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師傅歸來

  「喵嗚！」在張叔棺材內的那隻黑貓繼續叫著，我見到張叔的手臂微微動彈那麼一下，瞬間把我的膽子都給嚇破了。

  隨後我能感覺到四周貌似發生了改變，因為我來的時候，周圍都有蟲鳴蛙叫聲，直到這隻黑貓在張叔的棺材裡叫了幾下，那些蟲鳴蛙叫聲通通都不見了，即刻空間安靜得令人窒息。

  我的身子僵硬著，手都在顫抖，就在我要逃跑的那一刻，張叔的眼睛猛然間睜開，原本他那蛇眼已經成了玻璃球的模樣，好似一雙貓眼。

  「喵嗚！」

  忽然，黑貓悽厲慘叫，從棺材內跳了出來，向我的身上抓了過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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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激靈回神嘶吼著，回頭轉身就跑，有多快就有多快，速度如風一樣，沒過多久我就回了家裡，躲在自己的被窩上顫抖著。

  此刻腦海里不停閃回張叔那雙貓眼，漸漸的，我在害怕之中沉睡過去，等我醒來的那刻，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而且還伴有噁心乾嘔。

  接著一個轉身，我就對著床底下哇了一聲，吐出了酸水，以前我就聽說，要是跟邪祟對上了眼，就會被邪氣纏身，導致一系列的身體不適應產生，而昨天晚上我就跟張叔對上了眼，可能被他的邪氣給弄著了，所以才這樣。

  我忍著虛弱下了床，然後收拾了房間來到村子外，我便聽到了張家人在罵罵咧咧：「到底是哪一個不要命的狗東西，居然將我家父親的墳給刨了，你最好祈禱別被我給抓到，否則我們張家就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我聽村子的議論聲，說是今天早上，去上山撿柴火的人下山回來，見到有一塊墳被刨了，就過去一看發現那個墳墓就是張家的，裡面的屍體已經不翼而飛，所以他們就急匆匆的來到張家告訴他們事情，張家人聽了過去查看，回來後就憤怒不已，對著村里人警告，希望那個掘墳之人能夠自首。

  我心裡後悔不已，即擔心又害怕，聽他們說張叔的屍體不見了，並且沒有找到，我回想起昨晚那一幕，還有民間的傳言，莫非張叔已經藉助黑貓起屍了？

  這件事我不敢跟別人說，如果我說了那是我乾的，自此以後，我何家恐怕在這個村子裡都會被千夫所指。

  而張家也會對何家恨之入骨，想著想著我不禁嘆息一聲，那張姥姥果然害人不淺啊，也不知道張叔的屍體會不會亂蹦，從而傷了村子裡的人，如果村中人出了事，這個責任就在於我，屆時我該用何等顏面去面對他們？

  忍著噁心，我回到了家裡，又聽到了另外一件邪乎事，就在昨天晚上，有幾戶人家的牛羊都被吸乾了血液而死，這把那些村子人給愁壞了，一頭牛羊就可以賣幾千乃至一萬塊錢，而且他們下地幹活，還指望著牛來幫忙的，現在養了好幾年的牛，就這麼也沒了，你說他們能不氣嗎？

  現在那些損失慘重的人都在去尋找的兇手，只把我在家裡愁得要命。

  爺爺在家裡看我坐立難安點，有所思考，將我拉進房間裡，問道：「娃子，你跟爺爺坦白，你家張叔的墳墓是不是被你挖的？如果不是你乾的，為什麼你聽了那些話會如此不安定？你要是心中沒有鬼，何必怕鬼敲門呢？」

  爺爺拿著我的手臂再三逼問下，我點了點頭。

  這次，我沒能夠遵守張姥姥的話，便把實情告訴了爺爺，爺爺聽了之後，抽了幾口旱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回復道：「孫兒啊，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你要把它爛在肚子裡，千萬別露出了馬腳，不然我何家出去之後，怎麼面對村中人呢？」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我躺在床上，茶不思飯不想的，希望那起屍的張叔不要太過分，點到為止就好。

  想著想著，門外就傳來了悲愴的哭聲，我露出了疑惑趕緊出門，就聽到有些中了蛇毒的人，已經相繼去世。

  大家就害怕了，注意力便從張家轉移到了蛇毒身上，現在村子裡差不多有三十幾號人中了毒，這要是再沒有解藥，那就真的沒有救了。

  便在全村人驚慌無措之時，我師傅終於回來了，他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眉頭就鎖了起來，將我拉入了房間裡逼問。

  「徒兒啊，為師不在的這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額頭為什麼有一絲邪氣在纏繞？這久而久之會讓你大病一場，一命嗚呼啊！」師傅的話，略顯嚴重，我不敢隱瞞，就將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師傅一聽，若有所思，回答：「沒想到我離開的這些天竟發生那麼多怪事，現在你先喝一碗符水祛除邪氣，然後跟為師去辦事！」

  我聽師傅的話，乖乖喝了一碗湖水，這期笑果真了得補水下了渡，我覺得肚子裡有一股暖氣在流淌，將我全身的疲憊都給驅除了，然後也不噁心了，師傅看我好了以後，就帶著我去了劉家，這幾天劉家人基本上都沒有出過門，按照我師傅的話死守著孩子。

  我們來到劉家之時，他們已經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因為劉叔家的孩子快要沒氣了。

  而我師傅的出現無疑給了他們無盡的希望，他們趕緊把我師傅迎進了房間裡，師傅看了看嘴唇發青的孩子，就說：「還好這個娃娃比較堅強，忍住了所有的痛苦，留下一口真氣，現在我就給他解毒！」

  話畢師傅拿出了一個黑乎乎的丹藥，把它塞入了孩子的嘴裡，然後又給孩子餵了一口水，沒過多久，床上的娃娃就痛苦顫抖，弄得床都在震動，然後他張開眼睛，我見到他的蛇眼神已變成普通人眼的模樣，接著孩子噴出了一團綠幽幽的液體，就再次昏迷了。

  「青雲道長，孩子怎麼又睡過去了？」劉叔等人早就精神緊繃了，看到孩子吐出那團液體後，便再次陷入沉睡，他們委實害怕孩子就這麼一睡，便再也起不來了。

  「無妨無妨，我已經給他吃了解藥，大致的毒素已經被他吐出來了，他只是被折騰的太厲害，疲憊而已，加上身子比較虛弱，所以才沉睡過去，你們需要給他殺幾個老母雞好好的補一補身子。」

  我師傅安慰了劉家人，叮囑了那麼幾句，就帶著我飛快去到了古井之中，我打起了一桶水給師傅查看，他和周真人一樣將針插入了桶里，然後拿出來，針的表面塗滿了綠色。

  師傅細細的查探之後，臉色有些奇怪，然後他又把水沾染了一點，放到嘴裡嘗了嘗，接著連同塗抹給吐了出去。

  「師傅，村民們都中了蛇毒，你趕緊給他們解藥救救他們，不然三十多人怕是會沒命啊！」

  「徒兒啊，你得記住，看病得抓住病根，不能亂施藥去救，我剛剛看著針上滿布綠色，又有幾縷陰氣在纏繞，雖然和劉家娃娃吐出來的毒素有九分相似，但本質上還是有些微不同的！」

  師傅這話說的我有些迷糊了，分明就是蛇毒，哪裡會有不同呢？他看出了我的迷惑，便再對我說：「人有陽氣，鬼有陰氣，妖也有妖氣，先前劉家娃娃吐出來的毒素里，纏著的就是妖氣，我可以肯定是大蛇下的毒，而這古井之中的蛇毒纏著的卻是陰氣，你說這怪不怪？」

  聽師傅這麼一解說，我想起了周真人對我們說過的話，那大蛇怨氣頗深，便把怨氣摻雜在了毒素上，也有可能是這種原因，形成了這種新型的毒素，我把自己的理解告訴了師傅，他聽了之後，覺得有些道理。

  「徒兒啊，這周真人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蛇喜歡居住在陰寒的地方，藉助陰氣來修煉，所以體內多多少少摻雜了一些陰氣，或許它是知道我有辦法去解救劉家娃娃，所以它又換了另一種法子去來整蠱大家。」

  師傅整理好思緒之後，讓我去通報那些中毒的人家，過來古井裡集中，然後他把求來的丹藥拿出來，又取了我的純陽血，用符水攪拌均勻後，融化在了自來水裡。

  村民們都快等不及了，見解藥合成後，急忙過來搶著喝自來水，之後那些人都不停咳嗽，嘔吐出了黑色污穢，惡臭難聞，我查點也跟著嘔吐了。

  「各位村民，喝完解藥回家休息片刻，不日就可以痊癒，而因毒死去的村民，不可土葬要火葬，否則會詐屍，人害害己！」

  師傅看村民們都喝完水後，就吩咐了幾件事，將他們給打發走了。

  忙完這些事，我回到了家裡休息，在夢裡見到了村長，他看到我那一刻就跪了下來，像是在感謝我們救了他家的孫子。

  我說道：「村長啊，你以後就別來纏著我了，這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村長聽了我的話，蛇頭突出了信子，嘴角的笑容無比詭異，他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邊，抬起我的手，伸出他的爪子在我手上寫字：小心！有人要……

  我望著村長寫的字，心中頗為不解，可是他還沒有寫完，突然我就被敲門聲給轟醒了。

  我來不及思考村長的話，外面的敲門聲再次傳來，是誰大晚上不睡覺來我家呢？

  我走下床，打開大門，見到了張嬸神色焦急，瞳孔中驚懼無比，只聽她道：「安下啊，我孫兒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