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戰意

  看到百個白帶武衛出來，一時之間，剩下的灰帶武衛，眼睛冒出熱/辣的光芒。

  一萬個武衛之中，只有一百個白帶武衛，這個比例不大，但是也不小，按照衛堂的規矩，平常的時候，無論是白帶武衛，還是黑帶武衛，全部接受銀帶武衛的統率，但是臨戰之時，一個白帶武衛，可以節制一百個灰帶武衛。

  如果，灰帶武衛，不聽信號令，白帶武衛，可以直接斬殺，不用上報。

  且不說責權的重要性，就是白帶武衛的待遇，就要比灰帶武衛，高出幾倍，怎麼不叫人眼紅，羨慕嫉妒恨。

  

  命令葉飛塵等人出來之後，鐵山轉身，拱說道：「堂主，人齊了。」

  「那就開始吧。」武岩說道。

  鐵山點頭，正準備宣布規則之時，丁勝與於得水等人聯袂而來。

  武岩見狀，立即站了起來，招呼道：「丁執事，於副執事，林堂主，費堂主，你們怎麼來了。」

  「在上面待著無聊，聽說這裡熱鬧，就過來看看。」丁勝笑呵呵道，臉部的肥肉都溢出來了，像彌勒佛似的，非常和藹可親。

  不過，無論是武岩，還是經常占盡上風的於得水，從來沒有小看丁勝，畢竟在營地已經做了十幾年執事，根基之深，不是那麼容易動搖的。

  最起碼，只要丁勝本身不出差錯，宗門的上層，出於穩定考慮，輕易不會動他的。

  「最近營地事多，衛堂是守衛營地的基礎，武堂主身上的擔子很重，大家又幫不上忙，只能特意過來，為武堂主助個威，搖旗吶喊什麼的。」

  對比之下，於得水就懂得說話。

  不過，武岩也不是輕易將心思放在臉上的人，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客氣起來。

  一番禮讓，一幫人相繼坐在看台上，既然來了，丁勝當仁不讓，就坐在中央位置，不過也沒有越俎代庖的意思，還是讓武岩主持此事。

  武岩吩咐下去，鐵山再度站起來，環顧下方，朗聲道：「我衛堂萬餘人，共分為十隊，每隊設銀帶武衛一人，白帶武衛十人，但是位置卻不是一成不變的，每隔三個月，就舉行一次內部考核……」

  「現在，有百名白帶銀衛在此，每名白帶武衛，相當於擂主，有誰不服氣他們的，儘管可以向他挑戰，角逐白帶武衛的位置，但是不能超過十人，勝利者，又要接受別人的挑戰，直到考核結束為止……」

  鐵山的話，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畢竟在進行內部考核之前，新來的武衛就已經把這件事情了解得非常透徹。

  挑戰名額有限，也就是說，每個隊之中，只有百個灰帶武衛，有資格向該隊的十個白帶武衛挑戰，內部競爭，也十分激烈。

  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畢竟白帶武衛也不是鐵打的身體，經不過百人的車輪戰。

  當然，如果白帶武衛，在第十場比試中，輸給了對手，並不意味著，那個灰帶武衛，就成功晉級為白帶武衛，而是再挑出十個灰帶武衛出來，繼續比試下去，只有堅持住十場不敗，才稱得上是成功。

  所以說，依靠運氣，和揀便宜，取得最終勝利的事情，不是沒有，但是機率極小，就算偶爾成功，下次考核，照樣被人取代。

  可見，沒有過硬的實力，一切都是浮雲。

  「第一隊，十個白帶武衛……」

  拿了個冊子，鐵山逐一點名，等到十個人站了出來，看了眼，立即大聲說道：「誰想挑戰他們的，現在可以出來了。」

  須臾，第一隊中，湧出了不少灰帶武衛，但是並不足百人。

  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畢竟經常周場操練，私底下也較量過，大部分的武衛，都有自知之明，不願意出來，當眾丟人現眼了。

  「好，選定挑戰的對象，就可以開始了。」

  第一隊的十個白帶武衛，也是有強有弱，這個可以從他們身前站的灰帶武衛看得出來，強者，身前挑戰的人，寥寥無幾，甚至沒有，稍弱的白帶武衛，身前卻擠滿了人，超過了十個名額的限數，使得灰帶武衛的內部，又經過一番爭奪。

  這種情況，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至少在別人低聲輕笑的時候，那個白帶武衛，臉孔漲得通紅，心中發狠，咬牙切齒，待會，一定要讓這些傢伙知道，自己再弱，也不是任人捏拿的軟柿子。

  很快，眾人選定了對手，來到看台底下，劃分出的十個擂台之中。

  「哐！」

  鑼鼓聲震響，也意味著考核正式開始。

  一時之間，眾人的目光，匯聚在十個擂台上。

  「喝，喝！」

  「砰！」

  「嘭！」

  戰鬥激烈，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輕鬆擊敗挑戰自己的對手，成功捍衛自己的榮譽，也有人不幸失敗了，黯然的離開。

  底下的眾人，也放開拘束的心情，不顧戒令，漸漸的圍在擂台的邊緣，高聲為自己的朋友兄弟助威喝彩。

  受到熱鬧氣氛的感染，台上的丁勝幾人，也興致勃勃的觀看，或是輕輕點頭，或是暗暗搖頭，不時交流幾句，倒也顯得和氣融融的模樣。

  不過，有了利益爭分，註定只是心口不一。

  「哐！」

  不久，比試結束，鑼鼓敲響，鐵山站了出來，宣布第一隊，成功晉級以及成功捍衛榮譽的白帶武衛名字，贏得了陣陣喝彩之聲。

  隨之，就是第二隊，第三隊………

  不過，已經開展過多次內部考核，一切顯得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有些白帶武衛實力強悍，眾人口服心服，幾乎沒有上敢挑戰的，比試的時間自然極短，有些白帶武衛，實力偏弱，自然引得眾人躍躍欲試，有人成功上位，又需要迎接眾人的輪番挑戰，時間自然延長。

  因為專注，所以沒有察覺時間的流逝，一轉眼，日薄西山，金烏墜落，天色昏沉陰暗，周圍高舉火把，不過比試依然繼續。

  這是必然的事情，遇到真實的戰鬥，哪怕是現在雷鳴電閃，狂風暴雨，也不可能中斷，更加不用說只是天黑而已。

  這場考核，考較的不僅是武衛的修為，還有很多修為之外的東西，心態、耐力、堅忍，等等等等，包括運氣。

  有些人，天生可以夜視，視黑夜如白晝，晚上戰鬥，自然占了便宜，這些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無可厚非，敗了的人，再怎麼怨聲載道，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考核之時，只看結果，不重過程。

  就算，有人以陰謀詭計，取得了勝利，受到眾人的唾罵鄙視。

  武岩等人，一樣承認，不予追究。

  因為他們相信，在絕對的力量面對，一切陰謀詭計，皆是虛幻。

  換句話說，如果中了陰謀詭計而失敗，說明你的實力不行，怨不了別人。

  既然運氣，是實力的部分，那麼陰謀詭計，也不應該例外。

  一個人，可以依靠各種手段，取得最後的勝利，已經不是陰謀詭計的範疇了，而是智慧的象徵。

  當然，到底是智慧重要，還是力量重要，那就是矛與盾的爭論了。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適時，一隊比試結束，鐵山又大吼叫道：「第九隊白帶武衛王京……」

  一番點名，王京率先走了出來，渾身上下，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讓旁人下意識的，不敢上前靠近，隔了幾步。

  看台上，本來有幾分沉悶的丁勝，見到王京出場，忍不住看向武岩，讚嘆道：「武堂主，真是慧眼識珠，發現這株好苗子。」

  「真是良材璞玉，一經武堂主雕琢，立即大放光彩。」於得水點頭說道，也是由衷之言。

  武岩笑了笑，表面渾不成意，心中卻有幾分高興。

  想想自己沒來之前，王京只是負責打掃衛堂的雜役而已，自己發現來了之後，發現他暗中仙偷學武藝，一時興起，點撥了幾招。

  沒有想到，這個小子，姿質不錯，而且刻苦努力，舉一反三，短短几個月，就達到現在的地步，卻也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可惜，在集訓營之時，沒有測出天賦神通慧根仙骨，不然何至於淪落為小小的雜役。」

  轉念一想，武岩也啞然失笑，如果王京身上具備那些東西，早就是宗門的重點培養對象，哪裡輪得到自己指點他。

  很快，夜暮漸深，天空呈湛藍之色，群星閃爍，卻不見月亮。

  「好了，有誰要挑戰的，趕快出來。」

  吼了一天，鐵山的聲音，依然洪亮，不過多少也有幾分不耐煩了。

  經過一陣嗡嗡聲，你推我讓，爭先恐後之後，第九隊中，也走出來二三十個灰帶武衛，分別站在九個白帶武衛身前。

  剩下一個，卻是王京，身前空蕩蕩的，一個灰帶武衛也沒有，這種情況，已經屢見不鮮，其他隊伍，也曾出現過。

  「真看不出來，第九隊最強的白帶武衛，居然是他。」

  「笨蛋，孤陋寡聞了吧，我告訴你，他就是……」

  「橫掃本隊白帶還不滿足，前段時間，更是瘋狂的挑戰別隊……」

  「結果怎樣？當然是大勝……」

  「咳咳，小點聲，不要讓隊裡的白帶聽到。」

  一陣議論紛紛，王京置若罔聞，目光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搜尋葉飛塵的身影，很快就發現他的存在，好像寒星的眼睛，頓時射出兩道銳利，充滿戰意的光芒。

  葉飛塵似有所覺，抬頭看來，嘴角淡笑，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