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律師和酒吧

  「能問一下，那些極樂證明的氣味嗎？」福吉很好奇道。

  「你不會想要聞到的，那股味道比工業化妝品還要刺鼻。」馬特皺眉說道，「有一些傢伙，他的後面有時候會兜不住。」

  「打住！」福吉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已經想吐了。

  約翰在這個不大的律師所里逛起來。

  

  他拿起剛才福吉抓耳撓腮的文件，掃了眼後，他忽然說道：「你並不是巧合出現在那兒，對吧？」

  馬特和福吉停下討論，福吉大聲道：「嘿，別動那個東西。」

  約翰放下文件，盯著馬特，「看來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律師。」

  馬特沉默一會兒，解釋道：「西蒙並不僅僅是接受那些想要生存的女人，他還會從平民中擄走女人，強行為其打上極樂證明。」

  「那些女人無法反抗，哪怕是被凌辱，法官會因為極樂證明的緣故，而將其歸類到那些自甘墮落的女人行列。」

  這就是地獄廚房，哪怕是法官也需要遵守一些規矩。

  律師所的一位客人便是被打上極樂證明，這意味著她被人凌辱也不過是獲得一些補償。

  馬特的正義，讓他準備搗毀地獄天堂酒吧，來解放那些可憐人。

  他今天也是在踩點，發現約翰這個自投羅網的『羔羊』。

  「你是說特蕾茜？」福吉聽到馬特的話，他不贊同道，「那個案件，法官已經駁回我們了。」

  「所以他們更加地囂張了，」馬特手中的導盲棍重重落下，他緊握棍子，內心不平靜，「又有新的案件，不是嗎？」

  福吉將手插進兜里，他沉默了。

  他剛才在處理一個新的極樂證明案，同樣的手法，被強行烙印上的極樂證明，輕鬆奪取女孩的清白。

  「我們只是律師，一些事情我們沒辦法改變。」福吉嘆了口氣，「我們不是警察，更不是鋼鐵俠，馬特。」

  「也許，警察也管不了呢？」約翰的聲音響起。

  福吉這才注意到，約翰已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正要說話，約翰拿起一張文件看了起來。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顯然西蒙為那些人提供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

  他挑眉輕笑：「畢竟錢是個好東西。」

  「你的咖啡喝完了。」馬特起身準備送客道，「我送你離開這裡。」

  「不，」約翰沒有起來的意思，「你們是律師？」

  「正好，我身上有一點兒麻煩，如果你們能替我處理了，我不介意付一筆可觀的佣金，來解決你們的燃眉之急。」

  約翰意味深長道：「很可觀的一筆。」

  福吉很想拒絕，可他們再替那些窮人打官司，估計他們連鰈魚都快吃不起了。

  ...

  傑克依舊在門口，可是他這次滿臉糾結。

  「馬特，你這會讓我丟了工作。」

  幫助過傑克妹妹的律師馬特回頭看了眼在身後的約翰，他嘆了口氣，「通融一下，傑克，我替你妹妹拿回一筆撫養金，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傑克猶豫不決，自己的老闆西蒙可是一個狠角色，隨時可能幹掉自己。

  為了一個人情搭上自己，怎麼看都不划算。

  馬特看傑克不鬆口，他只好轉身來到約翰面前說道：「你看到了，我們沒辦法進去，除了極樂證明，只是有他們的熟人和會員卡。」

  「我想我可以搞定這點，律師先生。」

  約翰經過馬特來到傑克身邊，二人距離貼近得讓人不適。

  傑克下意識就要後退，可他的腳步停下了。

  約翰捏著一捆不下2000美刀的綠油油紙幣。

  「我想這樣，你可以閉上半分鐘眼睛，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只是希望進去參觀一下。」

  他微笑著，人畜無害看不出危險。

  聲音中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條件，「你一個月幾千塊錢，難道不想賺得更多？」

  「沒有人會知道的。」

  他就是惡魔，低語著讓人墮落。

  忠誠的保安內心動搖，他在這個地方，他的腱子肉只能夠用來看門。

  幾乎人手一把人類去質器的地區，這已經算是最安全的工作了。

  想到自己家裡剛壞掉的電視機。

  他還是沒忍住，伸手接過錢塞進口袋。

  約翰嘴角的笑容勾起，對馬特說道：「我想我們可以『不小心』進入裡面了。」

  傑克閉上眼睛假裝什麼都看不見，另一個保安剛要開口，約翰直接將一捆錢塞進他的嘴裡。

  馬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個方法。

  畢竟身為一名不怎麼富裕的律師，他實在沒有這麼騷的操作。

  而對於約翰而言，能夠用錢解決的，那就沒必要動手。

  ...

  走進酒吧，喧囂吵鬧的音樂，伴隨著隱晦的靡靡之音。

  那些貪圖極樂之人，已經迫不及待。

  可惜進來的兩個人，一個是瞎子，另一個壓根沒有這些想法。

  他們往裡面走去。

  幽深的廊道通往更深處，推開門。

  轟炸的音樂像是要鑽進耳膜摧毀大腦。

  馬特眉毛擰起，似乎被炸得有些難受，他伸手摸一下耳朵。

  這裡對於聽覺靈敏的人而言並不友好。

  約翰瞥了他一眼，問道：「你還好嗎？」

  「還可以，我更加好奇，你要進來的原因，」馬特對這個差點成為極樂證明的羔羊存在疑惑，「這裡和你被FBI問詢可沒有一點兒關係。」

  「有關係。」

  哪怕是喧囂的音樂下，二人的對話也是小聲。

  「因為炸掉我車子的那個渾蛋，他的僱主在這裡。」

  約翰目光掃過霓虹燈過度渲染的酒吧，熱鬧的舞池裡，男女宣洩著過多的欲望，像是通電那樣扭動身體。

  不需要什麼舞步，只要遵循本能就可以了。

  在酒吧有二樓，樓梯處有保鏢看守。

  這些人可不同於外面打工的保安，是貨真價實的黑道成員。

  「好了，拿出你的鈔能力，僱主。」馬特也注意到那群人。

  他躍躍欲試，想要試一下鈔能力。

  約翰不拒絕，從他取之不盡的口袋裡拿出一捆鈔票放在馬特手中。

  馬特道貌岸然地走過去。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約翰看到馬特被揪住領子。

  約翰無奈搖頭走向那邊，「不知道你有什麼事，不過能否放下我的朋友？」

  保鏢盯著約翰，一字一句道：「滾開。」

  馬特肌肉緊繃，準備隨時來搞定這些傢伙。

  作為一名律師，偶爾鍛鍊身體，可以放倒這群人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口出狂言的保鏢並沒有讓約翰太過生氣，他只是看著保鏢。

  紅棕色的眼眸變得深邃，衣袖滑落魔杖，輕輕一揮。

  混淆咒。

  「我想你該接到通知讓我上去。」約翰篤定地說著。

  保鏢神情恍惚一下，遲疑一會兒，自顧自說道：「是這樣。」

  馬特被放下，他理了理衣領，心裡卻充滿疑問。

  突如其來的態度改變，讓人摸不著頭腦。

  約翰拍了拍馬特的肩膀，輕笑道：「出來混，是要講勢力，講背景的。」

  馬特內心的疑惑加重，他沒有表現出來。

  這位僱主，越來越神秘。

  從出現到現在，他們認識也只限於名字。

  可約翰卻帶著自己來這種龍潭虎穴，就好像知道自己有能力保護他一樣。

  走上樓梯，這裡跟下面比起來就像是天堂。

  狂歡的地獄與寧靜的天堂。

  這就是地獄天堂的來源。

  馬特耳朵一動，他聽到在二樓的幾個房間都有著交流聲。

  「你這樣多久了？」約翰邊走邊隨意問道。

  馬特聳聳肩，「在我小時候，因為一場事故，放射性原料讓我的眼睛失明，不過上帝為你關閉一扇門，就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原來如此，」約翰點點頭，他就說一個盲人怎麼會有和尼克·弗瑞一樣的危險係數。

  二人同時停下腳步，目光放在那又出現保鏢的所在。

  「好吧，這次你上。」馬特做出請的動作。

  約翰走向門口那個穿著皮衣的男人面前，他拿出一張紙條看了起來。

  「地獄天堂酒吧二樓A206。」約翰念出上面的地址，問道：「請問西蒙在家嗎？」

  「你是誰？」皮衣男人抬起頭，眼中是兇狠與陰毒。

  約翰微笑道：「告訴他……」

  他的聲音壓低，讓男人靠近過來後，他輕聲道：

  「夜魔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