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她怎麼能用這兩個字?
2024-06-14 22:05:14
作者: 縈風
陸夜白:「向晚生性善良,跟你在一起,她大概一直不安。現在晏陽這一死,不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她,為了你們,她心裡也一定不好受。她是不想逼你,
其實啊,這人生有很多事是不能夠避免的,比如死別,但是還有很多事是可以避免的,比如生離。」
陸夜白說完,淡淡的看他一眼,給他倒上一杯茶。
但是景雲遲已經沒有心情喝了,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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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又撞到了唐言溪。
唐言溪拿著一枚戒指給他,「雲遲,向晚說過,如果你來,就把這個給你。」
景雲遲被狠狠的打擊到了。
如果你來。
如果你來。
她怎麼能用如果兩個字?
她以為,他永遠不會來見她了嗎?
她怎麼能,走的這麼狠心?
接過她留下的戒指時,他的手都在顫抖,想當初,他把這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她明知道這是一枚求婚戒指卻沒有拒絕他,那時候,她是不是已經在為他們的未來做新的考慮了?
可是現在,她摘下了這枚戒指,她走了。
怪他,怪他啊,在她對他、和對他們的未來重新燃起希望的時候,他又硬生生的讓她從他身邊溜走了。
離開了西洲園,他去到隔壁,向晚家裡。
他以為這都是一場噩夢,他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當他進到家裡,去到房間,她會在房間裡等他。
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
然而,他還是失望了。
這裡,哪兒有她的蹤影?
房間裡,每一個角落裡,到處是她留下的痕跡,她的蹤影,她的氣息,他們一起恩愛過纏綿過無數次的畫面,卻唯獨,少了她存在的溫度。
他忽然離開了這裡,發了瘋一樣的去找。
她卻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蒸發了一樣。
他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自己,去調查出境記錄,鐵路記錄,長途記錄,然而,有很多記錄都是不全面的,他徹底失去了她的影蹤。
晚上,他一個人在空曠的房間裡,身邊再沒有了她的溫暖和氣息,他又想起她溫柔的聲音:「阿遲,我陪你,好不好?」
她不止一次的問,可是,他拒絕了她。
他為什麼要拒絕她?
她還給他打電話,想來看一看他,問他過的好不好,他都沒有跟她多說什麼,還拒絕她,後來,她終於不再給他打電話了,她是不是以為,他為了晏陽的是而在怪她?
還有那一天,最後一次見面的那一天,是在墓園外面,她一直看著他,目送他離開的時候,她還叫住他,那時候,她在想什麼?她希望他做什麼
如果他在那時回到她身邊,給她一個擁抱,她是不是就不捨得離開了?
他不知道,他沒有答案,只剩下絕望的心痛將他淹沒。
也沒有辦法再在這清冷的房間裡待下去,拿著車鑰匙又出門去,心裡還抱著一個幻想,沒有查到她的蹤跡,她是不是因為捨不得離去,還停留在這城市裡某個角落裡默默的等著他?
如果,看到他這麼著急的找她,她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吧?
但,這也只是他的幻想罷了,寒風吹過的街上,清冷的沒有幾個人,更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直到向閒卻給他打來電話,說有向晚的消息,並且約在江疏雨的酒吧里。
「你說有向晚的消息,向晚在哪裡?」景雲遲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立刻就問。
「在這裡。」向閒卻遞給他一張紙條。
向閒卻:「通過我一個在旅行社工作的朋友提供的消息,因為向晚現在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了,知道她的人不在少數,我這個朋友也關注過她,告訴我在將近一個月以前,向晚跟著他的旅行團離開了本市,不過沒有到達旅遊景點,而是在中途就下了車,之後乘坐火車到達下一站城市,之後的行蹤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張紙條上有向晚途經的站點,你可以根據它再去查一下她的出境記錄。」
景雲遲點點頭:「謝謝。」
他立刻就要離開,同時還拿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讓人去調查。
「別這麼著急啊,坐下來,喝杯酒。」向閒卻說的無比輕鬆。
景雲遲理都沒理他,只管離開,卻在這時,他肩上一沉。
他回頭一看,是陸夜白。
「別那麼著急走,先打電話吧,打完了我還有東西要給你。」陸夜白淡淡的道。
景雲遲點點頭。
打完了電話,他回來問陸夜白:「你要給我什麼東西?是不是向晚留下的?」
「對!」陸夜白點頭:「你別怪言溪,言溪心裡對你有氣,其實那枚戒指不是向晚讓言溪給你的,只是跟這封信放在一起而已。言溪想氣一氣你,所以說是向晚給你的。」
說著,陸夜白拿出一封信來給他,「這是她留給你的信,你自己看吧。」
「怎麼鼓鼓的?還有什麼東西嗎?」向閒卻好奇的看著那個信封。
景雲遲當然不會滿足他的好奇心,拿著那信離開了酒吧。
到車上,他等不及回家,就打開了車裡的燈,拆開那封信。
那一瞬間,他屏住呼吸,只看著她飄逸的字跡——
阿遲,對不起,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想我們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釋懷。
你不要找我,也不要來找我,因為我也不知道我會去哪裡。
如果有緣,相信我們自會相聚。當然,若無緣,也請你不要悲傷,人生就是一場戲,悲歡離合,無不散之筵席。
不論如何,希望你能放下過去,尋找到另一份幸福,我也會,永遠為你祝福……
寥寥數語,景雲遲卻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才消化掉。
然後,他又從信封里拿出另一個小東西,是一支很小的迷你錄音筆,他立刻按下播放鍵,想知道她還有什麼話留給他,卻只聽到裡面響起一首歌,是她錄製的一首歌,一首非常安靜,非常舒服的佛語歌,整個過程中幾乎沒有高昂的曲調。
他想,她是知道他一定會失眠,所以錄製了這首歌送給他?
後來的每一天,不管是在他的車裡,在他的房間裡,在他的辦公室里,都只能聽到這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