「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子」這麼重要的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時候忘記的呢。

  和哥哥分開這麼久好像自己變了，似乎變得不是很依賴哥哥了，到底是為什麼？

  坐在歐陽雪房間的那張柔軟的大床上，高雅開始無聊的思考起這些問題來。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那我看一看吧。」寬敞的校長辦公室里，一位看上去面露難色的長者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面，而他的面前正站著葉言和蘇流歌。

  校長的辦公桌上散亂的扔著一疊照片，是的，就是給歐陽純白看的那一疊照片。

  「那我就在這等著您吧。」蘇流歌微微的笑著，那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叫人十分的厭煩。

  「啊？」校長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是不死不休的態度。龍城2中的校長是個十分和藹的老人，而且龍城2中也是龍城裡所有高中學校里算很開放很上進的學校，就連仿製動漫風的男生女生校服，校長也是點頭同意。歐陽純白的事，當時驚動了警方必然也驚動了校方，但是老校長憑藉著一己之力將所有的噓聲給壓了下來。時候，老校長曾偷偷的去觀察過幾次歐陽純白，而且他壓根就不認為那位天真的少年會做些危險的事，再退一萬步說，老校長也相信歐陽純白不會傷害別人，

  當然，這些事歐陽純白都不可能知道，他感受到的只是同學們有幾日的異樣的眼光，但是很快的就把那些事和歐陽純白撇開了，「歐陽純白也是受害者」，這樣的觀念深入人心。本以為就這樣過去了，卻沒想到迎來了一場蓄謀已久的災難。

  而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這場災難的發起者。

  之後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會記得那一天——

  震撼人心的那一天——

  【無色之冬】

  吶，這都是後話。

  安靜的將咖啡斟滿然後遞給葉言，蘇流歌沒有顯得一點不自在，好像，這個校長室就是他的一樣，他坐在葉言的身邊，看著葉言有些發抖的手，輕輕的按住。

  「謝謝你了，好妹妹！」蘇流歌笑的是那麼燦爛，如果要把這樣的人和善惡兩個字連載一起，要不就是極好極好的好人，要不就是極壞極壞的下流胚子。

  很可惜，現在他在葉言的眼裡就是後者，但即便是這樣，葉言也沒有辦法去反抗。被心愛的男生的家人誤會，並且還說出不要靠近他的這種話，葉言就算再怎麼不識相也不會再去找歐陽純白。而且就在這個時候，蘇流歌拜託葉言和他一起去找下歐陽純白，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看到歐陽純白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葉言幾次想去解釋都被司若曦拉住了，再說就算解釋又能這麼樣。而且現在蘇流歌還拉著葉言讓她作為證人，因為她親眼看見過歐陽純白的一切。

  哎，這邊也是一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少女。

  「那個，蘇流歌同學——」校長叫到了蘇流歌的名字，然後蘇流歌依然保持著那刻板式的笑容站了起來。

  「您說，校長。」

  「那個蘇同學，你給我們提供的這個照片，我們再次調查了這個叫歐陽純白的學生從以前到現在的資料，雖然說他並沒有在哪一方面表現的非常突出，按照學習成績也只是平平，但是這個同學還從沒有什麼不良的記錄——」校長一邊說一邊點開了桌面顯示系統，將歐陽純白的信息羅列出來，讓兩人更好的看到，隨之又加重了語氣，「所以，哪怕是上一次去做了筆錄，但是警方那邊卻依然沒有給歐陽同學『戴帽子』。」

  校長的話讓葉言感覺到了一絲希望，畢竟，這個學校權利最大的人還是站在了這個平凡的高中生的一邊，當然理論上是這樣，如果就這樣小看了蘇流歌的話，就是眼前這個大人最大的失敗了。

  「這樣啊。」蘇流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收好桌子上的照片，「沒關係，明天這所學校的所有人都會知道這間事實——先前破壞了學校和教學樓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葉言的心咯噔一下，老校長的嘴角也像是觸電般的向上翹了翹。

  「可以讓這樣危險人物存在的學校，我倒是真想讓其他人看一看，而且我聽說，這次警方好像突然又沒有介入調查，不知道我這些照片他們會不會感興趣。」

  「同學，就算是照片，也有真假的嫌疑。」看著轉身就要走的蘇流歌，老校長激動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因為剛才那些話已經不是威脅某一個同學，而是威脅到這個學校的聲譽。

  「真假？」蘇流歌看著自己的妹妹笑了起來，「那就讓那些警方驗明好了，這·些·照·片·是·真·是·假。」

  「你到底想怎麼樣？」蘇流歌就等著這句話呢。

  「讓他滾出這個學校。我不允許他再靠近我的妹妹。」蘇流歌笑著說道，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

  「謝了。葉言。」得到了校長的承諾和電子文件，而且歐陽純白的資料已經從學生資料庫里刪除之後，蘇流歌和葉言從校長辦公室里走出來。

  「為什麼要那麼做？」葉言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裡已經忍了很久了，但是她要忍住，她絕對不要在眼前這個人面前哭出來，「為什麼要那麼做。」

  「那麼做？」蘇流歌輕輕的將葉言的下巴勾起來，「報復你！」

  「……」女孩現在眼裡是害怕，憤怒，後悔，參雜在一起。她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稱為哥哥的人。

  「我看到你的失敗告白的時候，心裡，舒暢極了，多年沒出的氣終於讓我出了。」蘇流歌眯起了眼睛，「我不能讓你和姐姐一起去死，所以我也不能讓你過的安穩！」

  那種猙獰的模樣，讓葉言有些害怕，但是她不能退縮。

  「你想怎麼樣！」她咬著牙，因為現在她也已經不能回頭了。

  「把他從這個學校里趕出去，然後我的『狩獵行動』就開始了。我說過的吧，我需要他的力量。如果他有這種力量的話。」

  「瘋子！」葉言罵了一句，雖然聽上去有些軟弱無力，但是這是她對眼前這個人的最好的評價。

  「唔！」明明已經離開了一些距離正在對話的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流歌已經出現在葉言的面前，而且一點不溫柔的直接掐住了葉言的脖子將她按在牆上。

  少女的雙腳不停的顫抖著，臉色也越發的慘白，但是兩人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攝像系統的盲點，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

  「哥……哥……」艱難的發出了聲音，看著蘇流歌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葉言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

  「啊咳咳咳——」忽然脖子上的束縛沒有了，葉言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不住的咳嗽，「咳咳咳——」

  「你現在打算告訴歐陽純白也沒有用了，他不可能在這個學校待下去，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可以待下去。我也必須要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看著葉言那驚恐的目光，蘇流歌嘴角上揚。

  「【諭神者】什麼的，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才是一切源頭的開始。消滅他們，就是我的任務。」

  我是蘇流歌，你的哥哥，你也可以叫我——【鏡像移動】

  我是弒神者

  即將飛往龍城的飛機，高唐已經登機。

  夜幕下，【窮奇】天燼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拿著歐陽純白的血液精密分析報告。

  歐陽純白家裡，高雅吵著明天一定要陪歐陽純白一起去學校，他們還不知道他們離開學校之後發生的事。

  蘇流歌在之後又去了什麼地方沒人知道，不過現在的他正站在龍城2中教學樓的屋頂上，夜色的風輕輕的吹動著他的校服衣擺。

  似乎一場好戲正在緩緩的拉開大幕，。

  Go to next

  下回

  四十八章 救贖 blood（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