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顧傾城一踏進院子，碧淺已經迎了上來。第一眼就看見顧傾城身後一瘸一拐跟著的丫鬟。

  雖是不認識，碧淺還是趕緊上前，伸手幫忙攙扶了一把。「小姐，這位是...」

  「她啊？」顧傾城沒打算瞞著誰，如實道：「她是我剛剛從顧婉煙手裡救下來的人。」

  「什麼？」碧淺嚇了一跳，尤其是當她聽到顧婉煙三個字，更是閃電般收回了手。「小姐您...」

  顧傾城知道她想說什麼，顧婉煙身邊的人，自然沒什麼好人的。

  只是現在她沒心情解釋，只是很隨意的擺擺手。「不用說了，我自有分寸。你將她帶下去便是，其他的等明天再說。現在我要睡一會，逛街太累了。」

  「那好。」碧淺到底心思深沉了許多，她相信顧傾城這樣做一定有她的原因的，就沒再多問，只輕聲提醒道：「等會飯做好了奴婢再叫您。」

  顧傾城頭也不回。「不用，我若沒醒。就不用叫我了。」

  關上門，顧傾城隨意躺在了床上，可能是真的累了，只一會工夫，便徹底睡了過去。

  

  門外碧淺等了許久，看顧傾城始終沒有在起。也就獨自去睡了。

  第二天，顧傾城起了個大早。

  推開門，就看到碧珠正站在院子裡對著顧傾城昨天救下來的丫鬟上下打量，一臉戒備。聽到聲音，她轉過頭來。「小姐，你醒了？」

  「嗯！」顧傾城應了一聲，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在幹什麼？碧淺呢？」

  「碧淺姐姐去集市上了。」碧珠說著，對著顧傾城嘟起嘴，一副特別委屈的模樣。「臨走前她還將這個麻煩丟給了我。」

  「既然丟給你了，碧珠你就好好解決。」不等顧傾城開口，碧麗端著洗臉盆正好從門外走進來，聽到碧珠的抱怨，她忍不住插嘴打趣道。「小姐等會還要進宮呢。」

  「是啊！」顧傾城也笑著符合。「她就交給你了。」

  轉身和碧麗進了屋，稍微洗漱了一下，門外嬤嬤就已經急匆匆跑進來開始催促。「小姐，宮裡來人了，請您過去呢。」

  「好。」顧傾城站起身，對碧麗道：「碧麗，你和我一起。」

  「是！」碧麗低頭。二人一起朝著府外走去。

  剛到大門，果然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外，車前丞相大人和宮裡派來的小公公不停在交談著。

  「父親！」顧傾城喊了一聲，在外人面前，她還是要給這位丞相大人幾分薄面的。

  「傾兒，你來了？」丞相大人抬頭，指著小公公對她道：「這位是劉公公，皇上身邊的人。」

  皇上身邊的人親自來接？好大的榮譽啊！這要換作常人，可能早就受寵若驚了，可惜顧傾城早已洞悉此番進宮的目的，只是不冷不熱打了聲招呼。「劉公公！」

  「這就是丞相大人的千金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劉公公笑得諂媚，臉上皺成了一朵花，看向顧傾城的眼神里，卻是帶著精光，他不住口的稱讚。「大家閨秀，深得丞相大人真傳。」

  「公公過譽了。」話雖這樣說，丞相大人還是止不住笑意，仿佛顧傾城成了他炫耀的資本。

  顧傾城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她想起來自己的母親曾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過，最後她離開了，他又迫不及待找了個年輕的顧胡氏續了弦之後，就更不舒服了。

  她笑不出來，只淡淡問道：「父親，妹妹呢？她不一起嗎？」

  「皇上不曾召她。她自然不用去。」丞相回道。

  皇宮不是玩的地方，若非傳召，別說顧婉煙，就是已經成了家的王爺們，都不能隨時回去。由此可見，能進一次宮，是多麼的受重的一件事。

  可顧傾城卻想突然彆扭起來，扭捏著開口道：「可是...我想妹妹陪著我，不然，我...我一個人...會怕。」

  劉公公笑著安慰道：「大小姐別怕，有雜家陪著您，您大可放心。」

  「是啊！傾兒，為父也會同你一起，你不用怕！」丞相大人不知道顧傾城為什麼會突然想叫上顧婉煙，只當她是在外面待久了，到底還是怕見到皇上的。

  顧傾城顯然沒有被安慰道，反而更不安了。「可是，可是我第一次進宮，身邊若沒有一個貼心人兒陪著我，我...我不敢去，算了，我還是不要去了！」

  說著，就要回府。

  劉公公豈會讓她回府？他今天可是授命而來，就是為了請顧傾城進宮，若是她不去了，上頭那位還不得降罪於他？況且一個丫頭，就算再多一個丫頭陪著又如何？只要不誤了正事，什麼都好說。

  思索再三，劉公公已經拿定了注意，他笑著叫住了顧傾城，道：「既然大小姐想要二小姐陪著，那就一起吧。想必皇上也不會介意的。」

  「真的嗎？」顧傾城開心的轉過身，那我這就去叫妹妹去。

  「那大小姐可要快點，莫讓皇上等急了。」劉公公也笑了，耐心提醒道。

  馬車裡。

  顧傾城閉目沉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身邊的顧婉煙可就不同了，她緊張的坐在馬車裡，雙眼不停地朝外張望著，看起來很是焦急的模樣，手中的絹帕都被她揉的皺成一團。

  「妹妹，你很緊張嗎？」顧傾城實在沒法在她發出噪音的情況下，專心沉思。快到皇宮的時候，她終於問了一句。

  「沒...沒有！」顧婉煙坐直了身子，眼睛仍止不住偷瞄車外。「我只是...開心罷了！」

  「是嗎？」顧傾城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我也開心，畢竟第一次進皇宮。」

  顧婉煙沒有注意到她的興致缺缺，她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羞澀問道：「姐姐，你說今天太子會在宮裡嗎？」

  顧傾城嘴角不著痕跡地扯出一抹笑，她就知道，只要提到太子，顧婉煙一定不不會拒絕。這也是她為什麼在不經過顧婉煙的同意下，可以肯定自己叫上她，他一定會根來的原因。

  不過她可不會說，只佯裝不知道：「會的，太子不都是一直在宮裡的嗎？」

  「那等會姐姐你忙完之後，我們一起去皇宮轉轉吧！」顧婉煙沒說想去見太子，而是

  看起來很好心地考慮到了顧傾城。「正好帶姐姐好好逛逛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