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哦？不知太子殿下要來找何人？」這個孫大人，每天在府中那麼多事，跟個大爺似的被人伺候著。可見到了太子和沈秦等人，點頭哈腰，姿態之低，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神氣？他殷勤道：「說出來，讓下官替您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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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聽說此人就在孫大人府中，」秦天道。

  而另一邊，侍衛長風氣喘吁吁敲響了孫賀的門。「公子，關於您前幾日讓屬下調查的姑娘，屬下已有眉目。」

  「咳咳...」門被打開，孫賀蒼白著一張臉出來了。「嗯。回來就好，說吧。」

  「據屬下調查，那位姑娘是前幾日迎春閣里送來的姑娘之一。」長風答道。「如今就住在府內的偏閣之中。」

  「好的。咳咳...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孫賀用絹帕捂住嘴，緩緩轉身。

  「公子？」孫賀的反應超出了長風的認知，明明那天晚上，公子還催促自己去查這名女子的身份，怎麼今天就這樣冷冰冰的面孔了？他不解。「您...怎麼...？」

  「怎麼如此冷淡是嗎？」孫賀笑了，笑容里卻有著說不出的荒涼，像是自嘲，又像是失望。「她是顧家大小姐，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她此刻應該在京城之上，俯瞰京城繁華，貿關太小，容不下她這樣的人的。你下去，我累了。」

  「可是...」長風想再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年他在孫賀身邊是知道的，孫賀對顧傾城念念不忘，已經到了相思入骨的地步。孫大人為此想了很多辦法，甚至他也陪他去過京城，可是都不曾見過顧傾城一次。

  只有孫賀一個人痴痴望著丞相府。

  如今，他終於以為孫賀願意去了解別的姑娘了，所以他才費盡心思去查探，沒想到還是因為那個顧傾城。

  「公子，太子和沈公子來了。老爺請您去前堂接見。」就在長風滿心失望，望著孫賀憔悴的背影暗自捏緊了拳頭之時。孫大人已經派婢女來知會孫賀一聲了。

  「誰？太子和沈秦？」門沒有關係，所以孫賀在屋裡聽得清清楚楚，他倒是有些詫異。「他們怎麼來了？」

  這兩人好好地京城不待，怎麼會忽然來貿關？

  「奴婢不知，只聽說他們是來找人的。」婢女搖頭。

  「找人竟然找到貿關了？」孫賀嗤之以鼻，他將絹帕揣進懷裡，站起身走出門。「走吧，去看看。」

  顧傾城站在門口聽著孫大人在裡面說話的聲音戰戰兢兢，姿態幾乎要卑微在地底下。「不知太子殿下和沈公子要找誰？怎會在下官府中呢？」

  秦天和沈秦意味深長的相視一望，秦天冷冷勾出一抹笑。「這個問題，本太子就要問一下孫大人了，我們要找的人怎麼會在孫大人府中？孫大人這些年，可有背著父皇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孫大人一聽，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秦天和沈秦就跪了下去。「太子冤枉，沈公子冤枉。下官這些年誠誠懇懇，絕不敢做對不起皇上的事情。」

  「是嗎？」秦天忽然怒喝一聲，狠狠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混帳，還不承認！既然沒有，那本太子問你，你是如何將丞相府大小姐虜來你府中的？」

  「冤枉啊！冤枉啊！」這個孫大人本來就是阿諛奉承之輩，秦天這一嚇，已經足夠讓他肝膽俱裂了，一時間，只顧對著秦天和沈秦磕頭不止。「下官真的冤枉，下官不認識顧大小姐，又怎敢虜來大小姐在我府中，這是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啊。」

  這句話，姓孫的倒是說了實話。也正是因為不敢招惹顧傾城，所以，他才沒有辦法，只能任由自己的兒子忍受這多年的相思煎熬之苦。

  顧傾城在外面聽得真切，那姓孫的今天落到這兩人手上，不死恐怕也要扒一層皮了。

  「你在幹什麼？」顧傾城正得意，沒聽到身後正走來一個人。她轉身，卻是最不想見的人，五小姐。

  「我在送茶。」顧傾城舉了舉手裡的托盤。

  「送茶?」五小姐將信將疑，圍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我看你剛才在門口鬼鬼祟祟，你送茶怎麼不進去？」

  顧傾城不說話。其實是因為她還不太想這麼早進去，她還等著看這個孫大人的好戲呢。

  「我讓你完成的香囊你完成的怎麼樣了？」好在五小姐並沒有在追問這個問題，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今天是第三天，香囊呢？」

  「這不還沒有過完嗎？」顧傾城笑了笑。「你急什麼？」

  「我看你就是沒完成吧！」五小姐冷冷一笑，對著身後丫鬟道：「在府里鬼鬼祟祟不說，還完成不了姨娘交代的事情，來人，給我拖下去掌嘴！」

  身後丫鬟正要應話，此時恰好屋裡傳來一道十分慵懶且散漫的聲音，讓人一聽就能知道是誰。「把你府中女子盡數叫過來不就知道了？」

  孫大人一聽，哪敢不從？連連答應。「是，下官這就讓阿福去找。」

  很快，房門打開，走出來一名看起來很像是管家的老人。他見到顧傾城和五小姐，首先是一愣，接著就微微福了福 身。「見過姨太太，大人召見府內所有女子，還請姨太太速速進去。」

  說著，又急匆匆走了。

  既是召見所有女子，顧傾城肯定也懲罰不了了。每次都讓這個人逃過，讓這個五小姐心裡十分氣憤，可只要想起她在府中一天，她就有機會整治她，想到這。她忽然又開心了，望著顧傾城。「走，你跟我進去！」

  顧傾城果然跟著她走了進去。

  「來了？」看到五小姐和顧傾城走了進來，孫大人從地上爬了起來，力求在家人面前留點面子。

  可越是這樣，顧傾城越是覺得想笑。

  秦天和沈秦自然一眼就看到了五小姐身後的顧傾城了。尤其是秦天，一看到她就笑了，他對孫大人道；「不用叫了，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孫大人左右看了看。只看到道五小姐和她身後的婢女，五小姐他自是認識的，難道是身後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