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想要救她
2024-06-14 21:25:37
作者: 洛倪凰
知曉言貞貞在大牢遇到了清妃,李淮眠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院子。
姜玄正在花圃旁澆花,看到李淮眠這芝蘭玉樹地模樣,情不自禁地心頭一窒。
「沈公子……」
「貞貞在哪?」擰著眉,李淮眠擔憂地問。
「小姐,小姐正在寢屋裡休息,您找她……」
聽到這話,還未等她說完,沈懷年便大步流星地踏進了寢屋。
李淮眠走進去之後四下環顧了一圈,精準地發現蜷縮在矮榻上的小人。
只見言貞貞滿頭是漢,柳眉不耐地緊蹙在一起。纖細白皙的手指緊抓著床沿,神色看起來萬分痛苦。
「娘!放開我娘!你們在幹什麼!我命令你們放開她!」
朱唇輕啟,她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角落,發出嚶嚀的囈語。
沈懷年蹲身在旁,溫柔地攥住她冰涼的手,輕輕幫她撫平毛躁的長髮,有節律地拍打著。
「鹿兒乖!鹿兒乖!鹿兒別怕!有我在!」
男人的聲線極為悅耳,宛若潺潺的溪流湧入一望無垠的大海,不過幾息,便讓人平心靜氣。
聽到沈懷年對言貞貞獨特的稱呼,姜玄腳步像灌了鉛一樣怔在原地。
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張舉世無雙的臉,不斷跳躍的思緒不自覺將她與宮中的那位聯繫在一起。
說來也奇怪,聽到男人的安慰,言貞貞果然停止了囈語。那雙晶亮的眸子露出條淺顯的縫隙,如扇的睫毛輕顫,滑下了一顆晶瑩的淚珠。
下意識握緊了男人的手,入目是一張丰神俊秀的臉。
餘光在他如刀削斧鑿地五官上仔細描摹,女人輕抿唇角,指尖像小貓似的撓了撓男人寬大的掌心。
意識到不對,她白皙的雙頰飄上了兩朵紅霞,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手肘支撐著坐了起來。
「沈公子,你們怎麼在這?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發現眼前的三人都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己,言貞貞下意識心頭一緊。
「不是的,小姐。您剛剛是不是做噩夢了?」
試探地詢問,姜玄對主子的真實身份愈發地好奇,總覺得,她比她所想像得還要尊崇。
「啊,是,我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沉下臉回憶,那夢中的畫面逐漸清晰。他夢到一張與今日大獄那女人如出一轍的臉,而她還聲淚俱下地喊她娘。
「沒說什麼,我這兩天就會派人將言廷昊從大獄中撈出來,到時候你就跟我回去。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言小姐應該還記得吧。」
不能再耽誤了,必須在言貞貞再見到越娘以前將她帶回鳳城,以免夜長夢多。
「不行!」
心口在隱隱作痛,言貞貞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
雙眸不偏不倚地碰上他那探究的目光,言貞貞略帶難為情地垂下了眼帘。
「今天我在獄中碰到了一個女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拜託你將她一道救出。」
總覺得她與她忘卻的記憶息息相關,不論事實如何,言貞貞都想搞搞清楚。
「為什麼?給我個合適的理由。」
再次抓著她冰涼徹骨的小手,興許是那掌心太過柔軟,言貞貞最終是不忍推開。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就是想救她出來。我就問你,你救不救?」
預期略顯冰冷,一字一句都寫滿了壓迫感,李淮眠輕笑了聲。
「救!你都開口了,我又怎能不救?只是,你都加碼了,我是不是也得加個碼?」
唇角微微上揚,男人平和的聲線聽起來倒像在詢問。
「你想怎樣?」言貞貞開口。
「你欠我一次。等回到鳳都之後,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暫時沒想到,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言貞貞妥協,自不可放棄這次機會。
「好,我答應你。」
幾乎沒有猶豫,女人便答應了下來。
「嗯?不怕我為難你?」
看著女人那水波瀲灩的眸子,李淮眠語調微微上揚。
「你不是那種人。」
十分確信地說出這句話,李淮眠很是受用,握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一些。
不知道是怎麼從寢屋中走出來的,影衛滿臉苦笑,好似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他知道他闖禍了,當時在獄中,他就應該先行在前面探路,在兩人相遇之前,用麻袋將那越娘的頭給套住。
李淮眠很清楚女皇的性子,她向來我行我素,不管同不同意,這越娘,她是救定了。
再者說,李鹿玉畢竟是九五至尊,享受萬人朝拜的女皇。就算李淮眠答應了下來,又怎敢真的讓她當牛做馬?
「王爺,我們真的要留下來嗎?那明天……」
原本影衛已經安排好了人,直接派人劫獄將言廷昊帶出,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既然不著急走了,我們便有了足夠的時間。何不直接把案子查清,還言廷昊一個清白呢?」李淮眠如是說。
「啊?那我們應該從哪下手?這案子沒頭沒尾的,而且還沒什麼目擊證人。」
據影衛了解,當時在場的只有寥寥幾人。林語和大夫人是一夥的,能夠證明言廷昊無罪的,除了言貞貞也沒別人了。
「誰說的?林語不是有個丫鬟也在場嗎?今晚便把她抓來,聽候審問。」
「啊?」
呆愣在原地,影衛著實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
「愣著幹什麼?對了,抓人的時候記得選在林語睡著的時候進行,否則若是被林家的人知道了會很麻煩。」李淮眠補充道。
「是!」
出聲應了聲,影衛便沒再說什麼。時候不早了,他得回去林府,先行蹲守。
入夜,整個林府都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針落可聞。
除了林語和林凝,所有人都回房休息了。
因著老夫人還在昏迷,她倆必須在人前做足了樣子,方才才能在林府留下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供堂跪了兩日,整個吃糠咽菜的,林凝感覺她身子都止不住瘦了兩圈。
她身上的傷還未痊癒,伴隨著夜晚那熬人的濕氣隱隱作痛著。
雙頰腫的如豬頭一般,她感覺自己在下人面前的臉面都全然丟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