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撕破臉皮

  白馥本是習慣性的想說是的，但是她看了看周圍，空無一人，膽子就壯了起來。

  「小姐，不知道我要悔改點什麼？」白馥望著顧雨綺，一臉的理直氣壯。

  「你因為自己的私利將秀娘至於危險的境地難道沒有錯？」顧雨綺淡淡的說道。

  「哈。秀娘為什麼會去定遠侯府呢？小姐難道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將放在一個危險的境地之中？」白馥反駁道，「為什麼這麼事情小姐做起來就理直氣壯，我做起來就是錯的呢？」

  「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她自願的基礎上，並沒有強求。」顧雨綺回道，「你呢？假借我的命令讓她出來為你開鎖。接下來呢？你還會以我的名義做多少事情？你喜歡雲恪，我本不想管你，畢竟是自己自己的私事，但是你因為喜歡雲恪而將自己的同伴出賣，甚至是犧牲掉，我就不能不管！」

  顧雨綺的話讓白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確，小姐從沒強迫她們去做任何事情。

  

  見白馥沉默不語，顧雨綺繼續說道，「你知道張宛儀是什麼人？你就和她混在一起？以後你被她賣掉都還在替她數錢。她要求你做什麼？你清醒點吧，不要被她利用了。到時候你連渣子都不會剩。」

  「小姐！」白馥的心一橫，都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她還有什麼好懼怕的，既然今日已經和顧雨綺將臉面撕開，索性就撕撕大，「你總是說過命運在自己的手中，我現在在爭取自己的命運有什麼錯？胭脂可以當縣主，可以高高在上，我為什麼不可以？我哪裡比她差了？營救長公主殿下的時候我明明也在場，為什麼長公主殿下會選她而不選我。」

  顧雨綺凝望著白馥那微微發紅的眼睛，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就沖你現在的這番話，長公主殿下不選你都是對的。胭脂她是樣樣都不如你，但是她從沒有存摺任何為了自己要損害別人利益的心思。你呢？為了朝上爬，你用出了多少手段？迷途知返，還不算晚。」

  「不！」白馥搖了搖頭，她都已經走出這一步了，哪裡還有回頭的道理。

  張宛儀給她描繪的未來實在是太吸引她了。

  高高在上，俯瞰一切，就算是安親王殿下那麼驕傲的男人都要折服在她的腳下，自然小姐也不例外。

  只要一想到驕傲的小姐將來也會對她俯首稱臣，她的眼睛就在發光，發紅，甚至有了一絲瘋狂的念頭，殺掉她！殺掉黛眉，殺掉一切知道她過去的人！殺掉一切知道她只是一個丫鬟出身的人。

  她會站在權利的巔峰，她會成為這個帝國最尊榮的女人。

  「小姐，你不要逼我！」白馥咬牙說道，「如果小姐現在離開，我不會對小姐怎麼樣！」

  「那若是我不離開呢？」顧雨綺冷冷的一笑，該說的她都已經說完了，如果白馥還是執迷不悔，那她也無話可說。

  白馥直接抽出了手裡的劍，寒光一閃，劍尖直指顧雨綺，「小姐！我承認，沒有過去你的栽培就沒有現在的我。但是我還要繼續朝前，所以，請你讓開，不要成為我前行路上的絆腳石。我會毫不猶豫的除掉你！」

  顧雨綺只覺得一陣陣的心寒，她怒極反笑了起來，「白馥，這是你最後的決定了嗎？」

  「是！」白馥堅決的點了點頭，目光之中一片冷漠與殺意。

  「好！」顧雨綺提起了手裡的銀槍，「那就看看今日到底是誰除掉誰！」

  「好！」白馥哈哈的一笑，「小姐不是我小看你，即便是你手好的情況下，你也不一定就能贏了我。更何況現在是你手不好的情況下。」她的眸光一轉，「我讓你三招，算是我還你養育這麼多年的恩情。」

  「不用。」顧雨綺淡淡的笑了起來，紅色的衣袂在月色映照之下流了一層淺淺的銀光，顯得更加的奪目耀眼，而她的眼眉之間流出來的自信讓白馥都覺得為之一震。

  「我讓你三招。」顧雨綺自信的笑道，「讓你三招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責罰我自己沒有能教好你。」

  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是這麼的狂妄，白馥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提劍就刺，顧雨綺真的太看不起人了！憑什麼她就有那樣的自信，這種自信真的好礙眼，真的好想將她臉上那自信的笑容打破，然後抓下來，丟在地上踩上幾腳。

  見白馥絲毫不顧念舊恩，顧雨綺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了解白馥的每一招每一式，而白馥她也了解梁家槍法，如果她按照梁家槍法的套路來，依照白馥的那習武的天賦，必定會抓到她的破綻。

  頭上三招，顧雨綺真的按照自己所說的那樣，只閃躲，並不進攻。

  這樣的動作真的好想激怒了白馥一樣。

  三招一過，她就冷笑了起來，「小姐！用處你的真本領，若是今日白馥死在小姐手裡那叫咎由自取，若是小姐輸在白馥的手裡，小姐肯將安親王殿下讓給白馥，白馥或許考慮留小姐一條命，白馥也沒有小姐那麼無情。看在往昔的情份上也願意和小姐共事一夫。「

  「白馥，你知道你什麼都很好，就是太容易自大了。」顧雨綺閃開了她攻擊過來的一招，輕鬆的笑道，「我不會敗在你的手裡，就算我敗了，雲恪也不是我說讓就能讓出來的，他是一個人，有他自己選擇喜歡誰，跟誰在一起的權利。我不會幹涉。請不要說什麼共事一夫的話，我覺得噁心！」

  顧雨綺的話成功的激怒了白馥，她雙眸皆赤，「好！好！好！那就讓小姐領教一下我的厲害吧！」

  顧雨綺其實就是想激怒白馥，她對白馥實在是太了解了，在她冷靜的情況下，顧雨綺要取勝並不容易，尤其她也熟知梁家槍法，以前顧雨綺經常找白馥練手，兩個都彼此熟悉對方的套路。若是手腕沒壞的情況下，兩個人的確是不相上下，但是顧雨綺現在手腕不靈活，光靠這手腕皮甲上的機括，總是比往昔的動作要慢上一拍。

  所以顧雨綺就將梁家槍法反過來用了，本來朝左走三步槍挑，現在是後三步，或者左三步。她在擾亂了白馥心情的情況下，白馥也無從分辨她的動作究竟是從哪裡演變出來的。

  猜不到顧雨綺的下一步，長槍的優勢就發揮了出來，因為劍畢竟比槍要短，一寸長則一寸強。

  雲恪默默的站在暗處看著顧雨綺的動作，心底和眼底都迸發出新的光彩。

  月華之下的顧雨綺宛若一抹紅色的魅影，腳步詭異，身姿迅速，她很會發揮自己的長處，避開自己的短處，她的短在於她的手腕反應遲鈍，手腕無力，她的長處在意她身姿的靈活，讓白馥完全猜不到她的下一步要怎麼走。

  平時習慣了顧雨綺招式的白馥被顧雨綺這麼一弄，果然有點手忙腳亂起來，她本應該是出左腿的，為何偏偏不按規矩出招。之前被顧雨綺已經用言語刺激了，現在心底更是煩躁，一煩躁，她就容易冒進和出錯。

  一個不留神，後背上被顧雨綺詭異的長槍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嘶的一聲，白馥吃痛，她後退了好幾步。

  「不是說能打得過我嗎？」顧雨綺也不窮追不捨，見白馥後退，她索性收槍，笑意盈盈的看著白馥，「才不過這兩下就不行了？」

  白馥一咬牙，恨從心底起，她真的很討厭顧雨綺現在臉上的笑容，好想就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和自作聰明。

  她天生就聰明！她天生就比胭脂強！

  憑什麼！憑什麼胭脂就能當縣主，當人上人，而她不過就是想朝著自己的目標努力一下，就被人嘲笑到這種地步。

  「再來！今日不死不休！」白馥吼道。

  顧雨綺暗自搖頭，就沖她這個脾氣，今日她不處置了她，日後只會惹出更加大的麻煩。

  她已經完全的鑽入了一個死胡同裡面，拽都拽不出來。竟然對著自己說出不死不休的話！

  「你嫉妒胭脂，嫉妒黛眉，嫉妒我？那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和本事。」顧雨綺繼續拿話來挑她，雖然顧雨綺已經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但是現在她的心底並沒有半點的喜悅。

  雲恪就在附近，雖然她現在看不到雲恪，但是顧雨綺知道他在。

  今日白馥就算不死在自己的手裡，也會死在雲恪的手裡。

  與其那樣，既然當初是她從人販子的手裡將她買回來，那麼今日送走她的也必須是顧雨綺自己。

  白馥被顧雨綺激的哇哇直跳，又被顧雨綺詭異的招式和步伐弄的心浮氣躁，其實她現在如果能沉下心來，並不是打不過顧雨綺，畢竟顧雨綺的劣勢在那裡，而她現在真的是完全被迷了心智，一心求勝，心浮氣躁，反而失去了自己的優勢和先機，處處的被顧雨綺的招式所壓制著。

  越是被壓制，她就越是煩躁和冒進，她湊准了一個空檔朝前刺出一劍，她絲毫沒有留情，直奔顧雨綺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