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誰是誰非

  古劍峰房中走出，看著姜羽，面露愧疚：「師兄，都是我的錯。」

  「該來的總會來，我今日便去回一會這群老不死的。」姜羽一揮手，打斷他的言語。

  一眾弟子，見識在淺薄，也不會不認識天刑堂親自下的「法旨」紛紛圍上來，關切的看著姜羽。

  「無妨，大家散了，各作其事。」姜羽道。

  「大師兄，你真的沒事吧。」

  「大師兄。」

  「大師兄。」

  一眾弟子紛紛上前出言，姜羽心中一暖，簡單的說了幾句，而後囑咐了古劍峰幾句，他御劍朝道始峰飛去。

  流光一閃，姜羽走進傳送法陣中，來到了道始峰，門口卻已有人在等他了。

  「姜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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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姜羽道。

  「隨我前來。」天刑堂弟子冷漠的聲音響起。

  姜羽緊隨其後，來到一座威嚴的宮闕前，宮闕沉浮在一片巨大元氣海中，遙遙望去霞光繚繞，元氣凝聚成大龍，飛舞怒騰，其上衝起一道道天光沒入凌霄，宛如一座仙宮一般。

  「這便是太玄門的天刑堂。」姜羽讚嘆，道始峰各個大殿，氣態不一，或是巍峨，或是神秘，每一座都給他一種新穎的感覺。

  例如那功德聖殿，內部廣闊巨大，通體用琉璃晶打磨成，一般的天心境高手，都難以在其上留出痕跡，給人中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十分的大氣。

  兩人來到前方，元氣海上跨過一條虹橋，迎接來人，姜羽一步跨出與那人步上虹橋，身影隨著虹橋縮回了那座大殿上。

  天刑堂雲遮霧繞，處在一片仙霧中，令人觀之不透。

  姜羽走入大殿中，其中一份空曠，大殿四周有著幾張白玉青龍椅，大殿的盡頭中央，正站在一名老者背對著姜羽二人。

  「師尊，人已帶到。」弟子恭敬的向老者行禮。

  「劍蕭，你先下去吧。」老者轉過身來，仙風道骨，鶴髮童顏，劍眉筆直，面向很英武，一臉姿容，不怒自威，站在那裡就如一潭深淵般，浩瀚深邃，很難說這是一名年輕人，還是一名老者。

  「拜見天刑長老。」姜羽一眼看出了此人身份。

  此人便是天刑堂的太上長老，萬天瀾。

  萬天瀾還無說話，一張白玉青龍椅，一道人影，先聲奪人大喝一聲：「姜羽，你可知罪！」

  那人一語就要殺了姜羽威風，晦暗之中，姜羽並無看清是何人，但那人聲音之大，如九天驚雷，震得大殿共鳴，隆隆作響，普通弟子，只怕這一下，就要被嚇得跪下，什麼威風都沒了。

  但他所喝之人是姜羽。

  「我何罪之有，還望你直言！」姜羽踏前一步，長袍飄舉，氣勢雄渾，絲毫不為氣勢所懾。

  「哼！肆意殺害星辰峰弟子，這還不是罪！」那人再次大喝一聲，從黑暗中走出，姜羽早已略微猜到此人身份，在這太玄門如此針對他的，有資格坐在此處的，也只有海天龍一人。

  「哼！」姜羽昂首闊立，不卑不亢，不想做多餘的解釋。

  「哦？如此，你便算是默認了吧，也要，今日我便帶天刑堂活剮了你這小畜生！」海天龍冷笑向前，大手上元氣閃爍，朝著姜羽當空一掌拍了下來。

  嘭！

  那一直未作言語的萬天瀾，不動聲色，手指輕動，一道劍波彈出，將海天龍逼回，救了姜羽一命。

  「你如此這般，還有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名長老。」萬天瀾蹙眉，面露不悅。

  海天龍確實心急了，有越俎代庖之意，頗不得萬天瀾不喜歡。

  「是我魯莽了。」海天龍兇狠的看著姜羽。

  「你繼續說！」萬天瀾斜睨了其一眼，繼而對姜羽道。

  「韓非濫用私刑，甚至囚禁古荒峰一脈弟子！這事又該怎麼說！」姜羽踏前一步，氣質大變，目光深遠的望向海天龍。

  「莫要多做口舌！」

  「韓非煉化本峰弟子生命本源！欲煉邪丹！又如何說！」姜羽。

  「這！」

  「他率先對我動手！意欲取我性命！難道等他殺了我，我才能還手！」姜羽怒指那海天龍。

  「放肆！小輩敢爾！」

  神光漫天絞殺而來，姜羽感到一股窒息的感覺，身形被完全鎖定，手腳被縛，咻咻咻！一道道仿佛潑墨般的光華掃殺而來將那漫天的神光盡數崩碎。

  「怎麼？海天龍？這天刑堂，是你說了算，還是萬長老說了算，嗯？」姜羽這一句含沙射影。

  兩旁飄渺的仙霧中，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眾人似乎在商量什麼，此刻，另外一股平和卻又威嚴的聲音傳遞出來。

  「姜羽，你卻是一名人才，山河大會，脫穎而出，在古荒峰那靈氣稀薄的地方還能走到這一步，確實很不錯，不過，事情要拿證據來。」

  「我師弟古劍峰便是最好的證據！長老大可看其生命本源，是否用星辰峰玄功抽去！」姜羽字字鏗鏘有力，聲音久久迴蕩在大殿，經久不散。

  「傳古劍峰！」

  一聲遼闊的聲音，越過重重青峰，經過層層空間，直接傳盪到了，正在修煉的古劍峰耳中。

  片刻後，古劍峰出現在了大殿中，與姜羽並肩而立，同時向各位長老行禮。

  「參見幾位長老！」

  「嗯！你且不要多說！」

  元氣大手破開仙霧直接探到古劍峰的頭頂，一股股劇烈的元氣波動，劇烈波動，瞬間大手消散了，仙霧深處傳來一股凝重的嘆息。

  「姜羽所說確實屬實！」

  「哈哈！好！我太乙門倒是又多了一位奇才！」這一聲音，明顯是支持姜羽的，其中，顯然有對姜羽看好者，不忍他受懲罰。

  「難道他斬殺長老！不對他做出處罰，難以服眾！」海天龍眼看形勢不對，站起來道。

  姜羽聞聽此言，心中怒火滔天，終於按耐不住，直接踏前一步！

  「你大爺的！」

  「小崽子，你找死！」

  海天龍站起來，一眼不和又要動手，火藥味十足。

  「都給我安靜！」萬天瀾再次一聲大喝，將場面震住。

  他拿出一枚乳白色的丹藥，晶瑩如玉，約有龍眼大笑，將至遞給了古劍峰。

  「服下好好，足以補回你損失的生命精元。」不得不說，萬天瀾確是一個賞罰分明之人，要不然也做不到天刑堂長老這個位置。

  古劍峰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接過丹藥，將其收了起來。

  「如此，此事就算作罷，姜羽無罪，星辰峰一方雖然是被害方，但理不在其一方，所以，兩相扯平，姜羽罰進無相空間中面壁思過，死者厚葬，顧長老，你對此可有何異議？」萬天瀾問道。

  那顧長老名為顧星峰，乃是星辰峰一脈的長老，為人天性淡薄名利，對此事倒不是如何看重，現在一脈長老的時候，年輕時候，誰無殺過人，這種事情，他更是懶得管。

  「無異議。」那長老說道。

  海天龍的面色狠狠抽搐了，沒想到當日一個自己可以隨意揉捏的小螞蟻，今日竟然無法奈何他了，當日張霄抬手間擊敗他的事，便讓他耿耿於懷，今日這姜羽更是對他無比囂張，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心中殺意，愈發濃厚，恨不得斬姜羽而後快。

  「殺了人，就給如此懲戒，那我們太玄門，豈不是要大亂，以後我們天刑堂還如何服眾」海天龍大喝，心中不甘到極點。

  「哦？那海長老認為應該如何處理！」萬天瀾道。

  「殺人償命，以正視聽！」海天語氣森然，不死不休。

  「你怎麼不去死。」姜羽話語很粗，卻很實用。

  「姜羽，莫要如此。」萬天瀾大袖一揮道。

  「姜羽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小小的螻蟻，也想撼動神龍了！」姜羽一而再的挑釁，也令的海天龍鬚發皆張，劍眉當時就立了起來。

  「小子！今日我就好好教你如何尊師重道！」

  虛幻的身影，重疊浮現在朦朧的仙霧中，仿佛一股清風，迎面淌過，嘭！姜羽眉心迸出一道血光，他感覺到了自己生命之源極速流逝。

  古劍峰阻在姜羽身前，清風飄入古劍峰身前，姜羽身形被止住，難以動彈。

  「你還真以為你是個人物了了！哼！」海天龍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雙眸射出兩道血光，直接洞穿古劍峰的軀體，古劍峰撲哧噴出一口鮮血，身軀在不斷痙攣，姜羽心中一痛，仰天長嘯！

  「不！」姜羽撕心裂肺的吼著。

  而後他一指點在古劍峰胸口，絕滅了古劍峰所有生機！

  「大膽！」

  「海天龍！我在此處你也敢出手！」

  一股瀚海般的能量席捲了整個虛空，整個星空宇宙不斷安的抖動起來，仙霧中一個巨大的漩渦化作一方世界，動盪不安，一個身著白袍的老者從中走出，虛空中裂開無垠的裂縫，嘭！老者腳掌踏在虛空中，踩踏了天穹。

  海天龍被一股大力掀飛，直接落在了椅子上，看著來人，想怒卻不敢怒。

  海天龍出手極快，拼死也要殺了姜羽，卻沒想到古劍峰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卻代姜羽一死

  鮮血濺落長空，血花在天上綻放，張霄身軀墜倒在姜羽懷裡，鮮血染紅了姜羽的衣衫，姜羽熱淚灑落，人心已到傷心處，不自覺淚落。

  「師兄，沒事，我命是師兄給的，現在還給師兄，無所謂，我從小無父無母，被師傅撿上山來，是師兄一直照顧，我一直把你視作我的親生大哥，咳，咳。」古劍峰大口咳血，連肺葉都咳出半片。

  「不要說了，劍鋒，沒事，這麼多長老在此，一定可以救活你的。」姜羽淚眼朦朧，這是他平生首次落淚。

  「還有一件事，也是我這輩子唯一一件事，我對不起師兄，所有的一切，全部在上面了，你拿著，小心提防，這是師弟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姜羽接過玉簡，鮮血順著指尖流下，指尖滲入肉中。

  古劍峰含笑，手臂垂落，他的身軀化作光雨，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啊！」姜羽仰天長嘯，猶如蒙虎咆哮，音動九霄，怒氣沖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