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隔牆有耳

  海棠在林家任勞任怨，一年半載也拿不到幾個賞錢。看到眼前的銀兩，其雙眼陡然間放光，連連點頭道。

  「謝沈公子，您放心，以後若是您還有其他要問的，直接來找我便可。只要是我清楚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回去吧，是你自己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去？」

  影衛冷哼了聲，詢問。

  「我自己回去就可，就不麻煩您了。」

  說罷，海棠利落地在剛剛的供詞上簽字畫押，隨即便信步離開了客棧。

  「嘿！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還真挺好使的！早知道就不把刀拿出來了，以免嚇著她。」影衛笑言。

  

  「看樣子，她應該不知道現在自己所侍奉的林小姐是個冒牌貨。」

  不過短短一炷香時間，李淮眠已經把海棠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如果她知道林語的身份，定然會比剛剛還要心虛。

  「害！林府除了些家生子，人員流動性還挺大的。這個海棠好像剛剛去林府共事不久，連真正的林語都不曾見過。」影衛補充道。

  「繼續盯緊林府，現在額首要任務，就是找到足夠的證據拆穿林語的身份，到時候林府一亂，興許能查到些過去言母事件的隱情。」

  「是，公子！」

  另一邊，大夫人獨自咱浴房沐浴，等了許久都未能等到人來侍候。

  她大發雷霆，把所有下人聚集在原子中接連盤問。

  海棠回去的時候，正巧被大夫人逮了正著。

  秋菊一見到她，便興師問罪了起來。

  「海棠！剛剛不是特地叮囑你來浴房侍候嗎？你為何沒去？！這大晚上的，你究竟去哪了？！」

  面對秋菊的盤問，海棠早已想到了一套說辭，她捂著紅腫的額頭，怨聲載道地解釋。

  「哎！我剛剛確實去了來著，但是我這個人一向有夜盲症，天一黑就不容易看清楚。這不，剛剛在去浴房的路上我沒注意摔了個狗啃屎，我總不能穿著身髒兮兮的衣服去侍候大夫人沐浴吧。」

  語氣中夾帶著些許哽咽，海棠委屈跪地。

  「你撒謊！剛剛我叫你的時候，你明明穿的就是這身衣服，換都沒換！我看你這麼晚出門，定是去外面會男人了！」

  秋菊死死地盯著她，反駁道。

  嘰嘰喳喳的爭吵讓大夫人愈加煩躁，她不耐地招了招手，厲聲道。

  「罷了罷了！大晚上的吵什麼吵，這麼點小事就相互推諉，簡直是給我們林家丟人！接這樣！兩個人沒人罰一個月例銀！明日罰你們灑掃茅房，誰都不能推諉！」

  「這……」

  聽到要罰例銀，秋菊很是不甘，她剛想為自己求情，大夫人便帶著貼身丫鬟，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到她吃癟，海棠心裡甚是得意，她早就看不慣秋菊平日裡那副狗仗人勢，頤指氣使的模樣了。

  這下可好，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海棠！你這個賤人！我看你分明就沒有摔跤！這頭上的傷也是自己弄的吧！」

  大夫人被騙，她可不會。仔細看她額頭上的上，分明就不是摔跤能摔得出的。

  「呵！那又怎樣？！你這個自私自利的賤人，主子寵你幾分，你就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看她這著急跳腳的模樣，海棠冷冷地說。

  「賤人！還敢頂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高高舉起了手，秋菊正要落下，海棠便不偏不倚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將其推倒在地。

  「還想打我？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小心我明個就狀告你傷害同僚，擾了三爺魂魄的清幽！」

  「你！賤人！」

  看著海棠，秋菊眼底生恨，可海棠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繞過林府的後門，秋菊想找地方把銀子埋起來，等她擇日回家時帶出。

  就在她鬼鬼祟祟地貼牆遁走時，卻分明看到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小心翼翼地翻牆而入，留下一股子刺鼻的香味。

  「這人是誰？為何這麼晚進出府內？莫不是沈公子的人？」

  擰著眉，海棠接著把銀子塞回了裡衣。想法一冒出，就瞬間被否決了。

  「怎麼可能？沈公子身邊可都是訓練有素，一等一的高手。他們經過我身側，我都難以察覺。怎會是這等虎背熊腰的鼠輩？」

  壓抑不住內心強大的好奇心，海棠跟著身寬體盤的身影，亦步亦趨地來到大房院中。

  只見大夫人寢屋的燭火未熄，男人猥瑣至極地趴在窗前，用指節有節律地輕叩著窗欞。

  大概過了幾息，寢屋內的門被打開，男人的身影便毫不避諱地閃身而入，整個寢屋霎時間陷入了大片黑暗中。

  「天哪！這大夫人也太大膽了，居然明目張胆地偷漢子，屬實是有些意想不到。」

  腳步快速移動，海棠移到了一處隱蔽之地，將耳朵貼著牆沿，可以朦朦朧朧地聽到二人的對話。

  「你怎麼來了？」

  對於男人的突然造訪，女人顯然是毫無防備，她略顯慌亂地抵著他的胸膛，在男人眼中卻是中欲拒還迎的嬌嗔。

  「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想你所以才來的啊。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簡直寢食難安，恨不得馬上就把你接進府中與我朝夕相伴。」

  經常出入奢靡無度的煙街柳巷，王漢順掌握了許多討女人歡心的本領。

  一想到林家的百年基業很快就要列入他的麾下，他就興奮地徹夜難眠。

  「死鬼！這段時間可是非常時期，咱倆還是少見面為妙。大夫人病倒之後，我只是暫時接替她執掌中饋。若是叫旁人發現了我倆的關係，豈不是平白無故便宜了三房？」

  大夫人機關算盡，步步為營。眼看著離潑天的財富就差臨門一腳，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出了岔子。

  「怎麼會？」

  聽著女人的顧慮，王漢順不屑一顧。

  「即便被人撞見了又有何妨？現在林府在別人眼中儼然就是個笑話，現在有人願意接手這爛攤子，他們都算是祖墳冒青煙，積了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