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道心種魔

  天刑堂內，仙霧鎖宮，無數長老驚愕，方才海天龍的一擊，果斷凌厲，驚住在場所有人。

  姜羽身上神劍的光華越來越盛，整座大殿不安的晃動起來星空隨之而動，姜羽赤紅的眼眸，手持神劍，將古劍峰的屍身放在冰冷地上，眸子冷電四射。

  那老者輸出元氣為將於古劍峰固本培元，但是一切都已完晚了，古劍峰的生機已絕，且凝元崩碎，已經徹底沒有了復活的可能。

  

  「海天龍，今日！我要斬你！「姜羽字字如劍，雖然簡略，卻很有氣勢。

  「小崽子！別張狂！」海天龍再次從椅子上躍起，一步踏前。

  「海天龍！別忘了你自己身份！」老者大袖一揮，平淡的神色上浮現一抹波動。

  「太上長老，這姜羽一再的侮辱我，我身為搖光名宿，難道就讓一個小輩如此凌辱！」海天龍發狂舞，身上元氣劇烈波動著。

  此事，竟然驚動了一名太上長老！

  姜羽心中卻不管其他，一心要殺海天龍。

  「回去。」老者大手一揮，斬釘截鐵。

  海天龍想要發作，礙於老者實力，正欲返回，姜羽發難，逆蒼手展出，無盡的金光淹沒了殿宇一方地域。

  「給我留下！」姜羽發出一聲厲喝。

  老者眉頭一皺，大袖一揮，金光消散，踏前一步，一手揮出，神光將姜羽禁錮。

  「呃啊！放開我！」姜羽劇烈掙扎，心中不甘到極點，眼前的這名太上長老絕對是太玄門的巔峰戰力，實力深不可測。

  「姜羽，此事就此作罷，海天龍自然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你也不要再計較此事，可好！」老者做出一副商量的口氣。

  「不行！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姜羽果斷的回絕。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海天龍的聲音再次傳盪出來。

  「時光倒退一百年，我便是你祖宗。」姜羽的話很粗，卻很現實，他有這個實力。

  「你！」海天龍再次逼迫逼迫過來，鬚髮皆舞，怒髮衝冠！

  「還我師弟命來！」姜羽怒吼。

  老者身軀一個閃爍，原本清瘦的身軀頓時偉岸起來，一圈圈恐怖的漣漪紫其身上浮現，他大喝一聲：「回去！」

  姜羽被轟的倒飛出去，海天龍則是被砸在了宮殿內的一根大柱上。

  「兩人，各關禁閉一個月！厚葬古劍峰！」老者簡單的下達了如此命令，拂袖而去。

  姜羽被神光所覆，身形被禁，只得不甘的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

  神光不斷斬出，卻難以撼動光圈，見此，姜羽全力催動體內仙器飛雲古戟，口中大口噴血，始終無法運用，姜雲天在其上下了強大的禁止，不達到姜雲天心中的境界，根本不讓姜羽催動仙器。

  「太上長老！你處事不公！」

  聲音傳盪在大殿，餘音裊裊。

  萬籟俱寂，漆黑的時間中，一點燭火搖曳閃爍，如天邊即將墜落的星辰，姜羽身處一方黑色的空間，這是太玄門用來囚禁弟子的無相世界，無聲無相，在此處枯寂是永恆的主題，就是修士在此處也難以承受。

  這裡沒有元氣波動，亦無靈溪仙脈，每一天只能靠特定的弟子，為其送一些丹藥，來苟延殘喘。

  但姜羽不是如此，那萬天瀾長老，心中其實是向著姜羽的，要不然大可讓人取走他的空間靈寶，讓姜羽每日也靠這殘喘。

  「幸好我有足夠的元氣丹。」

  修士食氣，便可不用飲用凡塵之物，亦可生活。

  漆黑的空間中，伸手不見五指，卻讓姜羽心中寧靜，他氣海中的凝元在沉浮，一絲絲金色的光線縈繞在其上，十分神異。

  「常人凝元大多為乳白色，為何我的凝元會有金色縈繞？」姜羽心中驚異，莫不是修煉出了問題，但深陷囹圄，卻也讓無法查看記載。

  「小心才是，將這些天的修煉好好梳理一番。」姜羽迫使自己靜下心來，這幾日，他每每閉上雙眸，古劍峰的死前的模樣便會顯化在眼前，令的冷汗浸身。

  「劍鋒臨死前，留給我一隻玉簡，說裡面有話對我說，我到是一時忘了。」姜羽突然想到。

  姜羽拿出玉簡，探出一道神識，射入其中。

  頓時，一道熟悉的人音響徹在耳畔。

  「師兄，不知道，你何時才能看到此信，也許我這輩子都沒有勇氣呈給你，但我依舊江奇保存了下來，這件事情，說起來很遠，卻又無比真實，曾幾何時，我與古荒峰的大多數子弟一樣，對未來並不報希望，知道有一日，韓少鴻那畜生，欺凌師兄，甚至諸多師弟，我方才明白，這個世界，要麼站著生，要麼跪著死！我不甘！」

  姜羽讀到此處，心靈狠狠顫抖了一下，宛若被萬劍穿心，劇痛，苦澀，齊齊湧上心頭，他心中有淚，卻無處灑落，他手中有劍，卻無處揮動。

  「是我無用，是我無用。」姜羽失神的呢喃道。

  姜羽心神生垢，令的其道心不穩，古劍峰的死，給他造成的打擊，無比倫比，不以言語衡計。

  姜羽按耐著性子讀了下去。

  「我生性怯弱，不如師兄堅韌，我選擇了最為齷齪，也最下流的，最令人不齒的方法，我投靠了太虛峰，而後有周轉於無極峰上，可謂不忠不孝不義，成為三恥之人，早已無顏面對師兄，更是愧對師尊對我的養育之恩，期間得幸，我並無做出背叛師門之事，但，就在那日，我見到師尊神威，我便起了歹心，我心中不忿，為何師尊如此無敵之人物，他卻不將傳承，寶物傳給我們，為什麼！」

  姜羽默然不語，他也曾想過這件問題，但事後，他也只當張霄是其難以苦衷，不得已為之罷了。

  「最終，我將這個消息報給了太虛峰！甚至還賣給了無極峰，我兩方討好，得到了豐厚的獎勵，甚至師尊最後離開之時，我還去做那無恥之事，倒賣情報，這兩大峰，歷來對我古荒峰不甚友好，幾次都揚言要取消我峰十大主峰之名，此次師尊走出太玄，必遭伏擊，是我之罪，悔不當初。」

  姜羽震驚，當日，張霄留言，說他有要事要辦，甚至說道，三年不歸，便讓他繼承古荒道尊大位，言語之中，透出了無比的凶機，顯然是去做那極具險煞之事。

  給姜羽所留無疑於遺書。

  「師弟，你糊塗啊。」姜羽卻也不好責怪古劍峰，只是嘆了一聲。

  「師兄親啟，如有機會，我必會在師尊歸來之時以死謝罪，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種下的苦果，師兄珍重。」

  「待到師尊歸來時，以我熱血照古荒。」

  古劍峰最後一語，充滿了悲壯，令的姜羽為之動容，可惜人死燈滅，一切的都不存在了，海天龍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都怪師兄無用，都怪師兄無用。」姜羽神情恍惚，道心竟生出一絲裂紋。幾欲崩碎。

  此刻，一座仙霧遮繞的神秘時空中，一尊巨大的虛影盤坐與虛空中，背後連接浩瀚宇宙，舉手抬足之間，都有震撼神州的偉力。

  「你讓丕讓我去看姜羽。」柳憶靈不知為何，竟然站在離那虛影不遠的距離。

  「讓他好好思過，他過不了自己這道坎，今生也便廢了。」語氣平淡無情，令的感覺不似人間凡音，更如無情天道。

  「不行，我今天非得去看他，你今天必須准允！」柳憶靈又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不可不可，你這刁蠻丫頭，莫不是也想進去思過幾日？」那聲音泛起了一絲波瀾。

  柳憶靈一掐小蠻腰，指著那遙遠的未知處道：「你要是不讓進去找他，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唉，女大不中留，你這丫頭，也是如此，唉。」那聲音十分渺遠，傳盪出一股幽幽的嘆息聲。

  「你到底答應不答應。」柳憶靈嘟嘴，模樣十分可愛，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她這般模樣，在常人眼裡無異於石破天驚。

  太玄門的掌上明珠，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何時變作了嬌滴滴的撒嬌女。

  這在太玄門，無疑是驚天波瀾，就連一些逆天妖孽都要為之側目。

  「也罷，你便去見一見他，這是我的令牌，速去速回，莫要耽擱，明白嗎？」聲音透出一股濃重的無奈。

  「明白了明白了。」柳憶靈拿著令牌嘻嘻一笑，風一般的跑了。

  「唉。」

  第三十四章 道心種魔

  晦暗的空間，沒有一絲曙光，這裡亘古不變，永遠是一片黑暗，這裡甚至可以找到枯骨，那是太玄門將一些罪大惡極，亦或是違反門規弟子，在此處囚禁至死。

  姜羽的情況不容樂觀，他道心生裂紋，凝元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掉落下萬丈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師兄無用，師兄無用。」姜羽呢喃不斷，口中木然的重複著四個字。

  那金色的光線，環繞在凝元周圍，將其強行定住，那金色能量十分奇異，擁有著一股奇異力量，凝元不毀，也是其幫姜羽強行穩定住。

  十方溢出精氣，姜羽身軀冒出一團團的光芒，整片暗淡的空間被照亮了一大片，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情況，比之走入入魔，更為可怕。

  走火入魔尚且有法可治，姜羽由內而外，肉身上沒有一絲生機，如一個死人一般，他的道心不穩，這是修煉大忌，輕則修煉再無寸進，重則身死道消，灰飛煙滅。

  無論哪一種，都是不可樂觀。

  姜羽神情呆滯，雙眸無神，玉簡嘭一聲落在地上，化作碎片，散落了一地。

  他身上的精氣外溢，整個人化作一個巨大的光團，凝元中的大量元氣被泄出，這是他的本命精氣在溢出，等於在化道，他隨時都面臨都有被傾覆的危險，身軀猶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風雨飄搖。

  他如一片浮萍，在汪洋中漂泊，似那狂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以熄滅。

  姜羽的本命精氣不斷沖天而起，散於無相空間中，他的道心如半弦之月，殘缺不缺，但姜羽就是沉浸在自責中，久久不能自拔。

  即使不是他的錯。

  「師兄二字，我如何擔當得起，我什麼都沒有為古荒留下，還為古荒帶來了大難。」姜羽臉色悲痛。

  哀莫大於心死。

  青絲一席空幻淚，輾轉半生心已累。

  曾經與古劍峰的一幕幕，閃過心間，往事如水，一去終難回，每一幕都駐留在姜羽心間，令的姜羽難以釋懷。

  他的道心裂紋在擴大，他沉寂在過去，難以自拔，他凝元不斷顫抖著，就是那奇異的神秘力量，也根本難以幫助他了，劍心已死，劍體焉能獨活？

  體表也開始龜裂，肉身隱隱有崩碎的趨勢。

  正當此刻，那無相空間打開，一縷希望射入了進來，來著左右張望著，似在尋找著什麼。

  「咦？姜羽在那。」來者正是那個風姿絕代的柳憶靈。

  柳憶靈身著一身青藍素衣，明艷動人，輕撩秀髮，清艷脫俗，美眸流出絕艷的光彩，望著姜羽，蓮步款款，向前走過去。

  「怎會如此！」柳憶靈吃了一驚，看著姜羽那滿目瘡痍的肉身，無比震驚。

  姜羽一頭墨發變成了雪發，身體的生命機能在快速消除，凝實飽滿的肌膚，在慢慢乾癟。

  柳憶靈輕掩紅唇，美眸露出異彩，她伸出藕臂向著姜羽觸去。

  「姜羽，你不要嚇我！」柳憶靈拍著姜羽肩膀。

  姜羽大半的髮絲遮住了臉龐，只有一雙渾濁的雙眼，一對死氣的眸子，令的柳憶靈心中一痛。

  柳憶靈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展出本命元神，雄渾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輸向姜羽肉身，想要將其傷勢給穩定下來。

  她的本命元神，十分模糊，根本無法看清是何。

  但其神力卻十分浩蕩，不過姜羽是心病，只是單純的輸入元氣，根本無法治癒。

  她渡給姜羽多少，姜羽便溢出多少，原因無他，劍心已死，劍體難凝。

  柳憶靈不甘心，連其生命本源，一起渡給姜羽，磅礴的精元，淌入姜羽的每一寸裂開的肌膚處，姜羽的肉身在慢慢癒合，柳憶靈一陣欣喜，雙掌轉動，更為雄渾的元氣輸入了姜羽肌膚中。

  姜羽的肉身以一種肉眼可見的程度不斷恢復著。

  「姜羽，你還欠我三件事情呢，我不准你死！你要死了，我找何人討債去。」柳憶靈喋喋不休的在姜羽耳邊道。

  「你不醒過來，我便煩死你！」柳憶靈臉色煞白，過渡的輸入生命本源，強如化神境修士也承受不了。

  「醒過來，姜羽，你給我醒過來。」柳憶靈的玉肌在顫抖，臉色無比蒼白，後繼乏力。

  她的生命精元輸入幅度，略微削弱，姜羽身軀上的裂紋便再次增大，最終，柳憶靈獨木難支，嘭的一聲被震開，紅唇撲哧吐出一口鮮血。

  「我救的了你的肉身，卻救不了你的心。」柳憶靈迷濛的雙眸，蒙上一層迷離，漸漸的，她看著姜羽，眼神恍惚了，最後噗通一聲栽倒在姜羽懷裡。

  姜羽對這一切，並不是毫無感知，這所有的一切，他身有所感，一個女子，如此不顧後果的幫他，令他心中有一陣異樣。

  他枯寂的心田，猛地一個蕩漾，死寂的心中泛起一絲波瀾，茫茫大海中，他似乎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

  禍不單行，他的道心此刻完全破碎，凝元雖然穩住，情況卻也很不樂觀。

  姜羽盤膝坐在此處，他右手掌，緩緩豎起，剎那間，飄蕩在無相空間中，還未散去的元氣，紛紛流入姜羽肉身中，他宛如元氣大海的主宰者一般，所有元氣盡數收攬於身中。

  「天地元氣，聽我號令！」姜羽渾濁的雙眼陡然射出無匹的金光。

  「既然道心碎了，我便將過去的一切打碎，重新再鑄一個！」姜羽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求生意識，他身軀重新煥發生機，枯木逢春，再次流露出聖輝。

  轟轟轟！

  無相空間抖動起來，姜羽身軀亦如此，那縈繞在凝元周邊的金色光線，伴隨著姜羽吸入元氣，不斷的鞏固凝元，這是姜羽步入七轉境界後，凝元中自己生成的，他也不知到底是何物。

  但對凝元有著特殊的功效，其真正作用，在這關鍵時刻，救了姜羽一命，方才如果連凝元一起散掉，姜羽便徹底沒救了。

  「道心已碎，我便在鑄一顆魔心！一顆無敵、無尊、無人、無天的魔心！」姜羽雪白的長髮瞬間變成一頭如瀑的黑髮，整個人生機徹底激發，他的長髮不斷狂舞，眸子中射出一道道魔性的光芒。

  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眸光，令的無人敢與其對視。

  姜羽性情大變，比之過去更為果斷與凌厲了，這是他的一次真正的蛻變，不是修為上，是真正的從心性上，變得無懈可擊，冷酷似金鐵。

  那冥冥中虛無縹緲的道心，似乎中，在姜羽心田中重鑄，姜羽那破碎的身軀，此刻完全修復，肌肉宛若虬龍一般結實有力，他一肌膚細膩白皙，如玉質一般晶瑩剔透，劍眉越發筆直，英氣了。

  姜羽一指點在柳憶靈眉心，將其方才渡給他的生命本源，盡數還給她，那生命本源雖然治癒了他的肉身，在很大一部分還滯留在肉身內，沒有被煉化。

  姜羽隱約間感覺到了，那道心在重新凝聚，不尊天，不禮地，無視帝皇，只尊本我！

  姜羽身上散發著凜冽的寒光，每一道都猶如一般利劍，空間已陣亡紊亂，那顆逆天魔心，在涅槃，在重生。

  轟！

  姜羽一手指天，一腳踏地，他將柳憶靈的身軀放在一旁，開始了自己徹底的蛻變！

  轟隆隆！

  他背後生出一道異象，血色的煉獄，與光芒熾熱的天堂，同時升起，姜羽一拳打碎，絲毫不理。

  一片古仙宮闕沉浮，姜羽依舊不滿意，一掌拍滅。

  「老天，你都不能給我一顆滿意的道心，我便自己凝練一顆！」姜羽無比傲狂。

  他真的在凝聚一顆曠古爍今的魔心。

  此刻，那神秘的時空中，與柳憶靈對話的虛影，看到此幕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大手一揮，將光芒湮滅，陷入了黑暗中。

  「是福是禍。」

  姜羽渾身散發出一道通亮的光芒，在他身上一閃而沒，最終徹底消失。

  他道心重新凝聚，且比之過去，更為強大，實力並沒有強大， 變化的只是那一顆心。

  柳憶靈悠悠醒轉過來，他望著無相空間中，逆風虎嘯，姜羽處於狂風中，墨發狂舞，那眸子中正在綻放一股，比天上星辰都要燦爛的光華。

  「姜羽，你傷好了嗎？」柳憶靈問道。

  「多謝，我欠你一份人情。」姜羽平靜的開口，語氣十分淡漠。

  他似乎在凝聚道心中，斬掉了一絲「人性」，他保存人性根本，斬掉了人性之劣根。

  「你還欠我三件事情，我怎會讓你輕易死去。」柳憶靈調皮的一笑。

  「也罷，你今日來，是找我有事？」姜羽問道。

  柳憶靈也感覺，姜羽的性子，比過去冷淡了不少，她略微蹙眉，說道：「姜羽，你聽好了，我要求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後，你不准這麼跟我說話！」

  姜羽略微露出一絲笑容：「可以。」

  柳憶靈露出一雙亮晶晶的小虎牙，上下打量著姜羽，嘀咕道：「我怎的感覺你與過去不同了，卻又說不上來。」

  「我亦是我，不過你看我的角度不同罷了。」姜羽搖搖頭。

  柳憶靈動動秀氣的芝眉，最終露出了笑容：「我就是來看看你，只要你沒事，我便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慢走。」姜羽客氣的語調，讓後者，又轉身狠狠剮了姜羽一眼。

  柳憶靈窈窕的身姿，她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看似不諳世事，卻秀外慧中，擔得起「佳人」二字。

  她走了，帶著絕代的風華，讓此刻的姜羽銘記在了心中。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姜羽估摸著，也差不多有一月了，空間通道打開，飄進來一股奇異的味道，姜羽極強的靈覺，讓他皺起了眉頭。

  「我聞到一股令人討厭的氣味。」姜羽皺眉。

  「姜羽！這是長老們賜予你的恩賜，服下好好修煉吧。」

  姜羽看著這散發著湛湛光華的丹藥，宛若龍眼般大小，這枚丹藥讓他聞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海天龍！」姜羽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一把捏碎丹藥，長身而起！

  他一下便想到了海天龍，他想在這無相空間中，把自己殺人滅口！

  丹藥化作一道青色的煙霧飄灑而去，這枚丹藥有問題，很可能是海天龍送來的，他在太玄門中沒有認識什麼長老，更何況真正的好丹藥，非親非故，旁人為何送你！

  姜羽亂發飛揚，心中怒火滔天，對顧星峰的恨意湧現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

  「不殺你！我妄做人！啊！」姜羽不甘的咆哮。

  時間東逝水，流淌而過，在無相空間中的姜羽仿似一尊磐石，盤坐在那亘古不變，萬物難以撼動。

  「劍鋒。」此刻姜羽睜開雙眼，遙望遠方，想起了古劍峰。

  空間之門大開，微弱的神光亮起，一道接引之光橫空而過，宏大的聲音充斥在場中。

  「時間已到！姜羽你可以出來了。」

  姜羽大步從無相空間中走出，他感覺周圍的空間到倒退，身形欲墜，但以他的修為，還是很輕易的站穩。

  「姜羽，去天刑堂，把名單消除了，你便可以回古荒峰去了。」看守無相空間的弟子道。

  姜羽北望搖光峰，心中升起一股滔天殺意，身軀上不禁冒出一片赤光，這是其殺氣近乎凝成了實質。

  「海天龍，十載光陰！我必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