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挑撥離間

  「呵！旁事？那兩人八竿子打不著，能有什麼事非得見面說得？定是寧闕那賤男人企圖借花獻佛，才趁著寧夫人生辰的空蕩來林府恬不知恥地刷存在感！」

  捏緊了拳，一想到她明里暗裡地被寧闕拋棄，整個人就怒火中燒，憤懣不已。

  「可是小姐，您不是本來就不想嫁給寧公子嗎？若是寧公子和表小姐好了，那您和寧公子的婚約，不是也可以自然而然地解除了嗎？」

  海棠壓低了聲音，安撫道。

  「你懂什麼？！」

  林語聽罷，厲聲打斷了她，「對於寧闕那種男人，只有我拋棄他的份！想移情別戀，轉而讓我成為他人的笑柄！我警告他！門都沒有！」

  話音剛落，林語剛打算氣沖沖離開，就迎面撞上了言廷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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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身陷流言蜚語之中，她好似一直都沒有看到過他。

  撞見他的瞬間，她又裝作了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弱柳扶風地走了過去。

  「哥——」

  聽到聲音，言廷昊定住腳步，他看起來甚是疲憊，煞白如紙的臉上，眼下那兩道淡青色的陰影分外扎眼。

  「語兒，你怎麼會在這裡？要出門嗎？」

  言廷昊氣若遊絲，連聲線都仿若微弱了些許。

  「沒，三妹只不過出來走走。房間很悶，想出來透透氣罷了。哥哥是要去找表小姐嗎？」

  眼睫低垂，林語唇色發白，一副病殃殃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言廷昊點了點頭，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那不遠處虛掩的院門，輕聲回應。

  「嗯是，我是要找貞貞說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下次見。」

  說罷，他利落地轉過了頭。林語看著他那著急忙慌的背影，快步跟上去，煞有介事地攥住了他的手腕，支支吾吾地說。

  「哥……我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本來這事跟我也沒太大關係，但是語兒見哥哥和表小姐關係深厚，所以才忍不住關心她，還希望哥哥不要責怪。」

  「嗯？是什麼？」

  聽到她這遮遮掩掩地話，言廷昊不由得蹙起了眉。

  放開他的手腕，林語面色交集地後退了兩步，指尖不安分地攪動著衣角，用餘光打量了下他，不自然地找補。

  「還……還是算了……若是表小姐知道一定又要怪語兒多事了，語兒相信，若是表小姐想讓哥哥知道的話，一定會親自說與哥哥的。如果她不想讓哥哥知道……那恐怕……恐怕她會記恨於我……」

  林語的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讓言廷昊略顯煩躁。

  他不耐地抿了抿唇，努力平復心緒，壓低了聲音。

  「語兒，若是你想說什麼可以直說。我相信貞貞應該沒那么小氣，僅憑一兩句話就記恨你。」

  他知道，林家二姐妹向來跟言貞貞不怎麼對付。

  如此惺惺作態的遮遮掩掩，怕是又想在他這說什麼壞話。

  「哥哥，既然你這麼關心她，那語兒也不敢瞞你。剛剛語兒看到寧家大公子寧闕從表小姐的院子裡走了出來。按照規矩，未曾訂親的男眷是不能隨意出入女子的閨房的。怕是寧公子已經跟表小姐私定了終生，而哥哥卻始終被她蒙在鼓裡。」

  「啊？」

  言廷昊原本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聽到這句話，瞬間清醒了。

  「語兒，這話可不能亂說。貞貞的為人我很清楚，她是斷然看不上寧闕那種男人的。」

  他哭笑不得，誹謗也該有個限度。

  像言貞貞那種性子，興許也只有沈公子能駕馭得了。

  其他男人若是想接近她，高低都得落得個遍體鱗傷的下場。

  「哥哥是不信語兒嗎？都怪語兒多嘴！那寧闕平日裡就是謊話連篇，巧言令色的，語兒只是不想讓表小姐聽信他的讒言，沒想到卻被哥哥如此對待，語兒真的是好難過啊。」

  垂眸，她故作委屈地用絲帕擦了擦眼角。

  寧闕無可奈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哥哥沒怪語兒，你能有這份心哥哥真的很高興。只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這些事除了我你切莫不能對他人說起。到時候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當作謠言大肆傳頌。那不光是你我，縱使是整個林家都會遭殃的，清楚了沒？」

  「知道了！」

  眼底閃著亮光，林語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言廷昊轉而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朝言貞貞所在的院子走去。

  寢屋內，針落可聞。

  言貞貞正細緻地盤點手中的銀兩，畢竟去參加他人的壽宴，總得準備些拿得出手的壽禮。

  見到言廷昊，言貞貞頭也不抬。

  看他這副模樣，想必這幾日也定是沒休息好。

  「貞貞，言廷昊輕言喚著她，戰戰兢兢。此前他當街差點傷了她已成事實，即便他絞盡腦汁，也終究是無從可辨，心虛地緊。」

  見狀，言貞貞收起了桌上的銀兩，言笑晏晏，輕輕拂了拂手裡的方帕若無其事地點了點桌角。

  「哥，坐吧。有何事坐下再說。」

  抿了抿唇，言廷昊沒好氣地坐了下來，著房間內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讓他整個人也緊接著放鬆了些許。

  「貞貞，真的很抱歉。此前在江南大街，我不是有意要對你出手的。當時看到那一幕，我不知怎得突然血氣翻湧，鬱結於心，才被迫做出了那等不合時宜的事。我今日是特地來向你道歉的，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對於言母臨終時的死狀，言廷昊仍舊曆歷在目。

  那畫面，就像揮之不去的夢魘一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那尚未完全的世仇。

  如今林三爺身子欠佳，一切都仿若畫上了休止符。

  如若他不能在林三爺魂歸故里之前還母親一個清白，那一切都毫無意義。

  「我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難以言說的隱情。我並不怪你，相反，我還會盡力幫你調查曾經的事，讓你早日逃脫那連綿不絕的夢魘，讓林家參與此事的所有人，都跪在你面前給你個交代。」

  言貞貞言之鑿鑿，看起來並不像在說笑。

  言廷昊緊抿雙唇，臉搭在桌旁的手指都不由得收緊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