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他們等待的從來不是我

  阿爾巴尼亞的森林逐漸安靜下來。

  屬於海格的婚禮也進入尾聲。

  海格在所有人的祝福下親吻馬克西姆，不，是海格夫人。

  這場從1994年開始的戀愛，終於是落下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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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格的傳送門迎來送往的，將自己的朋友們傳送回去。

  奧利姆扯著海格耳朵，讓他注意力從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神奇動物面前收回來。

  麥格教授嚴肅叮囑海格，別忘記了要做好備課。

  七年級的考試迫在眉睫，可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海格到處玩。

  海格拍著胸口保證沒事。

  芙蓉與奧利姆告別。

  儘管芙蓉在三強爭霸賽時沒有獲得冠軍，奧利姆也依舊覺得她是布斯巴頓引以為傲的學生。

  當然，如果教育廳願意鬆口，將巫王的學籍改到布斯巴頓，那麼奧利姆將會有兩個讓她後半生自豪的學生。

  森林仙子飛來飛去，這些小傢伙有動聽的歌喉，經常被一些偷獵者抓去賣給巫師。

  不久前的保護神奇動物法已經將小傢伙們列入不可捕捉的神奇動物里。

  這些是從布斯巴頓過來的，族群在布斯巴頓里生活了幾個世紀。

  偶爾也會幫奧利姆送信之類的。

  幸運兒魔杖一揮，布置完好的婚禮現場開始自動摺疊。

  食物的骨頭被他們扔在了原地。

  用知名的神奇動物學家紐特老爺子的話來說，這些食物殘渣會成為神奇動物的大餐。

  也算是讓海格的婚禮宴請了他最愛的神奇動物們。

  「斯卡曼德先生，我很高興你可以來參加我的婚禮。」

  「當然，魯伯，你的炸尾螺是很優秀的品種，在神奇動物培育中，獨樹一幟。」

  海格被偶像誇獎，他激動的手不知道該怎麼放，擁抱一下紐特，就聽到老骨頭傳來的哀鳴。

  「對不起，斯卡曼德先生。」

  紐特擺擺手，他的妻子過來好笑地替他拍背。

  老骨頭有些承受不住海格的力氣。

  夫妻走入傳送門回去。

  韋斯萊一家坐著各自的交通工具回去，他們還打算去一趟非洲大草原。

  這真是讓人羨慕的及時行樂主義精神。

  神符馬拉著巨大的馬車，就像是拉著城堡一樣豪華。

  被亞瑟·韋斯萊保時捷路過的轟鳴聲嚇得差點一腳踩碎那小東西。

  金妮沒有坐飛天掃帚，她坐上了盧娜的夜騏馬車。

  盧娜還給每個夜騏取了名字。

  彎角鼾獸放了一個很大的屁，消失不見。

  「我們也回去吧。」

  所有人都離開了。

  奧利姆挽住海格的手臂。

  明明她更加高大，卻小鳥依人一樣靠在海格肩膀上。

  海格努力將格洛普的屁股頂進門裡。

  「格洛普你該減肥了。」

  門框被擠得變形，格洛普的那邊也被跑回禁林的騶吾扯著。

  兩邊一齊用力，格洛普終於被塞進去了。

  搞定了弟弟，海格也要離開了。

  他一把將奧利姆抱起來。

  奧利姆雙手環著海格脖子。

  她眉目傳情地說：「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

  海格頓時覺得更有力氣了。

  今天就不回學校了。

  「老年人愛情故事。」

  樹幹上，約翰摸著下巴。

  「對巨人來說，他們的年紀倒不算大。」

  他自言自語。

  巨人的壽命要比巫師長，算起來，兩個人算是青壯年？

  這麼說來倒不算是黃昏戀了。

  阿爾巴尼亞的夜晚星空明亮。

  站在樹幹上，可以看到沒有被工業污染的澄澈天空。

  他仰頭看著，感慨道：「真是美麗。」

  「你不打算去和朋友告別？」

  約翰垂下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一隻手臂正掛著一個發光小人。

  發光小人本來還在折騰造物主，結果一看到兩個造物主，他有些暈乎乎地左瞧瞧右看看。

  約翰踏出一步，從樹幹落下到地面。

  他搖頭說道：「你知道的，他們從來不是在等我。」

  看著自己創造出來的批評家，巫王說：「算是我虧欠你。」

  「沒什麼虧欠的。」約翰失笑道，「我本來不該存在，你給了我家人，又給了我朋友。」

  巫王沉默一會兒，他的手指摩挲著戒指。

  約翰轉頭看向森林，「我本來以為，我就是你。」

  「可我忽然發現，我和你有很多的不同。」

  「習慣、舉動、思考方式。」

  約翰說道：「還記得金字塔嗎？」

  「產生獨立思維的靈魂碎片，是否還是同一個靈魂？」

  在屬於巫王的傳奇中。

  卑鄙的海爾波不是最強大，但他是對禁忌最深刻的人。

  卑鄙的海爾波將靈魂分裂製作成魂器放置在金字塔，等待覆活的時候。

  可他的靈魂，卻產生了各自的意識。

  約翰曾經也以為自己和巫王應該是同一個人。

  可看到了那麼多，他開始發現，自己並不是巫王。

  「你想要我替代你，很抱歉，我做不到。」約翰看著巫王，「在你不在的時間裡，我也認識到了朋友，看到了你的朋友。」

  「他們其實都可以發現，我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欣喜衝破了他們的理性，你知道的，我們太不同了。」

  「這一點，貓頭鷹遠比巫師敏感。」

  約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它們可以知道這一切。」

  巫王嘆了口氣，「你將我喚醒，要離開了嗎？」

  「我不屬於這裡。」約翰笑道，「我很高興你可以讓我繼承你的名字。」

  「你是我的造物主，同時是個自私自利的渾蛋。」約翰撇了撇嘴，「你其實發現了蒂亞姆就是系統，對吧？」

  巫王意味深長地笑道；「當極限出現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存在枷鎖。」

  「通過製作出一個自己，來躲過枷鎖的束縛，從而變得更加強大。」約翰黑臉說道，「力量至上，還不擇手段，可真有你的。」

  「你的死亡，成就新生。」巫王上下打量著約翰，「毛心臟？」

  「我更願意稱呼它為魔法心臟。」

  約翰聳肩說道；「它在跳動。」

  「好吧，你和我同樣自私。」巫王嘆了口氣，「也不會乖乖聽話。」

  「你準備去哪兒？」

  「我？」約翰想了想說道，「我對譜寫命運的造物主很感興趣。」

  「這會是漫長的旅程。」巫王伸出手，「批評家質疑一切，包括他的創造者。」

  約翰和他握手，兩個背負巫王之名的人面對面。

  「聽到了嗎？」約翰將手放在耳朵，他閉上眼睛說道，「海浪的聲音。」

  他對巫王說：「有人在等你。」

  巫王頓了頓，他對約翰，「抱歉。」

  抱歉，我本想讓你做最好的約翰。

  抱歉，我的自私讓你經歷了痛苦。

  抱歉，我讓你來到這陌生的世界。

  抱歉，我又要奪走這一切。

  一句話里，有著太多的話。

  可惜這個世界不需要兩個巫王。

  魔法的領袖只能有一位。

  如尼紋蛇的三個腦袋。

  策劃者、夢遊者、批評家。

  批評家永遠是最特殊，最被針對的那個。

  他明明有著三個頭中唯一的毒牙，卻只能是配角。

  質疑的不僅僅是這個世界，還有自己。

  無盡的探索欲比沉浸在往日榮光和未來的夢遊者更加務實。

  比起策劃一切的策劃者更加具有夢想。

  約翰笑了。

  巫王說：「別忘記這裡，也有人等你回來。」

  他將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交給約翰，「你自由了，約翰。」

  「謝謝你，約翰。」約翰右手放在心口行禮，「讚美巫王的無私。」

  「自私從來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我們都知道這一點。」巫王對他說，「善於探索的你，或許會是格蘭芬多。」

  「我感覺你在羞辱我。」

  無聲一笑，約翰擺擺手，身體開始消失不見。

  而巫王站立一會兒，他看到了船。

  跨過阿爾巴尼亞的森林。

  今天的月色很美。

  月亮女神落下。

  這是久別的重逢。

  她等待的，從來都是那個替自己教訓皮皮鬼的斯萊特林少年。

  而不是為巫師無私的巫王。

  斯萊特林的自私延續到每一位學生身上。

  他們自私地將所愛和家人放在第一位。

  因為這就是斯萊特林。

  擰巴的性格往往錯失所愛，偏執的斯萊特林會用一生去悔恨。

  星靈鬼鬼祟祟偷看。

  一隻手伸出來抓住星靈的腦袋。

  月下無人了。

  ...

  在超級英雄時代開啟後，羅伯特越來越覺得自己老了。

  他不是超級人類，也不是超級天才。

  他只是一個特工，一名前CIA的特工。

  他懂得很多的殺人技巧，也精通槍械。

  但肉體凡胎，他終有一死。

  他替很多人出過頭，也為很多人找回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

  可英雄也會遲暮。

  他老了。

  當他在一次走樓梯時差點摔倒，他就意識到這個問題。

  所以他離開了紐約。

  他換了一個地方。

  在這裡很祥和，沒有那麼多的蠅營狗苟，也沒有當街對峙的反派。

  從超市賣場出來，他脫掉員工制服。

  將茶包放入紙巾摺疊包好。

  戴上報童帽，羅伯特習慣性地看了眼手錶。

  他出門，這是他一天的生活。

  現在的他不是什麼街頭英雄，只是一個享受生活的人。

  他來到餐廳，老闆為他端來熱水。

  羅伯特微笑致謝，他拿出書，對了他還拿出一副耳機。

  裡面播放著新的歌星的新專輯。

  聽著裡面熟悉的聲音，他露出笑容。

  這個世界開始在變好。

  這時對面走來一人坐下。

  羅伯特看著書，嘴角上揚，「別告訴我這裡有什麼超級壞蛋出現。」

  「也許我只是找我的朋友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