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批評家的朋友

  熱氣騰騰的咖啡和茶。

  這是值得享受的傍晚時光。

  多年的老友不需要言語。

  他們就這樣互相坐在那裡，喝著不一樣的飲料。

  羅伯特合上手裡的洛哈特系列，「魔法世界有時候讓人嚮往，卻又藏了殘酷和淚滴。」

  「這是每一個世界。」約翰喝了口咖啡，挑眉說道，「你退休了？」

  「我的年紀並不小，約翰。」羅伯特露出大白牙笑了笑，「我不知道在魔法國度退休年齡是多少，但在這裡，我已經到了退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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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勸我回去？」

  聽到羅伯特的問話，約翰搖頭，「我也準備退休了。」

  羅伯特很意外，但他沒有說什麼還年輕之類的，他反問道，「你準備去哪兒？」

  「說不定我會在廣場餵鴿子。」約翰笑了笑，「也可以去出海打魚。」

  朋友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奇妙。

  兩個人討論著退休生活。

  羅伯特訴說著自己的歲數，約翰講著未來的相聚。

  羅伯特是一個極具智慧的人。

  他就像是智者那樣，在你要放棄某些東西時，讓你堅持或者做出取捨。

  好好先生一樣的人，有著雷霆手段也有著不忍人間疾苦的菩薩心腸。

  他搓著手，表情變得認真，「你真的要離開了嗎？」

  「只是換了個人。」約翰聳肩說道，「這世界依舊會繼續下去。」

  「你是我的朋友，約翰。」羅伯特說，「儘管來尋找我。」

  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的乾脆。

  約翰目送羅伯特離開。

  這也許算不上君子之交。

  但也差得不遠。

  他端起最後一口咖啡，喝了一口。

  嗯，有點苦。

  ...

  超級英雄的日常就是懲奸除惡。

  彼得每天放學後，都需要去換上緊身衣。

  路上有一個搶劫犯，他順手給解決了。

  好鄰居收穫一片讚揚。

  在高樓大廈之間來迴蕩過，他落在樓頂坐下。

  尚氣也來到這裡。

  「為什麼斯塔克先生不讓我成為復仇者？」彼得有些鬱悶。

  尚氣倒是知道為什麼，「根據索科維亞協議，成為復仇者是需要公布身份的。」

  「斯塔克在保護你，彼得。」

  彼得就更加不解了，「為什麼你可以？」

  「你想知道原因？」尚氣壞笑一聲，「因為我比你大。」

  「各方面的。」

  彼得一聽，他頓時不幹了。

  在泰坦星回來後，尚氣正式成為復仇者，而彼得卻沒有。

  究其原因，還是索科維亞協議的關係。

  「拜託，復仇者需要我。」

  他真希望自己也可以快點成為復仇者。

  尚氣只能說他就像小孩子渴望長大一樣。

  而大人，從來都是希望回到小時候。

  警笛聲響起，尚氣熱身。

  彼得躍躍欲試，「我能搞定。」

  「不，你不能。」尚氣一躍而起。

  他在樓層間如履平地。

  彼得只好等待下一個犯罪的發生。

  「也許斯塔克也有錯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

  「你可沒有準備好。」

  約翰出現在彼得身後，彼得一個激靈轉頭。

  「你公開身份，意味著梅會陷入危險。」

  重新看到約翰，彼得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

  約翰邊走邊說：「危險，還記得金並嗎？你希望讓梅再一次受到危險？」

  「我不是……」彼得著急辯解。

  約翰拍了拍彼得肩膀：「等你足夠強大，這才可以。」

  「不要因為任性，毀掉了一切的努力。」

  彼得的鬱悶逐漸減少，他看向約翰，問道：「威克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看看你。」約翰挑眉說道，「塔蘭工業的資金在你身上也沒有什麼成果出現。」

  這讓彼得有些心虛。

  他是中城高中接受塔蘭工業基金的人。

  這項基金用來作為創業啟動或者科研使用。

  彼得拿著這份錢，既沒有創業，也沒有什麼成果提交。

  搞得他有在渾水摸魚的嫌疑。

  約翰也只是嚇一嚇他。

  畢竟這點錢對於現在直逼斯塔克工業的塔蘭工業來說只是毛毛雨。

  至於為什麼要嚇彼得。

  一向喜歡捉弄彼得約翰，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威克先生，」彼得想起梅姨，他期待地問，「梅一定很希望你過來。」

  「我想你可以告訴她，我答應了。」

  約翰小聲說道：「別讓她做飯。」

  彼得深以為然點頭。

  今天出門吃好了。

  這個時候消防車的聲音響起，彼得看到遠處有冒出的煙。

  他著急忙慌跑過去，「那就說好了，我在家裡等你。」

  彼得沖向火場。

  約翰看他毛躁的樣子，搖頭失笑，「還是長不大的孩子。」

  他看向那邊，揮動手裡的魔杖。

  在彼得抵達火場的時候，一團巨大的水砸下，熄滅了那場大火。

  裡面的人劫後餘生跑出來。

  彼得回頭望向樓頂，面具底下露出笑容。

  結束蜘蛛俠的一天。

  彼得回到皇后區。

  梅得知了約翰要過來，讓她烤壞了一個蘋果派。

  等到約翰按響門鈴，門被打開。

  盛裝打扮的梅出現在他的面前。

  約翰換了一套衣服，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隨意。

  梅在門口轉了個圈，「怎麼樣？」

  「是個大美人。」約翰說完，就見彼得穿著一套西裝走出來，詢問梅，「梅，我的領帶是被你拿去乾洗了嗎？」

  「你這是？」約翰一臉疑惑，「要去賣保險？」

  彼得尷尬一笑，「我覺得可以穿成熟一點。」

  「你敲開鄰居家的門，他會以為你去當銷售了。」約翰無語說道，「換上你的衣服，彼得。」

  聽著約翰的話，彼得也只好去換回自己的衣服。

  走到樓下，三個人像是一家三口那樣站在門口。

  梅不敢置信道：「所以，你沒有開車？」

  「我和車之間有一些不好的矛盾。」約翰乾咳兩聲，「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坐計程車。」

  最後還是梅開車送這兩個男性。

  彼得偷偷問約翰，「你是不是沒有駕照。」

  約翰豎起手指，「不要告訴別人。」

  在彼得眼中無所不能的約翰，竟然沒有駕照。

  彼得仿佛是發現了約翰的什麼秘密，他心情變得更好了。

  來到餐廳，彼得覺得自己很多餘。

  因為這張桌上，他顯得很突兀。

  梅和約翰聊天。

  他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梅還不知道彼得是蜘蛛俠的身份，在她眼中，彼得受到了這位塔蘭工業的老闆的幫助。

  約翰似笑非笑看著彼得，把彼得弄得坐立不安。

  晚餐是牛排，梅看著約翰吃了一口又一口，她有些意外。

  最後她微笑著看約翰將食物吃完。

  約翰不明所以：「怎麼了？」

  梅搖了搖頭，微笑著說：「很美味。」

  約翰放下手中的刀叉，聞言也是笑了。

  「很久沒有吃過了。」

  在梅聽來，也許是很久沒有到餐廳吃飯。

  可意思並不是這樣。

  約翰用手指抹過餐盤上的醬汁，放進嘴裡吸吮著。

  舌尖傳來醬汁的味道。

  他眯起眼睛，「彼得，你和莉茲發展到哪了？」

  提起自己的女神，彼得慌了。

  梅倒是有源源不斷的話題。

  他們越說越起勁，讓彼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總結就是彼得還是沒有追上莉茲，除非他願意暴露自己蜘蛛俠的身份。

  反倒是另一個女孩讓梅很看好。

  像是父母討論青春期兒子的戀愛史，彼得像所有孩子那樣，尷尬地用腳趾扣地。

  今天是難得平靜的一天。

  這頓飯也吃得很安全。

  沒有突然闖進來的暴徒劫持人質，也沒有哪來的炸彈狂引爆炸彈。

  今天的紐約很和平。

  回到梅的樓下。

  彼得藉口先上去了。

  梅和約翰面對面。

  就在氣氛逐漸往曖昧靠攏時，約翰先開口說道：「今天很快樂。」

  「我也是。」梅說，「我好久沒有看到彼得那樣高興了，在他父母離開後，我一直覺得對他還不夠。」

  她看著約翰，「你彌補了他對父親的缺失。」

  「他並不缺少愛，梅。」約翰搖頭說道，「你對他的愛足夠彌補一切。」

  「現在的彼得長大了，他會有自己的秘密。」約翰對梅說，「他會有自己的空間，但少不了你的引領。」

  梅聽完，突然問道：「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

  話說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

  但仔細想想，自己也不是懷春的小女孩了，大膽一點也不是錯誤。

  約翰聞言愣了愣，「我陪不了他太久。」

  他的話讓梅的心被潑了盆冷水，「你的意思是你要離開？」

  約翰沒有否認，他點頭說道：「我要去一個地方，也許很久不會見面，或者不會見面。」

  「那是哪？」梅追問道，「亞洲？英國？」

  「比那裡更遠。」約翰說道，「彼得會成為一個很好的人，支持他走對自己的路。」

  梅原本高興的心情變得失落。

  她不死心看向約翰，「如果我請求你留下來呢？」

  約翰想了想，「我留不下來，梅。」

  梅失落地回到家裡。

  彼得察覺到梅的心情不對勁。

  「怎麼了？」他問道。

  梅擠出笑容，「只是有些累了。」

  「嘿，梅，我不是小孩了。」彼得攔住了梅，認真地問，「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要離開了。」梅說，「去很遠的地方。」

  很遠？

  有泰坦星遠嗎？

  彼得滿腦子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