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再給你一次機會
2024-06-14 18:43:11
作者: 福多多
雲翼倒打一耙的功力頗高,真真假假的,一時之間張丞相也無從辨別真偽,即便是將女兒找到了,姦夫的事情她就已經扯不清楚了。
雲翼在心底冷冷的笑著,只要等再拖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待他大事一成,就何懼張宛儀翻出天去!
張宛儀並不知曉他背地裡與夏家聯盟的事情,所以即便張宛儀跑出去了,對他所要成就的大事也沒什麼大礙,只要他穩住張家就可以。等春狩一過,塵埃落定,張宛儀還不是一個死字?
雲翼的話讓張丞相一陣陣的心悸,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他在雲翼身上經營這麼久,豈不是要起了嫌隙了?張丞相是政客,出事之後最先考慮的是家族的利益,這也是雲翼覺得自己能拿捏住他的原因之一,只要張丞相夫人不來亂攪局,張丞相是個聰明人,不會拿整個張家的前途命運去開玩笑的。
「王爺放心。」張丞相想了想,決定也還是要先穩住雲翼再說,「待到老夫尋到那個逆女,必定問明原委,到時候老夫會給王爺一個交代的,至於其他......」
雲翼見張丞相上路,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他起身也朝張丞相躬身一揖,「岳丈,本來這就是家裡的醜事,小婿的意思也是能瞞就瞞,所以若是岳丈找到了宛儀,還請第一時間告訴小婿。張宛茹她很好,躬順溫柔,小婿甚喜。」雲翼特地將張宛茹拎出來說一說,就是為了提醒張丞相,你還有一個女兒在我那邊,舍了一個張宛儀,張宛茹也是可以用的。
雲翼的話,張丞相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不由神色也緩和了幾分。這靜王殿下還是上道的。
兩個人又寒暄了幾句,張丞相才親自的將雲翼送出了門口。
雲翼這邊先穩住了張丞相一家,另一邊就派人緊鑼密鼓的尋找張宛儀。
白馥帶著已經沉沉睡去的張宛儀去了她說的那個地方,果然是一個小宅子,只是長時間沒人住了,裡面的家具落了一層的灰。宅子裡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柜子里還有乾淨的被褥什麼的,就連炭爐等物品都背著,白馥熟練的生了爐子,鋪了床鋪。
她將張宛儀搬了進去,解開她的衣衫看了看她後背的傷,一看,白馥又是一陣的作嘔,有點地方是已經長好了,但是落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深深淺淺糾結著皮肉,簡直慘不忍睹,還有兩處地方一直爛著,留著膿,那惡臭就是從那邊發出來的,已經森然見骨了。
白馥沒有辦法只能出去找了藥鋪,買了一些清熱化瘀的藥,又買了一些苦草和魚腥草回來煮水,用煮出來的汁液替張宛儀將傷口清洗了一遍,忍著噁心用刀將腐爛的肉剔除,再用鹽水洗過傷口,這才塗了止血和清熱的藥用乾淨的白布將那傷口包紮上。
張宛儀其實在白馥替她剔除腐肉的時候就已經被痛醒了,她一直忍著,沒動,就是想看看在她昏迷的情況下,白馥想要做什麼,好在白馥只是替她包紮和處理傷口,這讓張宛儀鬆了一口氣。經歷了雲翼的事情,她現在對誰都提防著。
「你醒了?」白馥弄好之後已經是忙的一頭汗,她一直腰,就看到了張宛儀睜開了眼睛,扭過頭來看著她,白馥一驚,說道,「你背上的傷其實原本並不算很嚴重,怎麼會爛成這樣?」
「有人不想它好。所以就一直爛著了。」張宛儀冷笑著,輕飄飄的說道。那個人可不就是雲翼,好狠的男人,妄她一直一位雲翼只是一個唯母命是從的男人,卻不想找個男人狠起來,竟然能狠到這種地步。
白馥「哦」了一聲就垂下了眼眸,她從腰間取出了當初張宛儀給她的玉佩,「你說的話還算數碼?」
「算數!」張宛儀桀桀的怪笑了起來,「當然是算數的,只是我現在的狀況你也看到了。你需要幫我再做幾件事情,我就能給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安親王殿下也可以嗎?」白馥一喜,問道。
「若是他成了階下囚,你也要?」張宛儀問道。
這......白馥猶豫了起來,她是喜歡雲恪不錯而且是喜歡的不得了,但是如果他成了階下囚,那即便是自己喜歡,也是不行的。她一定要將胭脂還有黛眉他們比下去,如果安親王殿下還是王爺的話,她自然是要的,但是如果他不是王爺了,那要來還有什麼別的意義?
「白馥。」張宛儀冷聲說道,「你看看我現在,即便你依附著男人擁有尊榮的地位又如何,如果他的心不在你那裡,你的下場不會比我現在好到哪裡去。所以,你要想清楚,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是美貌的男人,還是至高無上的地位,將所有的男人都踩在你的腳下,供你驅使!」
張宛儀的話讓白馥心底一突突,如果將來她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那麼即便是安親王殿下豈不是也是要跪在她的腳下的?
白馥的眸光一亮,「我要地位!」
「這便好了!」張宛儀笑了起來,「你照著我的話去辦,我就給你至高無上的地位。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張宛儀這一番話讓白馥的臉頰微微的一熱,心情也略帶激盪了起來,是啊,只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即便是安親王殿下那樣高傲的男子也不得不匍匐在她的腳下。
她尤記得安親王殿下給她的那一掌,讓她真正的反省了好幾天,她要變強!要將胭脂,黛眉,甚至是小姐都壓制下去,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都跪在她的面前懺悔。
白馥馬上給張宛儀跪了下去,雙手抱拳,「還請娘娘給白馥指點一條明路!」
「很簡單!我要你嫁給雲擎!」張宛儀說道,「你可願意。」
嫁給雲擎?白馥一驚。可是她心底喜歡的是雲恪啊。
見白馥猶豫了起來,張宛儀冷冷的一笑,「還說什麼求我指點!你其實心底根本就沒想好。」她揮了一下已經瘦的如同雞爪子一樣的手,「你下去吧。好好想想,等想明白了再來找我說。」
說完之後,張宛儀便閉上了眼睛。
其實她料定了白馥是一定會同意的。因為她在白馥的眼底看到曾經在她的眼底也有過的東西,她也是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一下。
白馥從張宛儀的房間裡面出來,站在院子裡,久久的心潮不能平復。
忽然她的面前略過了一個人影,速度極快,白馥想都沒多想就追了過去。
那個人影看起來真的很熟悉,白馥越追就越覺得心驚,直到追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那個人影才停了下來,白馥也漸漸的止住了腳步。
月華映照,淡淡的月光灑在她赤紅色的衣袂上,好像浮動了一層閃閃的銀色碎光。
她的手中竟是握著一柄長槍,銀色的槍尖在月光之下閃動著讓人心寒的銀光。
「小......小姐!」白馥覺得自己的喉舌變的幹了起來,她磕磕巴巴的說道,臉上的顏色都變了,「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顧雨綺淡淡的說道,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在自己面前手足無措的白馥,不由低嘆了一聲,「初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有那麼一點點大,瘦瘦小小的,怯怯喏喏的躲避在人後。現在倒也出落的如花似玉了。」
白馥只覺得渾身一顫,如同墜入了冰窖之中,「小姐。」她一駭,「你都知道了?」
「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顧雨綺點了點頭,「我本來想留著你的,你只是喜歡上你不該喜歡的人,那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現在卻變本加厲,動了你本不該動的心思。秀兒是我的人,我既然派她出去,就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你卻假借我的名義將她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之中。你說你做的對不對?」
「我......白馥的唇哆嗦了一下,隨後一梗脖子辯解道,「她現在不是沒事嗎?不是還好好的在定遠侯府當她的姨娘!」
「若是等她出事,我再來找你,就已經晚了。」顧雨綺寒聲說道。
白馥的臉色一變,原本見到顧雨綺驟然出現,她是極度害怕的,但是現在她似乎又不是那麼害怕了,她做錯了什麼?小姐不是也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嗎?她只不過就是去將張宛儀救出來,然後想藉助張宛儀的力量朝上爬而已。「我沒做錯什麼!」白馥一梗脖子說道。
「究竟要如何你才能認識到自己錯了?」顧雨綺看向白馥的目光漸漸的寒冷,若是當初還存著一絲的不舍,現在她的心真的冷了。
其實顧雨綺並不真的捨得殺掉白馥,若是她願意回頭,她還是會給白馥一個機會的,但是現在看著白馥的眼神,顧雨綺就覺得自己或許想走了,有的人一旦走到那條路上,便不會再回頭了。
「白馥,我現在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顧雨綺冷聲說道,「如果你知道悔改,就與我一起回安親王府,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