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過錯方又不是我

  現在我和他形單影隻，喬賀年要對我們父女兩做什麼的話，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可即便是這樣的落差下，父親還是這樣的無畏。

  再者他跟羅秋雅對比起來，還有他這些年來給我寵愛，我真的覺得父親始終是我的父親，他是對不起那個女人，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我。

  我拉了拉父親的衣袖，「爸，他沒有傷害我，也沒有對我怎麼樣。我們現在的安穩，是他給我們的。」

  

  我朝著父親說完這句話後，也沒有管他聽不聽得進去，我就抬起頭和喬賀年對視著，我朝著他開口道：

  「喬先生，你能不能給我們父女兩一個單獨說話的時間？」

  喬賀年雖然沒有給我話，但是他卻朝著傭人示意走出了房間。

  他們走後，父親就拉著我的手沉聲問道：「小顏，你剛剛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父親的意識也不知道是從何時起恢復的，就算他是一開始，但有很多話我也不是當著他面說的。

  很多事情他只聽到了那麼一兩句，只是一個大概，卻不知道具體，問出我這句話，也很正常。

  我也沒有打算瞞著他，就朝著他實話實說道：「該怎麼說呢？你昏迷後，我見到了羅秋雅。我有現在，也是拜她所賜。她想要的無非就是把我從海濱帶到這裡來，她要我給她換來利益，她結婚了，還有個兒子。爸爸，這些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這一切真的是她造成的？」

  父親只是驚訝於前者，顯然，後者他是知道的。

  父親對她想來也是深愛，否則這些年也不可能還孑然一身。

  「是，真的是的。這點我為什麼要騙你呢？無論是我在知道你出軌之前，還是在出軌之後，我從來都沒有怪過她。對她生疏是有的，但是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很冷漠，她沒有把我當成女兒來看待過，於是我也不把她當成母親，拒絕跟她的見面。但是她最後卻變得很強硬。爸爸，就算沒有她，我也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思跟沈從安在一起，沈家父母不接受我這樣的，我也不想害了他。至於韓震，韓震現在已經跟遲意結婚了，他們是夫妻。我不可能去打擾他們的夫妻生活，但是顏氏我要拿回來，我要讓韓震和遲意都嘗一嘗傷害我的痛苦！」

  這是我的決心。

  父親的眸色猩紅又哀痛，我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平時那麼寶貝的女兒卻變成今天這般模樣，他心裏面怎麼能對等呢？

  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拉著我的手，不是要安慰我，而是跟我低聲地哀求道：「小顏，你別再追究遲意了。咱們現在都已經來到這裡了，她要和韓震在一起，就讓她跟韓震好好的在一起。顏氏不要去管了，她已經拿顏氏泄恨了，現在也沒有要對我怎麼樣，咱們就算了吧。」

  我真不敢信這些話是從我父親嘴裡面說出來的。

  我以為他會心疼我，會在我說完那些話後抱一抱我，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哄一下。

  畢竟子女在父母的心中永遠都是小孩子。

  可是我想錯了，他沒有哄我，他是在勸我。我訥訥地看著他，悽然地笑了聲：「可是爸爸，你似乎忘記了一點，做錯事情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不是你先背叛，母親不可能那麼決絕的要跟你離婚。你對我好，承擔起一個身為父親的責任，但是這裡面還有對我的愧疚不是嗎？遲意要對你報復，那是覺得你沒有照顧好她們母女。可我不同，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還有遲意的存在，我也從沒有針對過遲意。你知道六年後韓震是怎麼折磨我的嗎？六年前我進監獄，那是因為遲意給我的，現在你要我放手不針對他們，爸爸，你覺得這可能嗎？」我說一下，錘一下我的心口。

  我是真的很疼，我也是需要關懷的，可是從來都沒有誰是在意著我的感受的。

  羅秋雅只顧她自己，現在父親也只想得到遲意。我呢？我就活該被這樣的安排人生，一聲不吭，哪怕是被折磨到死，卑微的過一生嗎？

  「小顏，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有點困難，可是你要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遲意的身邊還有一個韓震，你不是他的對手。你愛著他……」

  「不，我現在早就已經不愛他了，我可以對他出手，我為什麼不能對他出手？你對不起她，你把這條命給她都行。但是我不能，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傷害了我，我自然要把這一切都給還回去。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求你也別再這樣區別對待我行嗎？」我朝著父親吶喊出聲，聲音早就已經哽咽而下。

  我真的是一無所有。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當初為什麼要撐著，為什麼沒有死在監獄裡呢？

  要是就那樣被折磨死了，至少還能省下自己想死又不敢死的怯懦，也不會有後來這麼多的事情。

  「小顏，我沒有這樣對待過你。我只是想，我們現在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消想一些力不所及的事情我們也會受到波及的。你已經而二十八歲了，爸爸不希望你再那麼的波動。不能跟沈從安在一起，咱們可以在這裡重新物色一個，你在這邊成個家，然後永遠不回那個讓你傷心的地方去好不好？」

  父親抓住我的雙肩，朝著我徐徐而道，勸我，但更多的就像是蠱惑。

  我激動的一把推開他的手，「我不需要，我不想成家，哪怕是被波及，是死我都願意。你也知道我二十八了，你知道羅秋雅是把我賣給剛剛那位喬先生了嗎？我現在是他的實驗品，他能給我幫助的事情我為什麼不做？還是說要等到我死？」

  「爸爸，如果遲意跟你說，要是我顏覓死了她就能泄恨，她就能把你當成父親來看待，是不是你都不用遲意給你找把刀你都能想法設法的殺死我？」

  別怪我把話說的太直，事實就是如此。

  父親因為對遲意的那份愧疚，現在是事事都為遲意著想。這是他的過錯，他想要彌補，這我可以理解。

  但問題是，他的償還不應該把我給牽扯進來。

  「小顏，你怎麼說話的呢？你怎麼能這麼想爸爸呢？爸爸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你！」

  他的面色上流露出難色和苦色。

  看到父親這樣的神情，我的心情也是很難過的。

  我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好了，你現在已經醒來了就安心在這裡陪著我，也是養病吧。我的去向你也別怪，別再對這裡的人鬧脾氣。如果得罪了喬先生，我們兩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哦對，羅秋雅現在也在這邊，如果你要是想見她的話，我可以讓喬先生把她給約過來。」

  二十多年沒有見面，父親對她也是格外的想念。

  曾經深愛是真的，不愛也是真的。

  父親想回我的話，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看到他的雙唇顫動著，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他心裏面還是想著她的。

  我朝著他承諾道：「我會把這個轉達給喬先生，讓喬先生幫忙的。但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也別想著來勸我，我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說完，我便走出了房間，我覺得我此刻需要冷靜。

  我走出房間後，在客廳裡面看到看商業報的喬賀年。他聽到關門聲，居然敏銳的覺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