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杜婉兒看到五小姐的到來，立刻站了起來，全身都警戒起來，像一隻隨時準備的公雞。

  相比之下，顧傾城倒是隨意許多，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繼續做自己的事了。

  「你...」正是因為顧傾城的態度，一下子就讓五小姐不樂意了起來，她身後的丫鬟，感覺到自己主子的情緒變化。心領神會，對著顧傾城怒道：「放肆！沒看到我們姨太太來了嗎？還不趕緊起身請安？」

  

  「請安？」顧傾城覺得不可思議。「我為什麼要請安，我又不是孫府的人。」

  「我們姨太太是孫大人新收的姨太太。」丫鬟驕傲的抬起頭顱，她鄙夷地看了一眼顧傾城。「你個賤民，還不趕緊過來？」

  賤民？

  顧傾城瞥了一眼這個丫鬟，見她相貌刻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她默默記住了這個人。然後道：「只不過區區一個姨太太，就值得別人這麼行這麼大禮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孫大人親臨這裡了呢！」

  「放肆！」這一次是五小姐說得，顧傾城明明是笑話她，不過區區姨太太，竟然比孫大人牌面還大，這是暗諷她拿著雞毛當令箭嗎？

  本來就對顧傾城有怨恨的五小姐，早就想教訓她了，如今被她這樣一說，更是忍無可忍，她直接走到顧傾城面前，伸手要打她。「你處處忤逆我，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賤人。」

  「你可想好了。」看到五小姐舉起手，顧傾城竟然不躲也不閃，而是昂起頭，微微冷眼看著他。「你這巴掌下去，勢必會引起轟動，我必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引來別人還好，若是將孫大人引來了，憑著我的能力，我受寵那是免不了的事情。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的結果？」

  顧傾城自然知道五小姐怕什麼，所以她不信她敢跟自己賭這個。

  「你...」果然，顧傾城的話像一記重拳，讓五小姐自憤怒中清醒過來。舉起的手遲遲不敢落下。她怒視著顧傾城，最後只得放下了手。「好，你很好。」

  顧傾城不說話，若是這五小姐真將這巴掌打下來，雖說顧傾城肯定不會讓它落在自己身上，但也會敬她是個有勇氣的。

  現在，她只覺得可惜。

  「不過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五小姐忽然笑了。「我不能打你，難道還不能讓你做事嗎？」

  她走了幾步，仔細打量了屋子一眼，然後看到房間角落了扔了很多，應該是上一次迎春閣姑娘丟下的繡針和繡線。她忽然靈機一動，指著繡線道：「我沒有香囊了。你就給我繡香囊吧。不過，我也想給弟弟妹妹們繡一個。這樣吧，我限你五天之內給我繡十個香囊出來。」

  五天之內十個？

  就算是最熟練的繡娘，最快也得兩天一個，就算日夜不眠。也得一天一個。這個五小姐，看來是鐵了心要好好整治顧傾城了。

  顧傾城卻不以為然，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然後笑道：「不用五天，我三天足以。」

  三天？五小姐以為自己聽錯了。「三天？你確定？莫非你想找人幫忙？」

  「不用。」顧傾城胸有成竹。「我自己一個人即可。」

  「是嗎？」五小姐冷笑。「顧傾城，你可是以為我在跟你說笑？你若是完成不了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

  「任君處置。」顧傾城回答。

  「好。這可是你說的。」既然顧傾城迫不及待找死，本來就恨不得顧傾城死的五小姐，自然樂見其成。她眼中迸發強烈的寒意。「顧傾城，我到想看著你怎麼死的。」

  「你會得償所願的。」看到你自己怎麼死的。顧傾城笑得寬容。

  「哼！」雖然沒有當場整治顧傾城，但是來日方長，能夠看顧傾城自尋死路，五小姐也算不虛此行。她哼了一聲之後，就離開了。

  一旁的杜婉兒嚇得夠嗆。直到五小姐走了好遠，她還沒反應過來。

  「別看了，看也沒用，人都走了。」顧傾城好心提醒了一句。「現在追還來得及。」

  杜婉兒終於回神，她像是看神仙一般看著顧傾城。「她走了？她這就走了？」

  「不然呢？」顧傾城想笑。不然還想她回來不成？

  「哇！你也太厲害了。」杜婉兒禁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你真的可以三天完成十個香囊？」

  「用腦袋想都知道當然不可能。」顧傾城哭笑不得。

  「那...那三天後你怎麼辦？」杜婉兒愣了，她以為顧傾城答應的這麼快，一定是胸有成竹的，沒想到...她也慌了。「你怎麼辦？」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計。」顧傾城諱莫如深，只是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道。

  之後的幾日，五小姐果然不再來找麻煩。

  不過，孫大人之後也的確沒在召喚迎春閣的姑娘，看得出來，五小姐的手段的確夠強。一時間，很多沒臨幸道的姑娘都興致缺缺，每天都提不起精神了。

  顧傾城一個個都看在了眼裡，卻從不言語。

  婆子也各種想盡方法去創造顧傾城見到孫大人的機會，可都被顧傾城巧妙拒絕了。只有一次，她遠遠看到過一次孫賀。只是光看背影，她也看不出什麼，還得提防著不被發現，一時之間，竟然什麼都沒得到。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兩天。

  第三天，五小姐還沒來，倒是婆子帶來了一個消息，太子殿下和沈秦沈公子蒞臨貿關，孫大人已經擺好了宴，打算替兩位接風洗塵。

  來的剛剛好，她昨天才找到傳消息給沈秦的方法，今天就來了。看來這個沈秦，倒還算速度。

  因為人手不夠，所以這些可憐的姑娘臨時充當了下人的角色，就連顧傾城也不能倖免，被拉去斟茶倒水。

  端著滾燙的茶水，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太子秦天的聲音遠遠傳來。「孫大人客氣了，我們此番前來，不僅是公務纏身，另一方面，我們是來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