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死亡和低頭

  等到哈蒂解決全部人，約翰這才慢慢吞吞地坐著電梯上來。

  「你這是女子防身術？」

  躺在地上的殺手不知是死是活，哈蒂將最後一個人用腿勒暈。

  約翰走到咖啡機旁邊，按下開機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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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機運作著，約翰說：「我記得你簡歷上寫了來著。」

  哈蒂起身將剛才因為白刃戰被弄爛的裙子一把扯下，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

  「我還是槍協會員。」抹了把臉上沾染的血跡，她走到冰箱像是在自家一樣拿出一瓶冰好的啤酒。

  「哐當。」

  用手槍當作開瓶器。

  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啤酒的泡沫在嘴裡一粒粒炸開，她很快就喝完一瓶。

  這時候約翰的咖啡也煮好了。

  他聳聳肩，「合情合理。」

  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十三份晚餐。」

  掛斷電話，約翰靠著桌子，哈蒂這時說道：「沒有全死。」

  「我知道。」

  約翰慢條斯理地從咖啡機上的柜子里拿出一個被包裹的工具袋打開，裡面有著奇怪的切刀和藥水。

  修長的手指撫過那些散發寒芒的銀器，最後停留在一支銀試劑瓶上。

  拿出來，他走到一個活口前。

  哈蒂雙手環胸，站在工具袋旁掃了眼。

  她眉頭微蹙。

  「來，大郎該喝藥了。」

  約翰親切地扶起一個殺手，將人攙扶到台階上。

  將銀試劑瓶打開，優雅得如同侍酒師，用滴管從裡面吸出三滴透明液體。

  手掌晃過殺手腦袋。

  「快快復甦（Enervate）」

  三滴液體進入口中，殺手立刻從昏迷中驚醒，還砸吧一下嘴。

  他大口喘氣，剛才打鬥中，他被哈蒂打斷肋骨。

  他看到約翰，無法控制嘴巴，脫口而出，「約翰·威克？！」

  「醒來了，就將事情交代出來吧。」約翰說。

  「你別想我……威爾遜·菲斯克讓我來刺殺你。」

  殺手想要表示自己的忠心，下一秒卻無法控制嘴巴如實說出來。

  他不敢置信，拼命想要閉上嘴巴，可還是不斷吐露出真相。

  他說著說著，腦子越來越渾濁，意識更加不清楚。

  到後面，他的嘴角流出白沫，神志不清地說著所知道的一切。

  約翰拿著手機，將一切錄下來，隨後淡定收起手機。

  「那是什麼？」哈蒂問道，「吐真劑？」

  「也可以這樣理解。」約翰將與已經死掉的殺手踹下去，走到另一個還活著的人旁邊，把吐真劑魔藥倒進去。

  「這東西藥效很強，只要三滴，就算是心底最黑暗的秘密也會說出來。」

  「不過也有弊端。」約翰看著少了半瓶的吐真劑，微笑道，「過量會致人死亡。」

  哈蒂沉默地看著那些活口死亡，而約翰將他們生前的話全部錄下來。

  剩下半瓶吐真劑，約翰將其放回工具袋。

  手指在手機上敲擊著，約翰編輯好信息點下發送。

  「叮咚——」

  門鈴聲響起，約翰打開門。

  老頭微笑摘下禮帽，「我們又見面了，約翰。」

  「我真希望我能夠給你辦理個會員，可惜在我們的行業里沒有這種機制。」

  老頭看到還有一個漂亮女人在，他頗為紳士地壓了壓禮帽，「晚上好，漂亮的女士。」

  「休謨，」約翰發出邀請，「喝一杯？」

  「不了，我接下來還有工作。」

  休謨看著那些殺手的屍體，似乎明白今天的血腥不會停止。

  專業的團隊帶著工具進入裡面，開始打掃。

  哈蒂全程沒有說什麼，更沒有像小姑娘那樣手足無措。

  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姐就是女王』的氣場，讓休謨調侃道：「英雄救美？」

  「不，」約翰瞥了眼那些骨折嚴重的屍體，「美女救帥哥。」

  「啊？」

  休謨覺得自己需要捋一捋。

  作為專業團隊來講，十三人訂單可比之前地獄天堂要輕鬆多了。

  處理完屍體全部打包帶上車，休謨向約翰道別，「再見，約翰。」

  這句再見飽含深意。

  約翰拿出十三枚金幣放在休謨手心，「也許很快就再見。」

  休謨笑了笑離開。

  人離開了，可門沒有關上。

  約翰看向自己親愛的助理小姐，「需要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哈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明白這是約翰不給自己參與，生氣地提著高跟鞋離開。

  走過約翰身邊時，她說道：「記得打電話給我，帥哥。」

  約翰摸了摸鼻子，哈蒂鉑金色大波浪一甩，離開威克家。

  「先生，奧洛夫先生來電話。」

  「接通。」

  「謝天謝地，約翰你還好嗎？」

  「嗎惹法克，該死的，有殺手刺殺我！」

  奧洛夫的聲音帶著急促，身邊還有子彈撞擊在防彈玻璃上的聲音。

  如此危險的情況下，奧洛夫能夠想起約翰，這讓他多少心頭一暖。

  「我也遇到了，不過解決了，需要幫忙？」

  約翰拿起冷掉的咖啡詢問。

  電話那頭的連續傳來幾聲慘叫，子彈的聲音變少了。

  「你沒事就好，丹尼將他們解決了。」

  聽到約翰沒事，奧洛夫鬆了口氣，沉聲說道：「這不是簡單的襲擊，是針對我們的。」

  「我會儘快調查清楚解決這些麻煩。」

  約翰聞言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查清楚了。」

  他拿出手機按下播放按鍵。

  「威爾遜·菲斯克讓我來刺殺你。」

  按下暫停，約翰手指點了幾下，「我發給你了，有這些東西，可以讓高桌的人閉嘴了。」

  這世界沒有被暗殺不可以還手的道理。

  約翰平靜說道：「他先動的手，我們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法克！」那邊收到視頻的奧洛夫破口大罵，「該死的金並，我要扯下他的蛋塞進他的嘴裡！」

  這次的奧洛夫動了真火。

  曾經的戰爭之王，還沒有淪落到被人暗殺不敢還手的地步。

  「約翰，你不用動手，我要讓他付出代價！」奧洛夫怒不可遏。

  約翰輕笑道：「很抱歉，我已經動手了。」

  他拿出懷表看了看。

  「兵貴神速。」

  ...

  高檔的酒店裡。

  紅色的液體流入水晶高腳杯。

  潔白的桌布與可口的菜餚，女人穿著白色的襯衫，舉止大方優雅。

  男人身材壯碩看似有一些臃腫，卻帶著初次戀愛的緊張。

  這是一場約會，也是威爾遜·菲斯克的初次約會。

  他摩挲著黑色袖扣，目光始終跟隨著女人一顰一笑。

  這本該是一場很棒的約會。

  可惜，總有人喜歡破壞浪漫。

  燈光熄滅。

  緊接著是槍火與破碎，灑落的葡萄紅酒，滴落的猩紅液體。

  本該美妙的約會，變成一場鬼魅哀嚎的歌謠。

  原本周圍的客人，全是菲斯克的保鏢。

  他們激烈交火，卻被那沒有虛發的子彈全部貫穿。

  察覺不對，菲斯克帶著女人就想要離開。

  不知道哪來的彈力球撞擊牆壁繞過所有的保鏢，在菲斯克眼前爆炸。

  他被掀飛出去，緊緊護住女人，沒有讓她受傷。

  背後的西裝被炸開，露出如同鎖子甲一樣的金屬構造。

  煙塵中，死亡在那各種角度出現的彈力球與子彈中奏響。

  很快，當菲斯克從那兒爆炸的眩暈中恢復過來。

  四周已經安靜一片。

  他憤怒大吼：「是誰！」

  「噓——」

  黑暗中，腳步聲噠噠響起。

  黑色的身影邁步走出，手槍抵在菲斯克腦門上。

  這一刻，死亡距離是那麼的近。

  前一秒的歡樂，後一秒的地獄。

  很安靜。

  將菲斯克的憤怒全部堵在喉嚨里。

  「嗡嗡、嗡嗡……」

  手機在地面振動。

  是菲斯克的。

  他看了眼手機，又看了看那把近在咫尺的槍。

  戴克斯淡淡說道：「爬過去，撿起來。」

  菲斯克臉上的憤怒扭曲面容，他轉頭看了眼與自己一起的女人。

  就算他再怎麼強，也是肉體凡胎。

  子彈擊中腦門，同樣會死亡。

  更何況，心愛的女人就在旁邊。

  他妥協了。

  屈辱的爬過去，撿起手機。

  顯示出陌生的號碼。

  他點下接通。

  「替我向畫廊的凡妮莎小姐問好，菲斯克，不，金並。」

  那頭的聲音，讓菲斯克的心涼了半截。

  他沉聲說道：「約翰·威克。」

  聲音落下的瞬間，他的腳踝被子彈貫穿。

  戴克斯戾氣十足，「你不該直呼他的名字。」

  菲斯克悶哼一聲，強忍著劇痛，冷靜說道：「你要殺了我？」

  「你不也這樣做嗎？」約翰坐在舒適沙發上，淡淡開口，「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菲斯克看向女人，提出條件，「放過凡妮莎。」

  他這句話意味著他低頭。

  大名鼎鼎的地獄廚房主宰者，金並第一次正面與威克接觸，如此的狼狽。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麼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