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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就是這樣來的

2024-06-14 22:05:12 作者: 縈風

  陸夜白和唐言溪站在一旁。

  沉默許久,陸夜白到底還是問道:「現在池微已經被警*廳的人帶走了,他害死季向秦的事,也總算有了證據,現在又綁架向晚,殺了晏陽,她這輩子,都只能把牢底坐穿了。」

  「證據?」景雲遲抬頭看他:「哪兒來的證據?」

  陸夜白:「……」

  唐言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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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雲遲又看向季向晚,季向晚也說不出話來。

  「你們三個,到底策劃了什麼?」景雲遲問。

  誰也說不出話來。

  景雲遲死死的盯著季向晚:「讓我說?言溪,是你幫向晚策劃的吧?你派人打電話跟池微聯繫,深知她殺了人,自己也會心虛,你就是李永樂她的心虛。池微趕到約定地點,向晚出現,要跟她聊聊,這一切都在池微的意料之中,她綁架了向晚。而這一切,都是你和向晚原定的計劃。」

  說完,他又看上季向晚:「從前天下午的記者會,你就已經開始布局了。你最後說的那翻話,就是說給池微聽的,你要讓她知道,你開始反擊了,所以她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乖乖的走進你們的圈套里去,是嗎?」

  「是!」

  「其實向晚的身上早就安裝了竊聽器,在她和池微對話的同時,這話也都傳到了警方那裡,所謂證據,就是這樣來的,是嗎?」

  「是!」

  既然他已經想到了,季向晚就乾脆承認了,「都是我的意思,局是言溪幫我策劃的,但卻是我同意的。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言溪。」

  「我怪你什麼啊?」景雲遲苦笑一聲:

  「怪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把自己陷入險境之中?怪你一心要為哥哥報仇?怪你終於等不下去了?我能怪你什麼?」

  陸夜白和唐言溪相視一笑。

  季向晚則是說不出話來,對他們道:「你倆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他。」

  陸夜白和唐言溪點點頭,隨即離去。

  之後,季向晚在景雲遲面前蹲下身來,握住了他的手。

  他輕輕地掙脫。

  這還是第一次,他拒絕她的主動。

  季向晚看著他:「阿遲,你是怪我什麼事都不跟你說呢?還是怪我,害死了晏陽?」

  「我沒怪你。」

  「是嗎?」她慘澹的笑了笑。

  之後,她回了家。

  景雲遲卻遲遲沒有回來。

  她也沒有打電話給他。

  唐言溪看著這情況,有點傻眼了,問陸夜白:「你說這景雲遲到底在想什麼?好不容易一切都太平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怎麼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雲遲真的在怪向晚嗎?他怪向晚什麼都不告訴他?還是,怪向晚間接害死了向晚?」

  「他們之間的人命太多了,要真的放下這一切,真的很難。而且,雲遲其實很善良,他有商人的鐵血,卻沒有那一份心狠手辣。大概是遺傳了他的爸爸媽媽吧,很寬容,所以才能輕易的原諒向晚,放過季家的人。」

  「那現在這情況,你說怎麼辦?」

  「總要給他們一些時間吧?這麼多的人命,總要時間去釋懷的。」陸夜白說完,看著她:「向晚跟我提出,想去國外深造,我同意了。」

  「你說什麼?」唐言溪大吃一驚。

  但看著陸夜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唐言溪有些惱怒:「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呀?那麼多年她都等了,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她都等不下去了?」

  「不是等不下去了,她又何嘗不是想離開,給他們一段真正冷靜的時期啊!」

  三天後,是晏陽下葬的日子。

  季向晚和景雲遲一起來到墓園裡,送晏陽最後一程。

  季向晚不懂,為什麼一場愛,斷送了這麼多人的性命?

  晏陽還是這麼年輕,這麼年輕的生命,就香消玉殞……

  她看著墓碑上的名字,想像著晏陽的笑容,想像著,他們從情敵開始,所有的矛盾……一切,一切的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這讓她覺得,死,好像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活著,卻要承載太多太多的悲傷和痛苦。

  到底哪一種更容易些?

  走出墓園的時候,大家都相繼上車離去了,她的車子停在左邊,他的車子停在右邊,他們似乎註定要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

  她不忍心就這麼走掉,傻傻的站在墓園門口,看著他送別那些親朋好友,最後他的身邊再沒有一個人,只剩下了他一個,站在微風之中,那麼蕭瑟,那麼孤寂的身影,她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阿遲!」她輕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轉過頭來凝望她,沒有微笑,只是很溫柔很溫柔的摸摸她的臉,「怎麼瘦了?」

  「沒有,我很好。」她搖搖頭。

  安慰的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微微嘆息,「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笑著搖頭,「你走吧。」

  「那我送你上車。」

  他沒有和她分道揚鑣,而是把她送到她的車子跟前,唐言溪在車裡等她。

  季向晚沒有立即上車,就只是看著他,想問他,是不是在怪她?

  她不敢問出口。

  他也久久凝望著她,想著晏陽的死,想著晏陽是為他和她而死,即使是臨終前,晏陽心心念念放心不下的也還是他和她,他實在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還能繼續自己的幸福。

  「向晚……」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她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打斷了他的話,強迫自己來對他微笑。

  他沉默許久,終是說道:「那就這樣吧,再給我一點時間,總之,你不要有壓力,也不要被晏陽的話影響了,我們大家都暫時先冷靜一段時間,什麼事都過段時間再說,好嗎?」

  她點點頭:「嗯!」

  「那我就走了,這幾天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

  再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他,終究還是轉身離去了。

  她一直站在那裡,凝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越走越遠,想著他們之間幾年來的點點滴滴,走到了這一個地步,是不是這一生,他們都註定不會再有交集了?

  可是,她還想再看他一眼。

  忍不住,她開口喊了一聲:「阿遲——」

  他聽到了,回過頭來,無言的詢問她。

  她搖搖頭,對他微笑:「沒事,只是想叫一叫你!」

  他停留片刻,終於還是走了。

  一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了,看不見他的車了,她輕聲的說:「阿遲,再見!」

  從這天開始,季向晚沒有再見過景雲遲。

  但是她一直在等他,唐言溪都看在眼裡,卻沒有辦法說什麼。

  終究,季向晚還是不想再為難他,她給他時間。

  然而,他始終沒有來。

  到底,還是到了她離開的這一天。

  唐言溪和陸夜白親自送她到機場。

  季向晚一步三回頭,一直到過了安檢,都沒有看到景雲遲的蹤影。

  她到底還是失望了。

  對唐言溪和陸夜白笑一笑,瀟灑的揮一揮手,離開了。

  景雲遲去到她的家裡,是一周以後。

  但他萬萬沒想到,迎來的,卻是季向晚離開的消息。

  「你說她走了?是什麼意思?」他緊盯著唐言溪問。

  「走了就是走了,離開這裡了!」唐言溪一副淡然的神情。

  「那她去了哪裡?」

  「進修,深造,流浪,你想怎麼理解都行。」

  聽這話的意思,她是麥園他的。

  景雲遲立即問:「那她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說去哪裡?有沒有給我留一封信或什麼的?」

  唐言溪搖了搖頭。

  景雲遲不再跟她閒話,直接去到西洲園,找到了陸夜白。

  陸夜白在書房裡已經泡好了茶,還沒有喝,似乎就在等他的到來。

  「向晚去哪裡進修了?」景雲遲開門見山的問。

  「不知道。」

  還是這三個字。

  景雲遲氣急攻心,看看他再看看唐言溪,「你們商量好的是不是?」

  「真的沒騙你。」唐言溪:「向晚大概就是怕我們告訴你,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跟我們說。只說想去世界各地考察。」

  「是啊。」陸夜白點頭:「我陸氏的設計總監,還有什麼地方能長久的留住她?這十年來為陸氏賣命,十年沒有休息過,我就是給她一年的休假又何妨?」

  「你……」

  景雲遲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唐言溪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坐會兒吧,我先出去了。」

  景雲遲嘆息一聲,只好在陸夜白面前坐下來。

  陸夜白慢慢的說了起來:「雲遲,我記得,不久之前,向晚也為你擋過一槍,現在晏陽又為你擋了一槍。我想對於她們來說,為你擋槍為你去死都不是什麼難事,包括池微,我想,如果你有難,池微也會毫不猶豫的擋在你的面前。」

  景雲遲:「……」

  陸夜白繼續道:「她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包括池微被逼到這一步,大概也是因為,失去了你,生不如死吧,所以她們寧可為你去死,也算是一種解脫,反正,這輩子是不能在一起了。」

  景雲遲苦笑:「可是向晚應該懂我的心啊,我不是怪她,我是怪我自己,讓她陷入險境,害得晏陽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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