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下毒

  「對了，那言廷昊你打算怎麼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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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可精得很，若是他沒有徹底完蛋，這大夫人的心裡總是不踏實。

  「殺了人了！自然逃不過！只是審問還需要時間，暫時不能動他。」王漢順回答。

  「要不這樣吧，一不做二不休，一杯毒酒上西天。」

  雙眸陡然間暗了一瞬，女人嬌柔的身軀順勢攀上了男人的脖頸。

  「這……會不會太直接了？萬一上面有人來查……」

  王漢順有些猶豫，誰知道言廷昊闖蕩江湖，身後有沒有什麼隱形的後台。

  「怕什麼？你不是江南道縣令嗎？再說，大獄中那麼多人，就算東窗事發，他們又有何證據怪在你頭上？」

  面色不虞，大夫人略微有些慍怒。她沒好氣推開了男人，轉身向榻邊走去。

  「這倒也是。別生氣了，就按你說的辦！到時候你準備好東西，我派人送進去如何？」

  跟到了榻邊，王漢順再次攬住了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大夫人嬌媚地縮在他懷裡，伸手慢條斯理地拽了拽他腰間的系帶。

  二人攀談了幾句，便逐步進入了正題。所有的對話一字不落地灌入海棠耳中。

  她呆若木雞，沒想到大夫人平時平易近人的面孔下，居然隱藏著如此惡毒的心。

  「不行！我定要把這個事告訴沈公子！言少爺平素對我極佳，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獄中被奸人所害！」

  摸了摸腰間的銀兩，海棠孤身出府。她將所聞之事事無巨細地匯報給影衛，當然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想要的報酬。

  寢屋內，影衛帶著剛剛獲得的情報，風塵僕僕地徵詢李淮眠的意見。

  此人的陰毒程度，的確也超出了他的想像。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看來若是想讓言廷昊清清白白地走出大獄，還是該提升偵察的速度才行。

  「明日你親自跑一趟，去給言廷昊通風報信。另外將有毒的食物甄別出來，打個隱蔽的標記，好讓言廷昊得以分辨地出。」

  「是！」

  次日，從鐵籠子上方的小窗口裡，投進來一枚裹著字條的石頭。

  由於幾天未洗澡的緣故，言廷昊的周身變得惡臭難忍。

  他整日與老鼠相濡以沫，感覺自己就像陰溝中一隻千瘡百孔的破鞋，被人狠心拋卻，無人問津。

  「哈哈，下毒？」

  煞白的紙上只有寥寥幾字，卻格外觸目驚心。

  伸手將紙張揉成了一個小團，他塞進嘴中咀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

  牢房中剛巧到放飯的時辰，披著紅鎧的獄卒一臉兇相地走來，手裡依舊是帶著餿味的飯菜。

  可就這麼一片綠葉，卻能硬生生把他送入地獄。

  拿在手中，那飯碗甚是沉重。他將碗舉起看向底部，上面毫不意外地有影衛留下的紅印。

  「啾啾啾……」

  拖著腳腕沉重的枷鎖，他亦步亦趨地來到床前，模擬著叫聲引誘著老鼠。

  手腕微動，整個碗被倒扣在老鼠洞前，興許是聞到了那股子略帶腥臭的氣息，眾鼠魚貫而出，圍著那堆白飯放肆啃食。

  言廷昊蹲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沒過一會，老鼠便口吐白沫，紛紛倒地。

  「還真的有毒啊……」

  他長嘆了聲，唇角微揚露出了一絲苦笑。雙手撐著地疲憊地坐在地上，看著窗口的一角光亮發呆。

  即便讓影衛代為處理了這事，李淮眠依舊將大夫人想毒殺言廷昊一事如實告知。

  原本言貞貞已不想再跟言家人糾纏，可是他們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到了她的逆鱗。

  次日，她帶著姜玄再次造訪林府，企圖將大夫人貪污的那些贓物悉數收回。

  結果還未進門，就被管家給擋在了門口。

  「言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沒有大夫人的命令，您不能進去。」

  深知她的脾氣，管家特意跟她保持著安全距離。

  姜玄環保著手臂，盛氣凌人的上前推了她一把。

  「去！把你們大夫人叫出來！今天我們小姐可不是來跟她敘舊的！而是來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毫無防備，管家差點摔了個踉蹌，臉上的戲謔毫不遮掩，略顯狼狽地扶著高牆。

  「笑話！我們林家家大業大，怎還欠著你們的東西？怎麼，牆洞底下住著不舒坦，硬是要厚著臉皮回來要飯？」

  聽著他著明嘲暗諷的話，姜玄恨得咬牙切齒。管家對他們的態度，恰恰說明林家從來都沒把他們當過自己人，一直以來都是個舔著臉要飯的叫花子。

  「你怎麼說話呢！你再說一個試試！恨不得我撕爛你的嘴！」

  毫不猶豫地一哄而上，姜玄利落地揪住他的耳朵。

  管家吃痛，可毫無反抗的餘地。

  言貞貞臉上並未有絲毫慍怒，她身上穿著用銀線製成的錦服，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停停停！怕了你了！在這等著！我這就去喊大夫人！」

  好男不跟女斗，面對姜玄這無理取鬧的性子，管家最終還是忍不住舉手投降。

  站在門外等著，不多時大夫人便帶著身後的小嘍囉攜風而來。果然是剛剛被男人滋潤過的女人，這氣色看起來都跟往常是截然不同。

  「誰人在此喧譁？」

  故作優雅地整了整頭上的髮簪，大夫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依著她之前那副小家子氣模樣，不知腳下踩了多少高蹺才能達到如今的高度。

  「大夫人，您作為林家的當家主母，即便趕人出來我們也認了，只是你莫名拿走我家小姐東西，是不是也該歸還一下了？」

  「東西？什麼東西？我們林家什麼沒有？還需要拿你這個小乞丐的東西？」

  對於剋扣財務一事，大夫人拒不認帳。那張能奈我何的嘴臉，屬實是讓人心生嫌惡。

  「就那個！你耳朵上戴著的那個珍珠耳環，那就是我的！還有你頭上的那個金色髮簪，也是我讓姜玄陪同我買回來的！」

  眼神諱莫如深地看著她，言貞貞毫不猶豫地指了指她頭上的飾品。

  姜玄會意，上去就拽著大夫人的髮髻毫不猶豫地將她頭上的髮簪給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