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滔天恨意

  「老子要殺了你們！」

  「轟！」的一聲！雷辰全身血液如逆流一般衝擊而上，帶動起方才的傷勢。

  「哇……」噴出一大口鮮血，面色瞬間完全慘白下來，但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滔天殺機，配合嘴角的血跡，看起來充滿森然之意。

  這股突如其來的滔天怒氣，一下將站在岸邊的完顏落月弄得莫名其妙。

  但此刻的雷辰，早就陷入一片瘋狂狀態，眼中再無旁人的存在。在他跳下盤龍深淵的一瞬，大楚皇室和太虛門那兩個龐然大物，便成為了他的生死之敵！

  不是他們死，就是自己亡！

  哪怕這個敵人已經強大到無法想像，即便是如飛蛾撲火，那也是一種執著，一股生命的掙扎，不是火滅，便是蛾焚！

  「……嗯？心魔？」

  完顏落月原本冷漠的俏臉閃過一絲驚詫，她雖不明白雷辰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何這般年紀就身具如此濃烈的恨意，但卻清楚如任再其發展下去，只怕他會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就此墮入魔道。

  「天象無刑，無我、無人、無眾生。持一正道，內體自性，天地以本為心者……」

  

  一陣溫婉的低聲吟唱傳來，如裊裊天音，四周迴蕩起一股空靈祥和之氣，讓雷辰瞬間心神震動，仿佛噩夢清醒過來，眼中的瘋狂血色逐漸散退。

  他深深看了岸上的少女一眼，猶豫間正要張口，卻被她一道冷冷的聲音打斷：「別出聲，快潛到湖底去！這水下有祖師法力加持，可以呼吸！」

  「什麼？」雷辰微微一愣，但迎面望見她那雙凝重的眼神，便立刻知趣的止住了疑問，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往水底沉去。

  與此同時，一道透明的結界屏障隨著完顏落月揮手之間，瞬間在湖面撒開，如此就算是有人用神念窺探，也只能感應到一片碧藍的湖水。

  她剛做完這一切，數個年輕的男弟子便從叢林一角顯出了身形，為首的白衣少年毫不猶豫深深一恭：「拜見完顏師姐……」

  「完顏師姐好……」

  少年身後幾個弟子也連忙低頭問候，和白衣少年的恭敬相比，他們的眼神中更是多了一層敬畏之意。

  雷辰潛在冰冷的湖底，感官徹底被結界所屏蔽，自然不清楚岸上的情形，但水底居然還可以呼吸，這樣的奇事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不過隨即想到這裡是傳說中的仙地，心中也就坦然。

  無聊環視著周圍光怪陸離的水景之際，他的目光便被湖底的一件事物所吸引。

  那是自己六歲那年，從盤龍山上一個天然小洞裡，無意摳出來的一顆帶孔的黑色珠子，因為看他喜歡，後來父親便幫他串了條紅繩，從此一直掛在胸前。

  想必是剛才從高處跌落湖底時，從脖子上滑了出來，看著自己身上僅剩的一件物品，雷辰心中升起一陣感慨，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將它撿了起來。

  「王琦？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手掌剛觸摸到珠體的瞬間，一道清冷的女聲忽然傳入自己耳中，居然是岸上完顏落月的聲音。

  雷辰心中一驚，下意識抬頭望去，卻見到湖面那層屏蔽光影聲色的結界，此刻竟如同無物一般，外面的情況盡收眼底！

  他這抬頭一看，立刻就被眼前不可思議的情景驚得呆滯，身子站在湖底晃了兩晃，幾乎震驚到滑倒！

  「那仙子明明布下了法術，我怎麼還能看得到外面的世界？莫非是這珠子的功效？」

  仔細觀察著手中不起眼的黑珠，雷辰心念一動，重新將它放回了水底。

  果然就在它離手的瞬間，頭頂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和靜謐，自己與外界的溝通重新被切斷。

  「原來這珠子是件仙物！」雷辰緊握著拳頭，心頭升騰起一陣激動。

  難道湮塵那妖人，不惜血洗盤龍山，所苦苦尋覓的混沌珠，就是自己在胸前掛了十多年的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