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疏通關係

  「印1000套！」於誠腦袋有點不夠用，驚呼的問：」你印那麼多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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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平看他還是年輕，才區區1000套題就驚訝成這樣，要是像出版社一樣，動輒就是幾萬、幾十萬冊，他還不得蹦上天去，他耐著性子給解釋：「賣教材跟我們平時練習不一樣，尤其是前期刺激市場，我們必須把料備足了！」

  「那賣多少錢一本！」

  「10元！」定價是趙平早就想好的。

  於誠在心裡估算，1本10元，1000套....10000元！蘭水縣還沒有萬元戶呢！

  10000元相當蘭水縣一家三口人不吃不喝攢3年的收入，這太刺激了，於誠的心臟有點承受不住，他深呼吸兩口氣，看著趙平：「你確定要這麼做！這可是10000元，一旦賠了，可夠你不吃不喝還半年的！」

  趙平無語：」不是你那麼計算的！」

  於誠意味深長的看他：「自從那天你睡醒，我就發現你變了，你確實是開竅了！」他平復良久，道：「不管是怎麼計算的，成本我跟你一人出一半，賺了，我跟你一起翱翔藍天，賠了，兄弟我陪著你吃土！」

  於誠這話說的趙平心裡一暖：「熊樣，就你這胖樣還要翱翔藍天！」

  煽情的話不用說太多，於誠不搭理他，開始在心裡計算一會怎麼把打字複印社老闆壓榨到最低。

  中午吃飯，曹國坤跟他開玩笑他都沒反應。

  劉珊珊在遠處看出異樣，吃完飯拉住於誠問：「怎麼回事，為什麼心不在焉？」

  趙平上課的時候告訴過他，在卷子沒正式開賣之前不能跟任何人說，他深吸口氣看劉珊珊，笑道：」我沒心不在焉，可能是再想考試的事！「

  方怡也看出問題，可趙平不說，她不會去問。

  晚上放學，趙平召集S小組上課，只有於誠缺席了晚上的補習，直到這時候曹國坤也看出端倪了。

  而此刻！於誠正在跟打字複印社老闆交戰。

  打字複印的老闆姓錢，叫多錢多，跟隔壁老王家的狗重名。

  可他也人如其名，見錢那是不要命！於誠跟他磨破了嘴皮子他都不肯讓步。

  於誠就納悶了：」6中門口又不是就你一家打字複印社，你牛什麼呢？就算6中門口沒有，咱蘭水縣還多大是怎麼滴？我一元錢公交車去哪不能印呢！「

  錢老闆今天也是棋逢對手，抽了半包香菸了，於誠這小屁孩還不肯妥協，按以往，那個孩子能承受的住這種心理壓力，幾個會和一般也就都同意了。

  可今天，於誠就像是貞、操帶一樣，死死的守住最後一道防線：」就2000！多一分沒有，你再不答應我就換地方！「

  老錢翹二郎腿，在寫著禁止吸菸的牌子下彈彈菸灰：」你們印這麼多題幹什麼？「

  「你管呢！」於誠一甩臉子，冷道：「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2200！」

  「我走了！」

  「2000就2000！」老錢退步了，把菸頭扔進紙簍吐口氣道：「先交錢！不然免談！」

  於誠鬆口氣，瞪眼道：「你當我傻嗎！先給你500定金，明天我來取貨的時候給你剩下的錢！」說完拍桌子上500元錢，大聲道：「給我開收據！」

  晚上7：30，於誠回到教室，遠遠的給趙平比個OK的手勢。

  2000元印刷費是他倆下午商量好的，看見他的手勢，趙平輕微的笑笑，繼續講題。

  方怡細微的注意到他的變化，回身的剎那，和於誠的目光對在一處，嚇的後者一縮脖子緊忙低頭看題，方怡跟生氣，但她就不說，氣的直在本上畫畫。

  「方怡，你畫什麼呢？」王磊漸漸的湊過來：「畫的真好看，這是什麼？」

  「烏龜！」

  王磊：「.......。」

  放學後，趙平跟於誠一道回家，路上於誠跟他講跟錢老闆博弈的辛酸路程：「那屋裡那煙，他早晚把自己燒死！」

  趙平聽一樂和，在心裡計算，複印卷子成本2000元，在老劉頭那寄賣原計劃是一天給他50元辛苦錢，1000套卷子估計要一周能賣完，去除所有成本，淨利潤額還剩7000左右.....當然，要是賣不出去，就賠3000左右。

  聽見樓道里有聲音，林源急忙去開門，趙平正掏鑰匙，一愣：「老舅，你怎麼來了！」

  林源接過他手裡的書包，邊踢給他拖鞋邊問道：」你每天晚上都這麼晚回來嗎？你這樣身體能吃得消嗎！」他關上門說：「我聽你媽說你在酒吧打工，哪間酒吧！安全嗎！「

  安全！

  趙平一愣！不安全還能把我怎麼樣！

  他一臉茫然的盯著老舅：」老舅，你這麼晚大老遠跑來，不是問我安不安全的吧！「

  「說什麼呢！」林源老臉一紅：「沒事我就不能來了！「說完指下廚房：」你舅媽也來了！「王雪晴正在廚房幫林芳煮宵夜，聽見趙平喊她，急急忙忙回頭：」哎，快屋裡坐，馬上就好了！「

  趙平看看母親，她很開心。

  上次全家人在一起煮宵夜還是過年的時候。

  趙平坐沙發上玩味的看林源：」老舅，你那點事都寫臉上了，說吧，怎麼了！「

  」哎！「林源嘆口氣，心說自己還沒有外甥城府深，他嘆口氣道：」我們分廠下周就要選廠長了，我心裡急，領著你舅媽跑這來透口氣！」

  「下周！」趙平驚訝道：」不是說還有半個月嗎？「

  「哪還有半個月了，多說也就1周時間！」

  「那現在有結果嗎？」問了也是白問，有結果林源還能來嗎。

  看他那愁眉苦臉的樣，趙平疑惑的問：「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變數？」申鴻岩在簽合同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哈飛分廠下個月要選廠長，這紙合同可能會關乎林源的未來，如果他能成功簽下新能源電池的技術，那哈飛分廠的廠長非他莫屬！

  難道這裡面還有變數！

  林源也苦惱，聽他關心自己，發著牢騷道：「領導找我談好幾次話了，可就是態度不明確，現在外面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到底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那申鴻岩呢？」

  「他倒是一直力挺我！可哈飛不是他說了算啊！」

  趙平拖腮沉思下，問：「哈飛誰說了算！」

  「黨委班子說了算！」

  「黨委班子裡都有誰！」既然領導已經找他談話，那說明他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廠長，可之所以他感覺領導態度不明確，那問題只可能出在他自己。

  聽趙平問黨委班子成員，林源按順序一個一個的說：「首先是廠長，然後是廠黨委書記。」

  趙平點點頭，上次申鴻岩來就說過，廠黨委書記快退休不怎麼管事了，至於廠長，這小子是空降兵狗屁不懂就會擺譜，這人不行，他搖搖頭繼續問：「黨委成員里還有誰！」

  「申鴻岩！他是副廠長！」

  「他沒事！他兒子還在我手裡呢！今天剛送醫院去！」

  「什麼！」林源臉黑成一條線：「克法那小子怎麼了，怎麼還跑醫院去了，嚴不嚴重！」

  「沒事！離心臟遠著呢！」趙平繼續問：「還有誰跟你關係比較近？」

  「還有王工，他是總廠的高級工程師，哈飛汽車電池更換新能源電池就是他的建議！」

  趙平嘟囔一下，說：」一會我寫一篇關於硫化氫電池的剖析理論，回頭你送給他！「

  「這！」林源一下語塞了，外甥這是在幫自己疏通，他沒想到....眼眶已經略微濕潤，他話在嘴邊，嗓子眼哽咽：「這樣，你會不會付出太多！」

  「沒事！」趙平不在乎道：「我只給你寫粗略的，他想看精細的還得找你要！」

  我.....林源嘴角一抽，心說老外甥真不厚道。

  「黨委成員里還有誰嗎？」

  「還有李副廠長和何副廠長！」林源猶豫下說：「李副廠長和我在培訓班是同批的同學，關係還可以，至於何副廠長，他是市里調下來的，我和他關係一般！」

  趙平認真聽完，5個黨委成員里只有2個老舅能說上話：」老舅啊，真不是我打擊你，5個黨委成員你才混明白2個，你這贏面很窄啊！「

  聽他這麼一說，林源也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

  趙平斜眼看看廚房，從書包里掏出錢包：」哎，這可都是我的辛苦錢，你拿去可都用在刀刃上，除了申鴻岩和王工，剩下那幾個黨委成員你都看著打點，千萬別給我省錢！「說著掏出13000元錢遞到林源面前，這是他科研費、酒吧工資、小費等等攢在一起的全部家當。

  林源看的一愣，緊忙說：」我不能要你的錢！「

  「老舅！你還等著我塞你懷裡啊！「趙平斜眼看看他，鄙視道：」不是我說你，你一個月工資也不少吧，怎麼就連個小金庫都沒有，領導都找你談N次話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還等領導跟你表白呢。「

  趙平說的直翻白眼。

  林源聽的心理一暖，「噗嗤」笑了，他做夢都沒想到會有一天靠外甥去幫忙疏通關係。

  他眼眶濕潤的都要掉眼淚了。看他真情流露，趙平惡寒一下：」你趕緊把錢收起來吧，一會我老舅媽看見這錢可進國庫了！「

  林源心一慌，心虛臉紅的把錢揣兜里。

  趙平看的直拍腦門。

  林源緩口氣道：」老外甥你放心，老舅選不選上廠長都不會忘了你這份恩情！「

  「別！」趙平打斷他：「我廢了這麼大力氣，你還是選上吧！」