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鼠與貓

  我記得佛經上有這樣一個故事。

  有一天，佛祖正在給所有的弟子講經，有一隻貓蹲在佛座下，屏息靜聽。

  弟子中有問佛祖為什麼不趕走它，是不是因為這隻貓可以聽懂佛祖在講什麼？佛祖笑了笑說：貓有靈性，其命有九，人只得其一。故貓之靈性，殊非人類可及耳。

  

  可見，貓比人聰明多了，人類從來沒有不喜歡貓的，何況是這麼可愛的一隻狸花貓。

  所以我可以將它堂而皇之的帶進保安室，就當是我贍養的一隻小寵物。

  夜晚，我回到宿舍。

  隨便用紙箱子給它搭個窩，躺在床上找了根煙，一根煙下去，我神志瞬間清醒。

  看著旁邊的狸花貓，我一臉震驚。

  「乖乖！我怎麼又去和黃鼠狼們偷雞了？」

  不對勁，不對勁！

  我有點恐懼，捂緊被子，有鬼，有鬼！

  想到這幾天的我的所有經歷，尤其是這兩天，和黃大仙，和狐狸精，和貓將軍，我……我上輩子命犯動物吧？

  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去找坐堂仙，再不濟也要去牛壯家給他們錢，這種醜事，不能再做下去了。

  我戰戰兢兢的趴在被窩裡，熬到後半夜才睡著。

  夢中，又做了那個香艷無比的夢……

  「查南哥哥……」

  「哎，小娘子，哥哥在……」

  （此處省略一萬字。）

  深夜，貓將軍被敲門聲驚醒，它沒好氣從被窩裡爬起來，開門一瞅，竟然是一隻老鼠。

  兩位小爺同時怔住，彼此凝視對方，大戰前的寧靜。

  貓將軍率先開口：「你找誰？！」

  灰仙指了指它身後，顫顫巍巍的回答：「找我…老大……」

  貓將軍舔了舔爪子，沒好氣道：「你找死？！」

  嗷嗚一聲，刺耳的叫聲振動耳膜。

  灰仙嚇得慌忙奪路而逃，仍不忘顫抖著回答：「那啥……大哥……我是走投無路……才敲老大的門啊，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裡面！」

  夜色下，一隻狸貓追著一隻小老鼠，在寬闊的操場中你追我打，恩恩愛愛，嗯，這場景，就很熟悉。

  一覺醒來，腰酸背痛。

  最近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虛了，要是有點鴿子湯，王八湯，韭菜湯啥的補一補，那就好了。

  我正想著，推開門，只見門口放著一個小小的布袋。這是什麼？我好奇的拿起它，打開，乖乖，鴿子蛋！這可是壯陽的好東西啊！

  鴿蛋具有極好的滋肝養腎、充益精氣的效果，不知道是那位高人，知道我這身體不行了，故意放在我門口，大恩大德，我查南沒齒不忘。

  轉身收拾好鴿蛋，重新出門。

  來到操場，遠遠看見一堆小學生圍著籃球桿指指點點，又是什麼情況？

  我迅速走近，聽見他們的談話。

  「它在幹什麼呀？」

  「好漂亮的小貓兒啊，比我外婆家的都好看。」

  「這是誰家的貓兒啊，它為什麼不下來呢？」

  「……」

  學生們抬起頭七嘴八舌的議論，正好，籃球桿頂部，趴著我的貓將軍。

  原來是學生今天來上課，看見籃球桿上一隻綠色狸花貓，毛髮旺盛，體姿傲人，對於有童趣的小學生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我擠進人群，望著盛氣凌人的貓將軍。

  「下來！」我對著它呵斥一聲。

  貓將軍極不情願的看著我，指著籃杆上面的洞口，喵了一聲。

  「下來！」我仍舊沒好氣。

  貓兒似乎感受到我的怒氣，極不情願的跳下籃杆，攀到我的肩膀上。

  「查老師好，這是你的貓啊？」

  「真好看，查老師，等著它下小崽了，能送給我一隻嗎嘛？」

  「我也要，我也要……」

  學生們一邊零距離觀察小綠貓，順順頭髮，拍拍貓頭，一邊對我問候。

  貓將軍喉嚨里發出鼾聲，極不情願。

  「本貓可是將軍，怎麼能被這樣對待！！！」

  我側過身子，將它抱在懷裡，十分的慷慨。

  「來來來，大家隨便摸，千萬別客氣，這小貓，乖的很！」

  同學們更加興奮，圍著狸花貓說長道短，一雙雙小手左右開弓，絲毫不放過它身上任何一個角落。

  乖你大爺！有隻大老鼠你們是聞不到嘛！！！

  貓將軍見指望不上我，從懷裡骨碌跳下，三兩步重新爬上籃球桿，裡面的灰仙又不是傻子，趁著它離開的這會兒功夫，早就溜之大吉。

  真悲催！

  貓將軍見到手的老鼠肉不翼而飛，長嘆一口氣，想要下去，可一看見地下孩子們無比熱情，它頓時覺得，還是籃球桿上安全點。

  「下來！」我故技重施。

  貓將軍白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真以為老子傻？」

  這下好，叫不下來了，我有點尷尬，孩子們一臉憧憬看著狸花貓。

  正在此時，夏倩倩走進人群。

  「查老師早啊！」她言笑晏晏。

  「老夏，早！」我沖她打個招呼。

  「這是你的貓嘛，真漂亮！」她指了指貓將軍。

  「是……是吧。」我不好意思的回答。

  「它怎麼不下來呢？」從夏倩炙熱的眼神中，我看出來，她也喜歡這隻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女孩子。

  「這……叫不下來啊。」看著貓將軍盛氣凌人，目空一切的姿態，我只好實話實說。

  「貓兒其實很好哄的。」夏倩倩格格一笑，衝著籃球桿說道：「小貓，你下來吧，姐姐帶你去玩兒。」

  貓將軍不屑一顧。

  我咧咧嘴，看吧，我就說它不聽話。

  夏倩倩沒有失望，從手提包里翻來覆去找什麼東西。

  我笑了笑，環抱胳膊，自顧自說道：「我這隻貓聰明的很，只聽我的話，別人就是再怎麼……」

  「小貓，姐姐這裡有魚乾哦！」夏倩搖了搖手中的零食，打斷我的話。

  「嗷嗚——」

  只見貓將軍飛速衝下籃球桿，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爬上老夏的手背，奪過魚乾，吃的忘乎所以。

  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什麼情況？

  一包一塊錢的魚乾就把這廝給收買了？

  尼瑪，你不是將軍嘛？

  它幽怨的看著我，仿佛在說：「貓將軍也要吃飯啊。」

  夏倩倩抱著貓將軍，摸著它的毛髮，笑的開心：「慢點吃，姐姐這裡還有呢？那啥，查老師，這隻貓，能不能讓它陪我一天？」

  我想了想，回答她：「可以，正好我有事出去一趟，不過你得幫我代課。」

  「成交！」

  夏倩倩回答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