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預言

  漆黑的山洞之中，只有點點光芒，而這些光芒都是由靈力組成的小光球，在這一個地方飛來飛去。此刻在方羽身前不遠處的地方，五個老者盤膝而坐，他們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而且充斥著蒼老感。

  

  一般來說，聖者級的存在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蒼老感的，因為聖者存在壽命沒有定數，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具體的衰老。但是這五個老者卻是不同，他們仿佛已經行將就木的凡人老者一般，仿佛就是睜開雙眼，也是費盡了全力。

  而山旗此刻則是恭敬的站在一旁，不用旁人說也看得出來，雖然同為聖者級別的存在，但是山旗和這五位老者比起來卻是要差上不少，至少在地位上是如此，實力上方羽此刻卻是判斷不出來。

  「小友……」異常低沉的聲音從坐在最中間的老者口中傳出，他一雙眼睛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方羽的身上，「你不必太過警惕，你的那位朋友此刻是我山石族上賓，絕不會有招待不周的情況。而這裡是我山石族禁地，除了我們幾個老傢伙之外，亦不會有人進來的。」

  「我等小友更是不必擔心了，我五人此刻不過連帝君修為都沒有，僅僅只是王者而已，遠非小友的對手。至於山旗，他是不會對小友動手的，否則也不會將小友帶到此處了。」這老者一開口就是說出了方羽所有應該擔心的事情，然後將其一一否定，而他的臉上也掛著和藹的笑容，讓他的話語極其具有說服力。

  「前輩此言差矣啊，即便山旗前輩不出手，想要制住在下也並非什麼困難的事情吧？前輩無人雖然修為被限制在了王者巔峰，但是聖者所擁有的領悟遠非他人可比，若是方羽沒猜錯，一般的尊者都不會是前輩的對手吧？」

  聽到方羽這話，那之前開口的老者臉上也是掛上一點驚訝之色，他的確沒有想到方羽竟然看出了他們幾人的玄妙。方羽所說的確無誤，以他們五人聖者的境界，哪怕只能發揮王者層次的力量，也不是一般王者，乃至帝君可以匹敵的。

  「哈哈，小友所言倒也無錯，只是小友你自己也不是簡單之輩吧？山旗讓人帶回來的消息，我們幾個老頭子可是聽到了的，那墨羽族的尊者墨菲，不正是敗在小友你的手上嗎？」老者輕笑了兩聲，旋即說道。

  「大哥，你們在這樣說來說去，幾時才可以說道正事？」坐在之前那老者右邊的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臉上帶著一點情緒，直接就是對著之前的老者說道。

  聽到自己這兄弟的話語，之前那老者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才是一臉正色的開口：「老夫名喚山寬，而這四位是老夫的兄弟，分別是山月，山平，山正和山悟。」老者每說一個名字，就有一個老者對著方羽微微點頭，那山月乃是這五名老者之中唯一一個女子，或許叫做老嫗更為合適，而那叫做山平的便是之前表示出不耐煩的老者。

  山寬稍稍停頓之後，又接著說道：「這次請小友來此，是為了兩件事情。第一，便是為了確認小友的身份，雖然山旗已經確定小友聖子身份，但為了謹慎起見，老夫還打算確認一遍。其次，便是關於那大海本源之力的事情……」

  「在下聖子的身份乃是山旗前輩所言，對於此事小子可是一點都不知道，所以若是除了什麼差錯，可還請不要怪到在下的身上。此外，除了那大海本源之力的事情，在下還有一些疑惑，需要前輩解答。」方羽微微欠身，給出了應有的尊敬。

  而他的話語也說得很是明白，其實也就是在告訴山寬幾人，如果有什麼不對的，那也是你們那山旗的問題，和自己可沒有半點關係。

  「自然如此，那麼還請小友展現一下那日比試之時的氣息，聖子的氣息是做不得假的，否則主族也不會萬載千年以來，都沒有聖子的出現了。」山寬口中的主族便是那巨人族，而提到這個的時候，他的雙目之中也是露出了懷念之色。

  方羽微微點頭，僅僅片刻之後，一股磅礴的氣息便是自方羽升騰而起，這氣息仿佛直接穿過了山洞的阻攔，沖天而去。金色的焱力從方羽的體內湧出，圍繞著方羽的身軀，就好像是在守護著方羽一樣。

  山寬幾人此刻全神貫注的盯著方羽，感知也是全力展開，生怕漏過了什麼細節一樣，可見這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方羽突然雙眼猛地一睜，巨神變的紋路緩緩在他的身上浮現而出，金色的紋路，古老而滄桑的氣息，瞬息之間就是布滿了方羽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一個幾乎極致的力量感，也是在這個時候傳出，那一對緊握的雙拳，僅僅是注視著，就可以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大哥！」山平眼中露出明顯的喜色，似乎有些忍不住了一般，對著山寬開口。而他還沒有說什麼，山寬就是伸手擺了擺手，雙眼未從方羽的身上離開剎那：「再看看，這事情可馬虎不得。」

  「呼……」一道金色的光芒在方羽雙眸之中一閃而過，方羽身上的氣息才是終於趨於平穩。不過，在方羽這一身古老的氣息之下，山石族的六個聖者體內的鮮血都是沸騰了起來，甚至於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種想要臣服的想法。

  如果他們沒有聖者的境界，恐怕根本就無法抑制這樣的一個想法。而此刻山旗也是震驚，之前他並沒有近距離體會方羽的氣息，而此刻才是發現，這氣息竟然是如此的駭人，古老而滄桑，就仿佛是跨越了無數歲月，從不知道多少載之前的時空直接出現在方羽身上一樣。

  「足夠了……」山寬緩聲說道。

  同時，他和自己身邊的幾人都是站了起來，互相看了一樣之後，幾乎同時對著方羽抱拳欠身，一臉正色的說道：「山石族罪人見過聖子。」

  山石族因為以前之事被巨人族封印，所以山寬幾人才是自稱為罪人，因為對於巨人族來說，如今的整個山石族都是戴罪之身。

  「看來前輩已經確認完畢了，接下來，是否該解答在下心中的疑惑了呢？」方羽看到山寬幾人現在的表現，便是知道了他確認的結果。

  聽到方羽還稱呼自己為前輩，山寬立刻就是微微後退，擺手說道：「聖子這是折煞我了，我等如今是戴罪之身，當不得前輩這一個稱呼。」

  「那……」若是不叫前輩，方羽還真不知道如此稱呼這幾人。

  「聖子直接呼喚我等性命便可。」

  看到山寬盯著自己的那個眼神，就是方羽都覺得有點尷尬，無奈的撓了撓腦袋後，方羽才是道：「罷了，如果幾位不在意，在下就以寬老，月老，平老，正老和悟老相稱好了，這樣如何？」

  「全憑聖子喜歡。」微微點頭之後，山寬看著方羽那疑惑的目光，便是開口為方羽解答道：「所謂聖子，除了代表著一族之中頂尖的天才之外，還代表著族長之位的繼承人。而老朽以前曾去過聖山，感受過其上的氣息，那氣息與聖子身上的氣息如出同族，因而可以確定聖子的身份。」

  「即便是我是聖子，也不至於讓寬老幾人如此重視，其中原因又是為何？」方羽微微點頭之後，就是開口詢問了起來。

  「不然，若是他族聖子的確不至於讓人如此重視，可巨人族卻與之不同，畢竟巨人族的聖子無數年來都未出現過。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那便是因為巨人族一位聖者老祖用生命換來的預言。」山寬搖了搖頭，開口道。

  「語言？」

  「沒錯，預言。」

  「這預言是什麼？」方羽有些疑惑，究竟是怎樣的預言，才會讓山寬這樣的聖者如此慎重。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山寬才開口回答道：「這預言有而，其一，便是說有一日，我山石族會遭受大難，但聖子卻會因我山石族而出現，我山石族則會因為聖子而獲得榮光。」

  「其二，便是一句讓人深思的話語：聖子顯世，九族生亂；巨人裂地，十方獨尊；魔道魔皇，問道登天；破碎蒼穹，巨神歸來！依老朽的看法，此話恐怕是說聖子出現之後，亂世緊接著就會到來，而巨人族會更上一層樓，獨尊於世界，但後面的話語老朽確實不明白了。」

  此刻方羽的臉色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內心卻是波動不已。山寬不明白，可他卻是理解了一些，「魔道魔皇，問道登天」這一句方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後面那一句「破碎蒼穹，巨神歸來」卻是讓方羽身體中的血液都有些躁動。

  在方羽看來，這巨神歸來，說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或許，在那亂世之中，天空本源之力會顯現，而那個時候，自己會因此而回到火元大陸，這便是所謂的「巨神歸來」！

  因為這四個字不是說給九族靈界的任何一個人說的，而是說給，火元大陸之上的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